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又讲起了第一王朝的历史，像以前一样，她讲得小心翼翼，刻意避开了所有会引起我反感的地方。大法师斯图亚特的第一王朝有多黑暗，我还是有所了解的，说那是凡人的人间炼狱毫不过分。在海顿的时候露娜给我找了一些第二王朝的历史文献，这些经过她精挑细选的史料里还是难以避免的出现了当时人们对第一王朝的反思。那个漆黑一片的时代给人们留下的恐惧历经千年都没有减轻，虽然现代人已经对当时发生了什么不甚了解，但人们依然记得，巫师是可怕的敌人。
每次露娜讲到这些，她都会意志消沉，讲到中途就讲不下去了。“我们都知道我们的前辈当年做过什么，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普莱斯勒做了多少努力，你看看我们周围这些现代科技，看看你手里的手机，这都是巫师和凡人合作的产物。我们明明可以相互理解，凡人却总是抱着几千年前的事情不放。”
“能说说第一王朝都发生了什么吗？”
“外面世界不说这些吗？”
“说，但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第一王朝……很残忍……”
“有多残忍？”
“比如……比如有人对孕妇施法，让胎儿加速生长，然后看着母亲活活胀死……”
“还有吗？”
“还有……还有波沃斯克的滨海沙漠。因为巷子里出现一条辱骂巫师领主的涂鸦，那里就变成了沙漠……”
“继续说。”
“我不想说了……这些都过去了！第二王朝已经没有这些事情了！第二王朝的凡人跟巫师是平等的，他们甚至可以加入新魔法的研究。学院对巫师的管理特别严，没人敢对凡人为所欲为了！”
“露娜，说说神选派和学院派的区别吧。”
“神选派……那群渣滓……他们是巫师里的败类。”
“神选派支持巫师优越论，想恢复第一王朝的制度，是吗？”
“是……”
“而且他们的议会席位比学院派多，是吗？
“是……因为他们比学院派强……”
“神选派在凡人起义的时候——哦，凡人造反的时候，他们干了什么？”
“……”露娜低头不语。
“露娜，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凡人恨巫师，是因为巫师确实可恨，是说是吗？”
“……”
“你再想想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