绚丽的光芒迎面扑来刺的南阿南睁不开眼,令他头晕目眩,不辨东西。无形的杀机却如同无形的瘟疫一样蔓延过来,不停的激荡着脆弱的纸船。
听着纸船不停的卡卡卡的响着,南阿南心中一阵大急。纸船的防护罩他是知道的,刚刚醒来的时候任凭他如何拳打脚踢,一丝涟漪都没有,然而现在却在剧烈地晃荡,好像下一刻就会崩溃似的。
染血的千纸鹤这时也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不停的修补着那些被撕裂的裂缝,可是这些都好像杯水车薪似的,完全没有一点作用。
“轰????????”,终于,纸船还是没有抵挡住星陨风暴的肆虐,护罩瞬间消弭于无形,南阿南第一时间晕了过去,恍惚之中,他仿佛看见一道黑色光芒从纸船中射了出来将他击飞了出去???????
“拔萝卜、拔萝卜、拔呀拔呀拔萝卜????????”一阵清脆的歌声在南阿南的耳边响起,随即他感觉身体像散架了似的浑身上下无处不疼,最要命的是一股巨大的力道还在拉扯着自己,让原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伤上加伤。
“咦,这个大萝卜竟然还会动,真是奇怪勒”,这次南阿南终于听出了发声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女性。他努力的睁了眼,想看一下发声的主人的样子,可是,猝不提防的一道强烈的白光刺激得他再次把眼睛合上,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淌。
“呀,你不是大萝卜呀,我的大萝卜呢?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呀,告诉朵朵,朵朵给你出气。”一旁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一股童真的味道,南阿南心中不由得落下了一块大石头,看来,自己的运气还好,降落的地方应该也生活着人类,而且还遇到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正好通过她来了解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瞬时之间,南阿南就在心里完成了这些想法。
良久之后,待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芒,南阿南就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寻找着刚刚发声主人的位置。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想的一样:”这是一个目光大大的八九岁小萝莉,扎着两个好看的羊角辫,一身简洁的兽皮裙不仅没有破坏她的那股纯真,反而更添了一种原始的美丽,光着的两只小脚丫如同刚刚出土的汉白玉那样晶莹剔透,洁白无瑕”。
“大叔,你怎么了”,南阿南还未来得及问话,就见眼前这天使般小女孩的纤细琉璃的小手在自己眼前晃动着。
“大·····大叔?”南阿南被这突然而来的称呼惊得有些合不拢嘴,脑袋也一片茫然。心里却有些不服气的道:“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呢,就算我长得丑,也不能这样称呼我吧!”
看着有些呆滞的“大叔”,小丫头好像明白了什么,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亮堂堂的玉壶,放在南阿南的面前。
南阿南下意识的看了过去,顿时被自己此时的形象下了一大跳:“这还是我吗?胡子拉碴的还满是泥土,头发也全被泥浆凝固成硬邦邦的一团,连自己都几乎认不出自己,看来小丫头叫自己叔叔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要是换了自己,保不定张口就称老大爷了”。
“呵··呵”南阿南有些艰难的嘲笑着自己此时的形象,却发现自己的咽喉像是要冒火一样,看着眼前的玉壶,南阿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些期待的看着小女孩道:“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水喝”。
“嗯嗯,可以的可以的,大····您随意”,小女孩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被自己从泥土里拔出来的怪人,本想叫大叔的,可是想到刚刚他那呆滞的样子时,小姑娘就硬生生的强迫自己改了口。
南阿南可没注意到这些,得到小女孩的同意之后,本已伤痕累累的身体里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股力气来,哗的一下把玉壶抓到手里,按着瓶口咕噜咕噜的就往嘴里倒。顿时,一股清凉的气息让南阿南从头爽到了脚。
“大···您慢点,您慢点,小心呛到自己”善良的小女孩看着南阿南的样子有些着急,也顾不上南阿南身上的泥土,一阵小跑到南阿南的背后扶着他的背轻轻的舒了舒。
正在往嘴里灌水的南阿南顿时怔住了,有些失神的望着眼前的小女孩,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打小长到这么大,除了自己的母亲,谁会这样细心的关心自己。
”您、您没事吧“看着无缘无故流泪的南阿南,小女孩略显无措的问道:”是不是我弄疼您了”。
“没有的”南阿南窘迫的转过头去有些哽咽的回道:“我没事,就是风把沙子吹进眼里了”。
看着平静无风的天空,小女孩有些不解,只觉得这位“叔叔”真怪!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南阿南缓过神来,才想起问人家小姑娘的名字。
“啊···哦我叫朵朵”,面对南阿南的问题,小姑娘甜甜的笑了笑,高兴的回答道。
“朵朵,朵朵”南阿南轻轻的把这个名字念叨了两遍,好像要把它刻进心里似的。
“叔叔,天快要黑了,您跟我先回村子里去再说吧!”小女孩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南阿南,期待的问道。
“可是,我的腿······”南阿南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骨折的双腿,一脸为难。
“啊,没事的叔叔,朵朵背你吧,朵朵的力气可大了”说着不顾南阿南的反对,拉着他的手就往背上使劲。
金黄色的夕阳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一个浑身邋遢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山路之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南阿南不知道的是,今日喂水背扶之情,他将用一生来偿还,直至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