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不高兴了,而且双眼还是微眯着的,那眼神会看得人心慌胆寒。吐吐舌头,她赶紧安抚道:「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还要上课呀,上课接电话是不对的,发短信会好一些。」说到上课……「糟了!我迟到了!拜拜,我要回教室了!」边跑边关上手机,沿路放进口袋。
匆匆来到教室门口,她低头,尴尬而羞赧的小声说:「报到……」好倒霉,好难为情——呜呜,被他害得丢脸死了。
「下次注意些。回座位去吧。」国文老师推一下厚重的眼镜,好脾气的说。
她连忙疾步回到自己的座位,慌忙拿出课本和笔记本,记着笔记,而小脸上的红潮久久退不去。
一下课,她向同桌借过笔记,想将之前没有听到的笔记记下,可是才一晃眼,连同她的笔记一起被前桌的同学给拿去了。她伸手想讨回,但是回想起以往的经历,只好作罢,无奈的垮下肩膀,只得等放学再整理了。
打开窗户,她趴在窗台上,望着蓝天白云,苦恼不已。
真的好烦!她不想嫁,至少不要这么早,才16岁而已。和她最初的26岁打算相差10年。况且,他家里又不同意,干嘛不坚持到底,把她拒之门外。反倒对她放话说不会承认她日少奶奶的地位、身份,也不许她踏进主屋一步。怎就不干脆阻止他娶她?她根本是被迫的、不自愿的嫁给他,又不是她拿着刀逼他娶她。
真的要嫁吗?好像到现在不嫁不行了。一切都准备好了,酒席、婚纱……想到那件婚纱她就头疼。好繁重,仅头纱就有十米长,她到现在都还在困惑着,试穿的时候,她怎么没有被压垮呢?
呜,如果她再说声不嫁,可能要过上几天牢房生活,还要备受口水淹没——家人的思想工作。
唉,后天就是婚礼了,可是她却一丁点待嫁的娇羞喜悦都没有,有的是无限烦恼。
唉唉,好想知道,如果星罗知道她要结婚,他会有什么反应?会紧张吗?还是无动于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希望不是后者……
唉唉唉,好烦,烦死了!
※※※
时间为什么过的这么快呢?转眼就放学了,她望着冲出教室的同学们,有着羡慕,因为放学带给他们的是快乐,给她的却是……
好想就这么直接呆在教室里算了,但是知道以他的性格,在外面等不到她的人,他一定会进来找人的,到时候就有得她受的了。
呜呜,为什么她不是土行孙呢?如果她也会遁土术的话,她就可以逃之夭夭了,让他对着一堆土干跺脚,何必像现在这样,在这里苦恼呢?
呼——想归想,她仍是乖乖的离开教室,往校门口走去,只是速度和蜗牛有的比而已,真的不算什么。
良久良久,感觉像是地老天荒般的漫长,又像是上邢台的艰难,她终于珊珊的走出校门口,毫不意外的,一眼就看到耀眼的他。
说真格的,无论是他的机车还是他的人,都是备受瞩目的。倘若不是他身上散发着「不容围观靠近」的压迫感和警告意味,他会像是动物园里最美最珍贵的稀有动物——四周包围得水泄不通。
然而,即便如此,附近仍有不少女生聚成几处汪泽,明目张胆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没有任何骄傲感,虽然他看上她,虽然他将为她的夫。她只愿换张脸,与他素不相识,安然的从一旁离开。
可惜,她不会易容;可惜,他也看到她;可惜,他朝她招手。她注定要成为箭靶,承受凌厉的嫉妒、怨恨、欲除她而后快的眼箭。
暗叹一声,她乖乖走向他,戴上他递来的安全帽,侧坐后无意搂住他的腰,像呼吸般自然的抓稳可抓稳的。
说她忸怩也好,说她羞赧也行,说她脸皮薄也罢,她就是不习惯搂他的腰,就算知道他喜欢,也希望她主动。
唉,这些人看她的眼光很是让她难受。以后她和他在一起时,她最好穿上铠甲,带着面具……哦,对了,不要忘记套上头盔。
他很不高兴,他在生气。因为每次约会,她总不愿主动贴近他,就算是勾住他的手臂或牵他的手,她都不愿。瞧瞧她刚才那模样,巴不得彼此为路人甲乙丙,你不认识我、我不属于你。
再过几天她就要嫁给他了,难道她就不能同他一样的兴奋和喜悦吗?瞧她一脸的烦恼,无比的浮躁,和他在一起很痛苦吗?为什么几乎每次和他在一起,她要么想落跑,要么想当石头人,要么又是神游太虚?他究竟是哪里不合她的意了?
难道她就不能明白,早在邂逅的那一刻,他就认定她。况且,倘若不是因为喜欢她,他又何必不顾一切的想得到她?即使是当初的洛,也没有给他这么强烈的感觉,有着这么霸道的独占欲。
她到底喜不喜欢他呢?说实话,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她的态度和行为让他没有感觉到他想要的对他的**。惊慌让他强硬的把她留在了他身边,因为他放不了手,所以他才会要求快点结婚,迫切的希望早日拥有她,让她属于他!
察觉他的怒火,她怕他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就像上次五一到湄洲岛看妈祖时,她看着顶处那由365块大理石雕成的巨大妈祖,看得出神,忍不住又发呆,不小心忽视遗忘了他,结果他恼火的不顾她的抗议和来往的游客,狠狠的吻了她,而那讨厌的总管竟然还把那一幕给照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