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太辛苦了?儿女又多,操劳多了,所以老得快。“王氏饶有兴致地打开了话匣子。“你比我娘大几岁?”萧礼顺势而为,开始套话了。“咳咳,老婆子,早饭做好了没有?赶快去看看灶头,顺带把早饭也盛过来吧。”殷老汉显然是比老婆子狡猾多了。“来了来了,早饭已经做好了,我这就去端饭。“王氏赶快就坡下驴。
老太太今天烙了几张葱花饼,萧礼顿时觉得有食欲了许多,但是又觉得翘着腿吃饭有点不雅,赶紧道“对不起,主要是为了脚好得更快一点,你们不会怪我无礼吧?””你想多了,我们不会怪你的,你这不是受伤了吗?”殷老汉说。其实他们巴不得萧礼没事儿呢,那样他们才能拿到赏金啊!想到这儿,萧礼对他们的怨恨也少了许多,换句话说,突然也有点理解他们的做法了,虽然比较残忍。“殷老伯,你说怪不怪?昨天我还担心手骨折呢,今儿居然不怎么疼了。“萧礼嚼着葱花饼说。
“我就说呢,怎么郎中也没发现呢?定是你太害怕了,所以疑神疑鬼的,从摔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换了谁都害怕。”殷老汉听了简直是两眼放光,饭都忘记吃了。为了保险起见,老汉吃了饭又把黄郎中给叫过来了,让他把萧礼的手指头再仔细检查一下。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昨天我不是来过了吗?今天莫不是又来病号了?”黄郎中一看还是萧礼,一脸懵逼地说。“你是有所不知,昨天你走了以后,他说手指头疼得厉害,所以担心是不是骨折了?”殷老汉说。“你这是质疑我的医术吗?”黄郎中摇摇头,很是不耐烦。“那倒不是,昨天毕竟我说半道把你截过来的,防止你着急要走,没有来得及仔细检查。”一边说,殷老汉一边把萧礼的手给黄郎中看。
昨天萧礼刚摔下来,既紧张又有点迷糊,毕竟平时很少喝酒,估计是酒的后劲上来了,迷迷糊糊醉酒睡着了,所以也没仔细看这个郎中。这个人大概四十几岁的年纪,古铜色的脸上看上去面无表情,但是倒也很有些儒雅之气,虽然穿的也是寻常的布衫,倒也是干干净净。“这手上怎么还绑着木片?让我瞧瞧。”郎中一把把萧礼的手抓了过来,拨弄着他受伤的左手食指,“不必小题大做,不碍的,不碍的,就是碰着了,或者是伤了筋了,所以肿了,当然疼了。赶紧把这木片去了吧?男娃到底是贪玩,受伤了还不忘淘气。”说完,把萧礼手上绑的木片给拿了下来。
一点都不幽默好不好?这是科学,跟调皮有关系吗?萧礼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唐朝是怎么治骨折的?估计也就是顺其自然,自然愈合。但是先固定一下总是没错的。亦或是一个乡村郎中还根本没有治疗骨折的能力?算了,萧礼也不想研究这个问题了,没骨折就好。现在对于萧礼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所有的担心一扫而光,别的不快统统可以忽略不计了。
殷老汉看上去也很高兴,毕竟自己也害怕这个小屁孩弄得一身重伤,但是还是不露声色地问郎中:“只是他这脚,不知道到底几时能走路?”萧礼心里听着还是有点寒心,尼玛还是一个利字当先啊!刚刚穿越到这个朝代,就不能说句温暖人心的话吗?“这个很快的,对了,这还冷敷着呢?这个办法好,我昨天光给他上药了,忘了关照你们冷敷了,殷老汉想得还挺周全。”黄郎中赞赏地说道,脸上露出了久违了的笑容,客观地说,他应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这说明他非常认同这个做法。
“呃.....”殷老头正要开口,萧礼说话了,没给他矫情的机会。“那是,昨天你走了之后,我就用冷敷了,这个办法不错吧?”萧礼一脸天真地对郎中说道。尼玛,都快憋死了,一方面得小心翼翼地问自己的身世,另一方面还得防着被人“下黑手”,容易吗我?“嘿,看不出来你还懂医术啊,好苗子啊,将来一定会有所建树的,是块读书的料,都读过哪些书了?“黄郎中看向萧礼。
我读过哪些书?说出来怕吓你一跳,因为很多你也没读过哦。“他读过不少书,脑瓜子好使,到底是年少啊。”殷老汉忙接过话题说。“年轻人,可别一直冷敷,明天开始就要热敷了。”黄郎中说,“放心吧,有我这草药,加上冷敷热敷,关键是一定要静养,切忌到处走动,很快就会消肿的。”郎中说完就告辞了。
到现在为止,萧礼可以算是一身轻松了,至少没有“杀身之祸”。其实想想当初也不必担心,即便是跛着一条腿,自己还逃不了吗?之前的那些担心都嫌多余,自己有手有脚的,还怕别人把自己怎么着吗?但是人往往就是如此,当你走背字时,喝开水都怕塞牙,所以也容易烦神。
但话说回来,毕竟这十二三岁的身板还不能自立,不能说寄人篱下吧?还得靠着人家过活呢。谁让他们对自己也是为了有利可图呢?不管怎么说,在找到自己的爹妈之前,自己还得吃饭睡觉,这不还得仰仗人家吗?这人生地不熟的,所以现在跟他们搞好关系,或者是相处愉快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是累赘。
自己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估计等脚能走了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先耐心等待吧。萧礼倒也无所谓,就当过几天田园生活了。这几天经常有人走到殷老汉家这边,就进打探一番的,都知道他家来了个远房的亲戚,乡下人大多既淳朴热心,但是也有些咋咋呼呼大惊小怪。“殷老汉,你家的那个侄子伤好些了没有?”到地里干活的村民经过时,大都会问上一句。
“不碍大事,吉人自有天相,从那么高摔下来还真是命大。”萧礼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