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列走着,中间是一臂之遥。
「一到晚上就不适合单独出门,他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司机开车送我来的,我让他在前面等我。」她不好意思的说,下意识的为自己「单独」出门做解释,「事实上,他不让我来参加,是我好奇,硬要过来体验体验。」
「……看得出,他对你很好。」声音因为复杂的心情而显得酸涩,他以笑来尽力掩饰,不想让她尴尬。
「嗯——」她羞赧的回答,「但是他发火的时候还是很可怕的,会出手打人的。好痛,一点都不留情。」
「他打过你?!」
「那也是因为他很担心我才生气啊。」她为他辩解道,不想让人误会他对她「坏」。
「……你学会了在乎他。」
「??」她为他的话所困惑——「在乎」还要用学的吗?她在乎日?她本来就在乎呀,同样的她也在乎他呀。怎么了,他有必要这么落寞吗?她不解地问道,「我不应该在乎他吗?我在乎的人很多啊,我的家人,妈咪,他,还有你呀。有什么不对的吗?」
吃惊于她的话,她难道不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吗?但是,她说她也在乎他——就为这句话,忧郁的心开朗了些许。
「嘀嘀——」
听到车子的喇叭声,她对他说:「到了,谢谢你。早点回去吧,在外面走动不好。」
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很快便放开,他转身离去。
霓虹灯下那抹孤单的背影,让人多少有些伤感的感觉。
良久,她快步走向车子,意外的看到坐在后面的日,她明显吃了一惊,旋即显得有些心虚,然而想一下,又觉得没什么了,毕竟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自认问心无愧。只是,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让她进车的动作迟疑了片刻。
而她的这份迟疑,让他的心情更不好了。
坐在他旁边,挨近他,她小心翼翼的低问:「怎么了?」他该不会是因为看到她和星罗在一起而生气吧?
他不答,只是阴沉的凝视她的双眸,想从里面看出些信息。没有任何被捉到与前男友在一起的急促心虚,她的眼中,飘过不认同和愠恼。
※※※
车开动了,在车水马龙中行驶,气氛有些沉闷、僵硬。
她为他那冰冷的视线盯的头皮发麻,所以在望着车窗外好一会之后,才缓缓斜头,以余光看着他,无言的抗议着。拜托一下,他这样看着她,看得她心慌慌的,呼吸都有些紧了呢。再次别开头,不想再盯着(心底也有点害怕)一张冰冷的僵尸脸,心脏会承受不住压力,提早报废,到阎王那里喝茶。
杀千刀的,他在等她告诉他刚才为什么会和夜星罗走在一起,她却当他在发神经。这丫头,有时候神经粗的让人想撞墙自杀,他忍不住想敲开她脑袋看看她的神经是不是用粗藤做的劣质品。
「老公……」她唤道。
他不应,依旧冷冷的看着她。他是喜欢听她叫他老公没错,可惜她每次这么叫他都是有事相求,或者希望他消气。
咽一下口水,他的眼神怎么更冷了??她又没有叫错,难道叫他「劳工」他会比较高兴?大不了以后统统叫他「劳工」让他过瘾好了。
稍稍往后挪,拉开一点距离,她继续说:「你说要帮我转学,是要帮我转到哪里呀?离这里远不远?需不需要寄宿?」
远?寄宿??开北极玩笑吗?她以为他会把她当包袱,踢得越远越好?去她的异想天开。冷哼一声,他扣住她的后脑勺,惩罚的狠狠吻住她。目前,除了这么做,他舍不得让她泪眼汪汪的哭泣。
呜——她又没说错什么!不过,能不能给她一些氧气?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或许,他喜欢吻她的目的就在这里——让她缺氧而死。总算是让她明白了一点。她不禁开始佩服自己终于聪明了这么一次。
如果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请相信,他会很「高兴地」掐死她。不过,谢天谢地,他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些有的没有的,但是他知道她又在发呆。他这个老婆很喜欢发呆,无时无地的发呆,即使他警告得没了力气,她仍是会发呆。恼火的用力咬着她的下唇,满意的听到她的痛呼声,知道她回神了。
「好痛——」她小声的低喊,自知理亏,没敢多说什么,用着委屈的双瞳瞅着他。
「我把你转到日耀学院里读书。以后我们一起上下学。」
什么?!和他一起上学?!他想让她被五马分尸吗?!她大声尖叫道:「不要!我才不要和你一起上学!我不要和你同所学校!」即使一个在高中部,一个在大学部,她都不要啊——
不要?他危险的眯起双眼,像猎豹般的盯着猎物。
「你想让我被人活剥了吗?!」她没注意到他散发出的危险信号,喊道,「你都没有看到今天Party的情况,你那时也只不过是接我而已,她们就那个样子了,要是让你们学校的人知道我嫁给了你,我连自己怎么被谋杀的都不知道——我的日子铁定一点都不平静,波涛汹涌的摇啊晃的,我会晕船,还随时会被吞噬。想想就可怕……」
呜——天知道,她一向喜欢平静,最好是那种死在路边都没人注意的那种平静——呃,好像太夸张了点,但是就是那感觉没错。
「有我在,你认为她们有胆吗?」他没好气的问,她对他的能力和威严还真是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