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梨将盒子递给宸月,“毕竟是两个人一起答对的,你一条我一条好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宸月收着,笑问。
“你都说了是玉将军特别为我准备的,想来必是不凡之物。”白若梨漫不经心,头都没抬,但‘玉将军’三个字却咬的极重。
宸月讪笑,“这是五彩石。”
五彩石,黄绿蓝红黑,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是天地间灵气聚集之物。
相传,当年,女娲娘娘炼五彩石以补青天,补天之物怎会平凡?
当然,女娲补天毕竟是神话记载,年代久远,其真实性已不可考。
但是,五彩石本身之灵性,亦是十分了得。
白若梨莞尔,“我后悔了,还是不给你了。”
“那可不行!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就没有再拿出去的道理。”
“宸月,有没有人说过,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大的脸?”
“有啊,不就是你?你对我这么好,我当然要把你的脸一起长了,谁让你早就不要了呢!”
白若梨无言以对。似乎,只有面对宸月时她才会这么不理智,也只有面对宸月时她才会每每被说的哑口无言。
他陪着她,看热闹的杂耍,看漂亮的花灯,看绚烂夺目的烟花。
他陪着她,听经典的戏曲,听软侬的小调,听沿街叫卖的小曲。
他陪着她,在女娲庙上香求姻缘红线,在河边放亲手写下“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的莲花灯,在魔都城墙上吹夜风看星星月亮。
“若若。”城墙上,风吹动两人的头发衣角,宸月揽她入怀,突然开口唤道。
“恩?”她抬头,疑惑道。
若若,你可知道,为了这一天我付出了多少?宸月心中暗道,嘴上却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叫你的名字。”
白若梨满头黑线,只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一切。”
宸月灿然一笑,很有种众生为之倾倒的魅力。
逛了整整一天,白若梨和宸月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回到宸殿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娟儿正等在门外,焦急地一遍又一遍踱着步子。
“娟儿,怎么了?”白若梨上前一步,关切问道。
娟儿立刻跑过来,手中捏着一封信,说道,“主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别急,慢慢说。”白若梨扶住她,微笑。
娟儿将手中的信递给白若梨,只说,“主子,还是你自己看吧!”
白若梨原本很不以为然,但还是认真地看了起来。不过这一看,她当即便是脸色大变,急问,“娟儿,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娟儿恨恨说道,“我回来的时候,送信的人还没走。他说自己从花家过来,走了许久,怕是月前的事了!倾城小姐那样的人,出了这样的事也算活该!可棠棣少爷为人极好,为了她搭进去就有些不值当了。更何况,家主那么好的一个人,因着她也一病不起。”
见娟儿这么愤恨不平,白若梨只觉得颇为好笑,但为着这信上内容头疼,却是笑不出来的,只说,“娟儿,此事事关众大,容我再想上一想。这样吧,你让伽兰带着你先去请了清风山的医圣百里溪,再赶回花家为外公诊治。事不宜迟,你们即刻动身吧。”
娟儿领了命,立刻退下了。
伽兰是宸月千挑万选出来的,容貌虽不算绝美,但什么都是会一些的,特别飞行一道极为了得,一把绸扇更是使的出神入化,术法只不过散仙的程度,但是平日里处理些琐事、跑跑腿还是足够的。
宸月凑过来,瞄了一眼,平淡道,“你想怎么做?”
“通过叶阳和你的话,我深受感触,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将黎山派看的很高了,却原来还是小瞧了这一门派的底蕴。外公他只是普通人而已,看不出什么也很正常。但到了这份上,再看不出可怕,就是我愚蠢了。”白若梨还算平静,但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宸月也道,“原来只当他们伪装隐藏的极好,却是人家门派早已密不透风。”
“不去管倾城表姐,我可以推说她的为人我不大喜欢。今次棠棣表哥去看她反而生死不明,我与这位表哥素未谋面,我难道还能说我也不喜欢他吗?这几年,外公待我怎样,我心知肚明,又怎能不顾他的死活恩将仇报?黎山派,密不透风也好,固若金汤也罢,我非去不可!”她面上虽有轻愁,目光却无比坚定。
“阿夜呢?”我呢?他也想这样说,却终归没有说第二句。
白若梨摇头,微笑,“宸月,我自私过一次,为此我后悔许久,但我不想后悔第二次了。我一开始修行就是为了众生的,我的儿子是命,旁人的儿子也是命啊!”
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啊!宸月心中暗喜,点头说道,“我会让玉自寒照顾好阿夜的!”
“那你呢?”
“去黎山。”
“去黎山干嘛?你可以不用去的!”
“看风景。”
“天下的风景何其多,你偏要去那里看什么?”
“天下的风景那么多,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与你无关。”
“宸月,你已经很少自称本君了。”
“与你无关。”
“宸月,谢谢你!”
“与你……咦?你说谢谢,谢什么?我只是怕丢脸而已!你是我的君后,死在外面丢的可是我的脸。”
“好好好,你就嘴硬吧。”
“白若梨,你最近进步很大?以为本君敌不过你了?”
“魔君大人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无人能敌!”
“油嘴滑舌!不过,说的倒是实话。”
“宸月,你越发地不要脸皮了!”
宸月竟然很坦然地受了,也没再说什么损她的话。一边平静地转身欲走,一边不忘说,“我去安排一下,明日清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