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手中的休学书,她踌躇着,在办事处门前徘徊犹豫不绝,胆怯的不敢进去。可是,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家里人和他都不耐烦,放话说今天再不向学校说明,就由他们出面。
怎么办?她好想临阵脱逃,无论是休学还是人生大事。无奈的是脱逃了,天大地大却无容身之所的无助她不敢尝试。
唉,好烦!
「月娥同学,你有事吗?」夹着资料站在她身后的教主任亲切的问道。
娟秀的小脸涮的红通一片。这下可好,没得再犹豫了。支支吾吾地,她难以启口:「是……是这样的……我打算……打算休学、休学半年……」
「休学半年?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接过她双手递过来的休学书,看了一眼,教主任关怀的问道。上面并没有写明白,只是笼统的理由——家里有事。
「……」这叫她怎么开口?实话实话吗?可是真的好难启口。迟疑片刻,她垂下小脑袋,绞着葱白素手,小声且含糊的说:「嗯。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可能要去意大利一阵子。」不是什么「大」事吗?开玩笑?这是终身大事呀!虽然她拒绝抗议过,却完全不受用,被他们当成口是心非、害羞腼腆。
「到意大利?!」蹙一下眉头,教主任沉思了一会,说:「这事还是请你家长来说的好。我会和你家里人联系的,你先回教室吧。」
垮下一张脸,她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然后将自己活埋。呜,她就是不愿家里出面,才要自己来说的啊。如果他们出面的话,那事情不就曝光了?这要她日后以何种颜面再回到学校复学?就连再踏进一步她都不敢。
无精打采的回到教室,才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他设定的曲子——光良的《第一次》。很多同学扭头看她,害她不好意思的逃进洗手间。直到站在镜子前,这才慌忙按下通话键,简单的轻唤了一声「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他不悦的问,手中的笔握得紧紧的。
「我……我下次注意。」她不想说是心虚作梗,怕同学异样的眼光。说了他会笑话她脸皮薄,即使是事实。
「没有下次。」他霸道的说道,批了份档,签了个名,接着又问,「我们的事你向学校说了吗?」
「……要家长出面。」她又失望又无奈的说。
换了份资料继续看,他唇角上扬,得意的说:「我早就说了,你还不信。」
「我们的事真的不能到我毕业后再说吗?」她不死心地做着第N次的垂死挣扎,「我才16岁,这学期又快结束……」至少等她满18周岁再结婚啊,她真的不想这么早结婚。况且他比自己大三岁呢,也不想想,三岁一个代沟,想要立定跳远还是**跳?她怕掉下去鸿沟里摔死。
哦,是的,她就快结婚了,她的家长都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同意,深怕到嘴的肥鸭飞了,不管她以年纪小为理由,硬是要她在这个月十六嫁给他。
她一直想不明白,傲慢的他为什么会跌破眼镜的看上她;她也搞不懂,讨厌束缚的他为什么会想不开要结婚。比她美、比她出色的人他早就见多了,不是吗?况且,比她更有资格和能耐的人多的是,这份「荣幸」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头上来才对。天知道,这个「惊喜」真是让她措手不及、花容失色呀。
她到现在都还理不清对他的感觉,不清楚与星罗相比较,自己喜欢谁多些……呃,这话要让其它人知道,她会不会被围殴?毕竟他的光芒四耀、万分出色,无论长相、才华都是一等一,连家世和气质都高人一等……
唉,好烦啊!一切来的太快,连给她思考,拒绝的机会都被剥夺。
她很想逃婚,到一个寂静的地方疏理一下自己的情感,想清自己究竟在乎谁多一些。
「又发呆了?」电话那头的他既是无奈又是不悦的说。这丫头,无论是和他说电话还是和他在一起,她每次都会游神数回,将他晾在一边「纳凉」,如果不提醒她一声,直到他已经风干成人肉干了,她才会想起他的存在。若是其它人,谁敢这样?巴结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忽视他。
「对不起……」她捂住羞红的小脸,不好意思的道歉。
「以后在我面前或和我谈话时,绝对不可以发呆!否则,我就惩罚你。」他半是威胁,半是警告的说,心里却明白说了也是白说,他都说过那么多回了,她照样神游太虚。她这个天性,让他又气又恼,又爱又恨的。好似她最大的特点就是这个了。
真的好霸道。皱一下眉头,她应付的「哦」了一声,心底还真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一耳进,一耳出的,耳边风吹过就好,放在心里是个压力。谁都了解她爱发呆的,天知道如果她不再爱发呆,那她还是她吗?
「放学后我去接你。」放下数据,他按摩着疲惫的眼睛,说出此次电话的目的。
「不要让司机开车来!」她赶紧说道,不想大出风头,孔雀的炫耀她迄今仍是讨厌,等着被人剥皮也不是这个办法。随即她困惑的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发个短信?这样不是更省事、更省时?」
「你不喜欢我打电话给你?」他危险而低沉的问。天杀的,她就是有办法惹恼他,其她女人的期待和荣幸,在她眼里竟然是浪费!杀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