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礼准备动手做一个弹弓,否则手无寸铁怎么打猎呢?所以他去选了一根木头,把它放到屋前的空地上,刚把木头放下来,就听到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你这是准备砌房子,还是准备造屋啊?”把萧礼下了一跳,心都快跳出来了。“你是准备吓死我啊?”萧礼没好气地白了杨婶一眼,原来是这个“闲事主任”,简直就是个高音喇叭。
“你们家大人呢?哦,不,殷老汉和他老婆子呢?”这个女人反应还很快。“他们出去了,到地里干活去了。”萧礼没说殷老汉山上打猎去了,否则她又要到处嘞嘞了。“哦,你这是在干吗呢?”“我闲着没事,做个弹弓玩玩。““我还当你准备把这屋子拆了呢。”这个杨婶还挺幽默,“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咱也不能玩得太出格,别一高兴把这房子点了。”“杨婶,你不会是把我当土匪了吧?我哪有那个胆?我还没那么讨厌淘气吧?”萧礼不屑一顾地说。
“放心,杨婶这个人心直口快,但是绝没有坏心,还没确定你是不是公子哥呢?什么事还没个准,万一不是呢?闯了祸你可是要吃亏的。”她嘟囔着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萧礼心里一惊,她怎么会知道?但是他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哦,我没说什么,我是说你还是个孩子,大人不在家,你不能太淘气了,否则容易闯祸的。”她可能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杨婶并不姓杨,她男人姓杨,她姓汤,看来她还是个心肠不错的人,怕萧礼闯祸吃亏。
现在殷老汉也是想碰碰运气的,谁能保证他一定就是秦府的人呢?假如在这种情况下闯了祸,那殷老汉也不可能饶了他,毕竟小孩子也是需要管束的,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其实内心是个成年人,所以根本不必担心。
杨婶虽然心好,但是说她喜欢瞎嘞嘞也还真不冤枉她。村里都知道萧礼在翻箱倒柜地做弹弓,又想上山打猎了,这是还没有摔够还是怎么着?此刻在村西头有个叫黄二的心里在偷着乐了,他今年二十岁有余。他家里弹弓有的是,还有猎枪,他把它们都找了出来。说实话,他平常并不是十分喜欢打猎,当然他更不喜欢种地,所以家里有几块地都在荒着。时间长了,弹弓和猎枪上都落灰了,黄二草草地擦了一下,快步往村子里走去。
而萧礼正在忙得不亦乐乎,可惜家里有些工具他也不知道在哪儿,好不容易把一把弹弓做成了,但是能不能用,好不好用就不知道了,很多东西都是凑合的。看看时候也不早了,萧礼忙拿着拐棍出了门。他还真不知道到打猎的地方怎么走?一边走一边张望,不行,得找个人问问。
这会儿已经日上三竿,不少人已经下地干活去了,很多人家都是关门一把锁。正不知道怎么办呢,前面来了一个人,赶紧跑过去打听:“请问这边哪座山可以打猎?我看了一下,不止一座山呢。”“你就是殷老汉就回来那少年?你算问对人了,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你当时不就是打猎的时候摔下去的吗?怎么会不知道是哪座山呢?”
“我当时迷迷糊糊的,所以根本记不清是哪座山,敢问怎么称呼?”萧礼彬彬有礼道,没办法,咱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谁让咱向别人打听事儿的呢?“我姓黄,人称黄二,你叫我二哥就行了,对对对,我怎么忘了?你当时都摔晕了。”黄二眨巴着小眼睛说。其实也不能说是摔晕了,当时估计是酒的后劲上来了,是醉着酒呢,倘若是摔晕了,那估计不会这么轻松了,估计至少这会儿已经半身不遂了,正卧床休息呢。
“咱村西边有一座山,北边也有一座山,北边的山上主要是人们打柴的地方,而西边的这座山上动物不少,适合打猎,让我看看,你拿的是什么?是弹弓吗?呵呵呵,笑死我了,这就是你做的弹弓吗?”黄二笑得很浪,笑得萧礼恨不得揍他一顿,但是嘴上却说:“兄台不必见笑,因为不知道他们家工具放在什么地方,所以实在是有些粗制滥造。”心说,我还得防着他们突然回来好不好?哪能好好做?
“难怪,不过不打紧,我这儿打猎的工具应有尽有,我家正好住村西头,我带你去西山打猎,顺便借点工具给你。”黄二说。“那太麻烦你了,回来我分点猎物给你。”萧礼觉得这真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心说这黄二真是太给力了。分猎物给我?我在乎那点猎物?你就是我的猎物,黄二心里在冷笑。
“到了,请随我来,前面就是我家,进去小坐,给你看看我的猎枪弹弓。”黄二说着打开了门。萧礼随着他走了进去,发现他家真有不少弹弓,还有猎枪。萧礼眼睛都发亮,正准备去拿弹弓,突然黄二把门关起来了,反锁上,目露凶光,说:“你当我是闲得蛋疼吗?我带你去打猎?你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我跟你有什么好玩的?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否则小心你的小命。”说着抓着萧礼的胳膊,狠狠一拽,害得萧礼差点摔下来。
“你休得无礼,你说带我去打猎的,你怎么能这么龌龊?你这是要谋财害命吗?我告诉你我没钱。”萧礼还试图跟他讲理。“是你自己作的,你说你个小孩子,不在家好好养脚,非要上山打猎,就你这脚能走几步?这就能爬山了?还谋财害命?你有财吗?”黄二的面目显得很狰狞。是啊,我也没钱呢,萧礼开始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不能慌。刚才一弄,脚都弄疼了,这算是让人劫持了吗?现在腿脚不方便,否则我还能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现在没法跑,即时趁他不注意开溜,估计走不了几步就得被黄二像应鹰抓兔子般地给弄回来。
“既然我没钱,你究竟想干什么?”萧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