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梨倒是笑了,“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苍琅妖帝和前魔王重玉啊!怎么,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您二位怎么得空到这长安谷来了?我可是听说,您二位与魔君交情匪浅,应那君后之托亲自上白鹿山为其取冰心草去了。难怪方才我见到那魔君生龙活虎的,却原来是二位取回了冰心草吗?早前外界就有传言,说您二位一个欺负女流之辈,卑鄙无耻,一个背主求荣,龌龊下流。依我看,您二位这不就好得很吗,还知道前来祭拜!”
白若梨此举,可谓是啪啪打脸。且不说这二人不会为宸月去取什么冰心草,单是那句应君后之托就已经是讽刺十足。
她素来就不是个一味良善到不分善恶好坏的人,如今白丹一刚死这二人就以为长安谷无人前来找茬,她自然不会再同他们客气。
苍琅面色一寒,就欲发火。
率先开口的却是重玉,他朝白若梨走了几步,狠狠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如此同我们说话?”
重玉背叛宸月,原本是想自立为魔君,结果一朝失败只能转而投靠苍琅,谁曾想苍琅这般不中用连一个花与幽都打不过。如此,他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只觉得这般寄人篱下又畏首畏尾的日子大不如从前,人也一日比一日阴郁,久而久之,再也容不得任何人提起往事。
白若梨依旧跪的笔直,也没有摘下斗笠或扶起面纱,笑声却越发清脆,“哈哈哈,真是好笑!没有资格?真正没有资格的人到底是谁啊?老尊主一生光明磊落,最是看不惯那些背信弃义的奸诈小人,您以为您点的香烛、烧的纸钱多好,他泉下有知还能收下不成?还真是辱没了逝者!”
“贱人,我要你死!”重玉怒道,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一把硕大的流星锤就已经不知如何出现直奔白若梨面门。
白若梨不闪不避,反而调侃道,“魔界的前魔王就只会这种程度的攻击吗?真是让人失望!”
然后,她转过头对媚娘说道,“徒弟,你看清楚了,这种流星锤体型巨大,讲究以一力破万法,又比普通的斧子一类重兵器灵活方便,速度也不差,但它也并不是毫无缺点,只要距离足够,它就一无是处,就好像我现在这样。”说话间她看都不看,抬手就扔出一物。
说来也怪,那物件撞在流星锤上,连声音都没发出,流星锤却已经偏了过去。
重玉只觉得有一股大力袭来,振的虎口生疼,下意识的就放开了手,低头看时虎口已经鲜血淋漓,立刻就白了一张脸。
那流星锤脱了手,直接飞出了老远,重重地砸在了一棵树上,只听“轰隆”一声,当即那需要一人环抱的大树就应声倒下,溅起一地尘土。
由此可见,刚才那一下若是砸在白若梨身上,这会儿她怕是都要变成肉泥了。
周围围观之人越来越多,见此立马配合地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白若梨兀自笑道,“这种程度,用来砸开核桃尚且不能,又如何能杀人呢!您莫不是看我是女子,所以怜香惜玉、故意手下留情?”
众人这才看到,方才那物件落地处正躺着枚鸽子蛋大小的核桃,而那核桃却是连道裂痕都没有。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重玉早已哑然,倒是苍琅说道,“姑娘这核桃好生厉害!重玉方才的一击将那树砸成那样,姑娘的核桃竟然无事!”
媚娘起身,默默走过去捡了那核桃,放在手心,两手一扣,再分开时,核桃已经碎了,躺在白皙手心的是一颗饱满的核桃仁和一小堆碎屑。
媚娘将那核桃仁放在嘴里嚼了两三下,咽了,这才回到白若梨身后重新跪好。
如此,于苍琅重玉二人,又是一次无声的打脸。
白若梨反倒有些得理不饶,说道,“妖帝说笑了。您怎么就不认为,方才那树就是因为我用核桃打中流星锤连带的力道所致的呢?毕竟,方才您也见到了,核桃不过是颗顶普通的核桃,就连我这无知小徒都能打开,那核桃被她吃下肚去,也不见她出什么事。”
苍琅皱了皱眉,“姑娘弱质女流之辈,年纪轻轻的,这大话倒是说的满。”
“那魔界的君后花与幽,当初,不知您是否也认为她是弱质女流之辈?不知您是否也觉得她年纪轻轻就满口大话?”白若梨无聊地把玩着一截绿草,语气平淡,声音是说不出的慵懒。
苍琅变了脸色,却好像突然知道了些什么东西,脸色好看了不少,只笑得促黠,“我与那魔君的君后到底怎样,姑娘又是如何得知?莫非姑娘就是花与幽本人不成?如此说来,我倒觉得姑娘的声音与身形都似曾相识呢!”
“妖帝执掌妖界多年,想必是劳心劳神,如今年事渐高,不知可有意让贤?”白若梨浅笑问道。
媚娘却是不解,替所有不解的人问道,“师父此话何意?”
白若梨颇有耐心,明明是细心解释,说出的话却很让人恼火,她说道,“妖帝年事渐高,又劳心劳神,难免有些耳聋眼花。不然,我与妖帝今日初见,他又如何能觉得我似曾相识?”
言罢,她又对着苍琅说道,“妖帝,您听我一句忠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不说,还落一个积劳成疾、不得善终的下场。您身边可是恶狼环伺,盯着这妖帝宝座的可是大有人在!”
苍琅黑了脸,却还能保持着几分理智,问道,“姑娘到底是何人?与长安谷又是什么关系?”
白若梨严肃地说道,“我与长安谷无关!至于名字,无名小辈,不提也罢。”
“既不是这长安谷之人,就不要多管这长安谷之事!”苍琅冷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