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梨避都不避,直接来到他身前,那些花瓣直接钉入她体内,一时间鲜血淋漓,衣服也破了许多口子。
仓促间,月锦仅仅向右挪了一步。
白若梨却换作右手持剑,化刺为横拉,由右向左,直接将月锦拦腰分成两段。
月锦上半身还在原地,下半身却被带的向左三步有余。
绿色粘稠的血液从断处流出,落在地上发出“汩汩”的声音。
月锦还未死,怒视白若梨,吼道,“这是长安谷的法术,你到底是谁?”
白若梨挥手施了个定身术,禁住他的言行,提剑剖开他的腹部,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挖出了内丹,“长安谷,白若梨。”
他的内丹,鸽子蛋大小,浅黄绿色,上面有红色的月季花纹路。
失了内丹,月锦便死了,化作两节断树,树上枯枝残叶,却没有一朵花。
小妖们全都战战兢兢,不敢跑,也不敢上前报仇。
“你们都是月锦手下?”收了剑和内丹,白若梨披了件红色的披风,轻声问道。
“月锦大人人很好的!自打夫人去世,他一直很苦。我只恨自己不会法术,不能替他报仇。”回话的是一个红衣的小姑娘,竟然是凡人,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圆圆的脸很可爱。
白若梨闭目感知,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好人?好人会抓那么多少女?”
小姑娘冷哼,嗤之以鼻,“若不是贪图月锦大人美貌,她们一个个的怎么会自愿随他来此?”
“那么你呢?你如此维护他,又是因为什么?也是贪图他的美貌?”
“才不是!我是孤儿,六岁时,跌下山崖,是他救了我。他带我回这里,给我名字,收我为弟子,照顾我,答应会照顾我一辈子。”
“他救了你,你便要以身相许?”
“不许胡说,月锦大人前年娶了夫人!我们是师徒,怎么能以身相许?”
“可是你爱上了他。”
“才没有!他已经死了,不许你拿这种**的事污蔑他!”
“污蔑?笑话!乐姬,他喜欢你,也就只有你不知道而已!他为了不让你背负**的罪名,娶了我;为了不让你伤心,将我封印起来,还说我死了;为了让你对他死心,找了这么多女人,还骗你说是为了我。真是好笑!”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酸刻薄,嫉妒成性。可是,那女人,年纪很轻,穿着白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
听到她的话,那个叫乐姬的小姑娘整个人都愣住了,失魂落魄。
白若梨缓缓睁眼,望着半空中飞来的那名女子,“你一早就解了封印,热闹看的可还好?”
“仙子不愧是长安谷的人。媚娘不过是一只修行了五百年的小狐狸,不曾害过他人性命,仙子放过媚娘可好?”
“仙子?我可不敢当。既然想要求放过,为何还要出来?”
“我们狐族天生嗅觉灵敏,能闻到您身上仙气。那仙气醇厚,起码也是历过一次仙劫的。您如此大法力,灵魂感知之下,媚娘如何逃脱?”
“算了,你走吧。”
“这样就放我走?”
“近年来,青丘九尾狐一脉日渐凋零,着实可悲可叹。何况你天生三尾,也算是不可多得,想必在青丘地位也是不低。今日便放你走,也算卖青丘个面子。”
“那我还不走了。”
“不走也罢。我收你为徒,将修炼法术留给你。我施法将月锦复活,你便留下教他和乐姬法术,可好?”
“成为您的弟子,我自然乐意。可是,乐姬这一世没有仙根,月锦要近百年才能重新化形,我怎么教他们?”
“乐姬一届凡人,寿命有限,你来生再去寻她,到时正好一起教他们两个。”
媚娘终于不情不愿地点头,却又狡黠一笑,“师父,那您是不是该留份见面礼?”
白若梨讪笑,“难怪都说狐狸精明,这就打起师父的主意了!”说着从乾坤袋中掏出几样东西来。
东西漂浮在半空中:一只系着黄色缎带拳头大小的茶花瓣铃铛,一本红色封面纸张泛黄的长安之术上册,一把破了一个指甲大小窟窿的旧油纸伞。
“这都什么破烂啊?”媚娘皱眉。
白若梨摇头笑,一一解释,“这是浮荼铃,摄人魂魄,可控制他人心智为己所用,也可扰乱他人心神攻其不备。此等上古流传至今的法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
“这长安之术是长安谷法术,只传内门弟子。你是我亲传弟子,也算内门。下册多是秘术,日后再传。”
“这寂灭伞,以独角兽皮为伞面,以神族之血绘成图画,以数百妖魔腿骨为伞骨,以仙族尸身炼化成为伞柄,可收世间一切。那洞就是我破伞而出时弄的,十年之后可自行修复。”
“寂灭伞真有那么厉害,师父您如何能出来?”
“无欲无念,忘却自我,我即是伞,伞又如何困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不需要懂。我的徒弟不需肩负苍生,只要她无愧本心,我已知足。师父就要离开了,以后有事找我,可以来长安谷,报我的名字,自会有人帮你。”白若梨说道,下一刻已经御剑而去。
媚娘再看时,断树不见,院子里多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无花月季。
天已经很晚,人们都进入了梦乡。
南姜在客栈门口走来走去,“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这句话你已经念了第五百一十七次了!无不无聊?”顾写意瞪她,低头接着喝酒。
南姜反唇相讥,“你不无聊?你数的这么清楚,比我还无聊。”
“你个臭婆娘,敢说我无聊?”
“说了,怎样?”
白若梨落在客栈门口。
两人光顾吵架,倒没看见。
楚云飞却看见了,立刻迎了过去,“你怎么才回来?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