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向小羽简单的介绍了三个弟子。小羽分别行了礼,叫了声大少爷、二小姐、三少爷。
“好了,老三,带林小哥去休息吧,明日就要上工了,今天可要好好休息休息,缓解一下车马的疲惫。”
“好嘞。”老三李自在笑呵呵的揽过小羽的肩,那模样别提多与人亲善了,“走,小羽兄弟,哥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小羽的房间在庄子的西边,和老三毗邻。房间为卧室书房连体式,单是这么一间房,就能比得上小羽他们家的大小了,房内一张楠木真丝床,不愧是大富大贵人家。
但是接下来的生活,却让小羽无数次的感慨上当了,这种生活,别说是一个月二百两了,就是一个月五百两一千两,他也不愿来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当夜无话,被逼着练了三天身法的又爬了万阶石梯的小羽躺在床上就重重的睡着了。他是真的累坏了。虽然说每次练完身法,打坐吐纳之后会让身上的疼痛缓解不少,但是依然无法完全消除。
而在小羽睡得跟猪一样的时候,酒鬼把三个弟子叫到了房里好好的交代了一番。
“师傅,这就是您下山找来的小师弟吗?”开口的是大弟子张忍。
“不错,为师此次下山游历,恰巧碰上了这小子。这小子做菜那叫一个绝,日后咱师徒几人算是有口福了。老三做的那个菜,为师是吃够了。”说着,看了看老三。
老三李自在显得难为情的摸了摸脑袋,几人中他的辈分最小,那么做饭这种事情当然是他来做,只是他那手艺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那饭做的,只能说叫生存,虽然时间久了手艺见长了些,但是依然无法满足酒鬼这样喜好美酒美食的老怪物。
现在好了,来了个小师弟,他也终于算是解放了。想到这,瞬间对这个新来的小师弟好感度上升了一大截。
“不过你们几个小子别乐,老头子我可不是只让他来给咱爷几个做饭的,你们给我盯紧了,我要他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修炼,而且你们也别说漏了,这小子可是老子我花了一个月二百两银子给哄来的,别让他知道我这是要收他为徒。”说起花二百两哄人来当徒弟,酒鬼一阵得意的样子。
张忍三人却是摇头苦笑。人家拜师那都是携一堆拜师礼去求人收徒,自己这个师傅却好,拿钱去哄人家来当徒弟,恐怕这天底下这样的师傅也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老三更是无语,想当年自己为了拜师,那可是千里迢迢而来,而且路上还和狼群大战了一场,差点没成为狼群的口粮才拜入师门,结果这小师弟却是这样入门,这待遇相差的也太大了点吧。
老二阮红菱难得的也掩嘴一笑,“不知师傅您老人家想让弟子们怎么督促小师弟修炼呢?”
“嘿嘿,这个么,嘿嘿……”酒鬼发笑了,只是那笑容,要多渗人有多渗人。看到这个笑容,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心底为那正在沉睡的小师弟感到同情,小师弟啊,不是师兄师姐不帮你,只是师命不可违,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们啊。
小羽在睡梦中感觉好像谁在动自己的脑袋,悠悠的醒来,揉了揉眼睛,引入眼帘的是老三李自在和一条大黑狗。
“三少爷,你怎么来了?”小羽看看了窗外,这天还刚蒙蒙亮呢。
“小羽兄弟啊啊,师傅说以后咱这酒仙居的伙食就交给你了,因为之前都是为兄负责,所以就来和你交接一下。”
“哦,原来如此,三爷请说,我一定记着。”初来乍到,小羽还是显得很本分的。可怜他不知道,折磨,就在老三进他房的时刻,开始了。
“好,那为兄就说了。咱连上小羽兄弟你也就五个人,所以这做饭还是很轻松的。不过兄弟,这每天一大早呢,你得下山到山脚处的凤阳湖去挑两桶水回来做饭,在师傅起床之前要将早饭做好,不然师傅他老人家是要发火的。”
“去山下挑水?!三爷,我昨日见到咱这院子后山不是有一股瀑布么?为何不在此处取水,却要舍近取远呢?”小羽不解,明明山上有水,为什么要下山挑水,而且山下,小羽昨日可是爬过一次山的,这一来一去,还要挑两桶水,那岂不是要别人给活活累死啊。
“唉,兄弟你有所不知。”李自在叹了口气,“山上虽然有道瀑布,水质也清澈甘洌,但是师傅吃惯了凤阳湖的水,其他地方的水做出来的饭,他一口就能尝出来,所以,只能难为你下山挑水了。”
这什么破习惯啊!!!放着好好的山上山泉不用,非要山下的水才行。深呼一口气,为了钱,忍了。小羽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去山下取水就是了。”
“好,小羽兄弟你果然通情达理。哦,对了,再有两个时辰师傅就该起床了,恐怕你这会儿该……”说着,李自在指了指他放在床边的两只大水桶。
“两个时辰!”小羽惊呼。这昨日上一次山就花了两个多时辰,这一来一往,再挑上两大桶水,还要赶在酒鬼老道起床前做好早饭,这时间哪里来得及。
“这是为兄考虑不周了,为兄该早点来叫你的。”李自在显得很不好意思。
小羽赶忙套上鞋子,也不管老三在那装难为情,提起两只水桶就出门而去。
“老四,你慢点啊,小心看路,我让大黑陪你去。对了,水要挑满哦,午饭和晚饭还得用呢。”李自在暗自偷笑。
小师弟啊,不是做师哥的为难你,谁叫你摊上这么个古怪师傅呢,唉。
小羽挑着桶,风风火火的往山下跑。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个少年挑着两大桶水,身后跟着一条大黑狗,风里来雨里去,一直都是这凤阳山道清晨的一道风景线。
挑着慢慢的两大桶水,小羽气喘吁吁的在山道上艰难的行走着。如今两个时辰早就过去了,可是看了看眼前的山道,起码还有一半的路。
完蛋了,第一天上工,这早饭就没来得及做好。小羽心中悲叹,只是这酒老头这都什么破习惯,非得吃这山下的水,虽说这凤阳湖的水是很甘甜,那也得体恤一下咱做下人的啊。难不成这有钱人家都有些不着四六的破习惯?
等到小羽挑着两桶水回到酒仙居的时候,酒鬼已经在吃过了老三摘得果子,在那与老大张忍下棋了。
“哼”看到艰难的挑着水的小羽,酒鬼故作发怒的哼了一声“你这小娃,老子花了大价钱请你来掌厨,谁知这上工第一顿饭就让我饿肚子。”
“诶,师傅您老人家息怒,小羽兄弟刚来不熟悉,也怪徒儿没有早点去叫他起床,您老人家喝茶,消消气。”老三这会儿适时的冒出来装装好人,其实心底已经笑开了。明明是师傅你自己要折腾小师弟,现在却来装怒。
“酒员外还请恕罪,小人初来乍到,实在是不懂规矩,您放心,绝不会有下次了。”小羽满心委屈,你这老怪,偏要人去山下挑湖水,却来怪我。
“是呀师傅,老四刚来不知道规矩,您就别怪罪他了。”老大张忍这时也来出个声,怎么说也得把这戏的台阶给铺好了。
“罢了罢了,这次就暂且不计较,如有下次,我定要去你那千霞镇官府告你家一状,不但要取回银子,还得让你家赔偿损失。”酒鬼一捋小胡子,不再看小羽,继续下起棋来。
小羽心想,小爷要不是为了几千两银子,才不来伺候你这老怪物,先是逼我练什么身法,折磨的我浑身骨头散架了似得,现在又要我走这么长的山道去山下挑水,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规矩。
不过老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银子,小爷暂且忍耐了。况且万一要是我不干了,他真去官府告我,那不但之前到手的几千两银子飞了,岂不是还要连累爹娘。罢了,我忍,我忍。
小羽咬牙切齿的想着。
而后把桶里的水往水缸倒去。
正在下棋的酒鬼忽然朝着老大张忍怒了努嘴,张忍见了立马会意,起身朝小羽走去。
“小羽啊,我这要去练剑,师妹要绣他的红菱,三师弟呢要去瀑布下炼体,反正现在离午饭时间还早,不然你陪我这练练剑吧。”虽说是询问,但是张忍却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
“我……”小羽刚要开口,只是张忍却不由分说的直接拉住了他的手就走。“来来来,陪我练练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吧。”
没办法,小羽只能由着他拉到了练功的空地。
“小羽兄弟,接着。”张忍扔了一把木剑过来,而后自己也拿了一把。
“兄弟以前可曾练过剑术?”
“没有,不过我倒是见过镇上千总练剑。”小羽回答。他一个小酒摊老板的儿子,当然不曾练过剑术,只是以前见镇上千总练剑的时候觉得可威风了,当时还想,自己要是也挂着这么一把配件,那还不迷倒万千少女啊。
“既然如此,你就先看我练一遍,而后我们再对练。”张忍微微一笑。“小羽兄弟,你可看好了,我这套剑诀称《长生剑诀》”
张忍笑容一潋,手执木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羽觉得此刻的张忍就如一把脱鞘的利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显得非常刺眼。
“第一式,白日依山尽,张忍手中木剑连连转动,一剑挥出,似乎牵引着天上的太阳在动,似乎充满了万钧之力,又感觉轻若羽毛。”
“第二式,黄河入海流,木剑在张忍的手中如同化作了一条大河,携不可匹敌之力滚滚而来,所过之处,尽成泽国。”
这真的是剑法吗,小羽目瞪口呆,他也曾见过千总练剑,可那也不过是劈、点、截、斩、刺等一些招式,当时小羽觉得实在是太厉害了,动作轻巧,那剑舞的虎虎生风,可是与张忍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儿童和大人的区别,原来剑,可以这样玩吗?
“第三式,欲穷千里目。”张忍依然在继续,执木剑腾空而起,虚空斩下,一道无形剑气略过,卷起一层气浪直奔远处后山而去,气浪吹得小羽差点站不稳。只听得“嘣”的一声巨响,小羽惊呆了,这得有多大的力道啊,这还是人类吗?
“第四式,更上一层楼。”小羽只感觉跃身空中的张忍似乎变得无比高大磅礴,那股气势甚至让人不能睁眼直视。
“怎么样小羽,看清楚了吗?”张忍收剑稳稳的站立在了小羽的面前。
小羽张着一张嘴,老大功夫合不拢“看,看清楚了。”小羽呆呆的回答,天呐,这是人类吗,怎么会有如此的能力,这恐怕得是神仙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