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搞什么?”帕尔格雷夫问。
“该干嘛干嘛嘛。”泽贝迪亚走出卫生间,找了张椅子坐下,“首先,这是哪里?”
经过呆在卫生间长时间的恢复,他现在略略恢复了一点,又是一脸人畜无害的出现在帕尔格雷夫面前。
“塔林的一处酒店……具体名字谁会记得。”帕尔格雷夫撇嘴,“反正不是什么高档的地方。”
“还真是。”泽贝迪亚环视四周,“都是廉价货呐……”
“你们怎么就不会找个好点的地方?”他接着开口。
才说了要办正事的两个大龄血族,转眼之间就开始跑题……
“你小子以为这是巴黎还是伦敦?”帕尔格雷夫道,“这鸟不拉屎的城市能找到好地方?”
“那敢问前辈手里拿的是什么?”泽贝迪亚貌似不卑不亢,“我好像记得罗曼尼—康蒂好像不便宜呐。”
一片沉默,帕尔格雷夫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TMD老子从纽约带来的不行吗?”帕尔格雷夫突然跳起来一拍桌子外加一声暴喝,“老子的事还轮得着你管?!”
毕竟活了那么久帕尔格雷夫也几乎没有接触过温文尔雅的吸血鬼贵族,所以行事做派都还是有着江湖匪气,尽管之前无论是会面泽贝迪亚还是参加那该死的扯谈会议,都一直尽力保持着较好的礼貌。但最后还是憋不住露出了本象。
泽贝迪亚一怔,帕尔格雷夫的暴起没有任何预兆,把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愣了几秒后,他所作出的反应,也只是看着帕尔格雷夫无奈的笑笑。他无法和被逗急的老贲薨继续辩论或者斗嘴,因为对方确实有资格在他面前端谱摆架。而他在蔷薇之血尊贵的身份对于帕尔格雷夫却毫无威慑力。对方本来与血蔷薇就只是合作的口头协定,想要甩手不干了自然可以回去,他却无法说什么。帕尔格雷夫太老了,地位,名誉,金钱,对于他来说都已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几乎无欲无求,故而无懈可击。
如果是莉莉雅在这,估计会赶紧毫无节操的道歉撒娇卖萌撒泼打滚以平息他的愤怒。但是泽贝迪亚却只是笑,不带一丝歉意。
这次跑题斗嘴本来就不分谁对谁错,帕尔格雷夫固然无懈可击,但泽贝迪亚也有着自己的高傲,让他无法像供着一位王爷那样对待老贲薨。况且他很确定,这种小事绝对不至于让帕尔格雷夫拂袖而去。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泽贝反而还会耻于与他为伍。
“你还是没有回答老子的问题。”过了一会帕尔格雷夫果然是恢复了平静,“现在干嘛?”
“问题就在这里。”泽贝迪亚苦笑,“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犯事的吸血鬼不归属于我们,但是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也许根本不是什么撒旦之子,万一只是没有长亲的贱民所犯呢?”贱民指的是由血蔷薇初拥却没有在蔷薇之血“登记户口”的吸血鬼,“即便是撒旦之子,那么现在的情况更不妙。”下一刻泽贝迪亚话锋一转,“敌在暗,我……嗯,我们也在暗。”
这时血蔷薇高层安排的合理性就体现出来了,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以王室降临的仪仗来到这里,反而极其低调,甚至没有在航空公司处留下航班记录。从道理上来说,撒旦之子应该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到来。现在的他们不会是英勇冲锋在第一线的战士,而是诡秘阴狠的刺客。
“既然双方都在暗处,那就要比谁先暴露。”泽贝迪亚说道,“我们的工作,就是先把暗处的敌人挖掘出来。”
“怎么挖掘?”帕尔格雷夫道。
“所以,”泽贝迪亚道,“我们要做侦探。”
“给老子看下案发现场。”沉默一会,帕尔格雷夫开口道。
泽贝迪亚没有多说什么,取出一叠照片递过去。案发现场早就被清理干净了,现在只能看照片。
“你今年多少岁了?”帕尔格雷夫看似随意的问。
泽贝迪亚一愣:“86岁。”
听到这个答案的帕尔格雷夫暗暗震惊:“86岁就能够重伤莉莉雅?”不同于泽贝迪亚的是,年龄都超过500岁的莉莉雅和奥莉薇亚,在此之前早已名动天下。即便在千年血族中,她们也无疑在巅峰水准。千年血族在血族社会中,本身已极度罕见。
“……您别损我了行吗……”泽贝迪亚却是很无辜的回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帕尔格雷夫无语了。
过了一会他重又开口:“那么你了解魔教攻城的手段吗?”
“只是听说过。”
帕尔格雷夫抬起眼光,略带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我还在奇怪以你的实力,为何却是没有任何名气,纽约之外几乎对你一无所知。”
“现在看来,你小子根本没参加过实战吧?”
泽贝迪亚沉默了一会:“是的。”
“老子居然是带新人的奶妈吗……”帕尔格雷夫不满的碎碎念着。泽贝迪亚一脸无奈的取过罗曼尼—康蒂,开始往杯子里灌酒。
此后便没有人再说话,两人一个看着照片,另一个人小口啜饮着昂贵的罗曼尼—康蒂。屋里一片寂静。
“等一下。”帕尔格雷夫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
“怎么?”泽贝倒着酒回头。
“你说这些案子都是吸血鬼犯的……”帕尔格雷夫面色古怪道,“但是这具尸体身上的创口……”语气之严肃泽贝迪亚感觉似乎即将世界末日。
“像是狼咬的。”
倒酒的瓶子静止在半空中,鲜红的酒水洒在地面上,泽贝迪亚怔怔的看着老贲薨,不知作何反应。
许久,他轻轻挑眉:
“为什么不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