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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临梦阁的白衣少女

眨眼间,风卷干草帘

刀光影,挥舞弹指间

心飘摇,朱红轻飞溅

难入眠,黑夜漫漫无边

不是英雄,你不在我的身边

走天涯,一把剑握在手间

漫漫路,踏破铁鞋无觅处

相思苦,刻骨铭心情不古

----《情动》

临梦阁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在大夏龙雀诞生的那个年代,哪怕连村落里的莽夫也略有耳闻。

有人说临梦阁是穷人们的申诉堂,是教徒们的圣地,是富人们的财神庙,是官老爷的高升之始。

也有人说临梦阁是黑暗中的行刑者,是妖艳背后的毒刺。

其实,临梦阁就像是许多人做的梦一般,不到最后,不亲眼所见,永远也不会知道临梦阁到底是什么。

世人所知均不相同,却有一点对临梦阁的描述不约而同的相似。

回梦游,如梦令,花凋零,终人命。

这就是临梦阁,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

临梦阁总堂大门外的告示牌写着每月的任务,每个目标下都标识着他们的价值。对于临梦阁的中下层成员,只有当他们通过完成任务获得了足够的认可,才能够晋升为中高级成员,甚至是临梦阁的顶级杀手。

这些顶级杀手会被冠以梦字为姓氏。他们也有一个统称,叫做回梦。

只有成为回梦,才能在临梦阁拥有自由。

虽然只是些微的自由。

一月初一,告示牌前围着十数个人,毕竟越早来到告示牌前,越是有机会挑选那些积分与工作难易度更加合适的任务。临梦阁限制了每个人能接取的任务数量以尽可能的保证成功率。所以选择合适的任务对于晋升帮助很大。

正当这十数个人在围挤之时,突然有人冒出来句话:“喂,她来了。”

各种表情浮现在这十数人的脸上,有嘲笑,有猥亵,有皱眉,表情各有不同,却无一是良善的表情。

一个白衣女孩缓缓走过来,人群散开了一丝过道,小女孩面无表情的从告示牌上拽下了一个任务纸张便转身离去。

少女看起来双七年华,充满稚气,若不是面上毫无表情,任谁都只会认为她是个邻家女孩,而不是临梦阁的中级杀手。

剩下的人见这个女孩走了,便又重新围上了告示牌。有的人嘴里忍不住嘀咕了几句,因为这个少女清秀的面容在临梦阁的中下级杀手中颇为出名,而这群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不少心中都存着她推至在床上的念头。

“咦,她接的是什么任务?”突然有人问道。

然后众人哗然。

“大铸剑师----欧冶,铸剑本事天下无双,武功不明,失败人数:中级17人,高级7人,回梦1人。建议由多人共同协作完成此任务。此任务难度:血红”

一月初九,夜,人定亥时,春意楼倚翠阁,一个男子靠在窗台轻酌。他的形象有些邋遢,长衫完全没有穿好,不过想来逛春意楼衣衫不整倒是恰到好处,只是他的腰间有一柄剑歪歪斜斜的挂着,极不应景。

随着杯中温酒渐尽,男子拍了拍手,老鸨进来唯唯诺诺的询问这位出手颇为大方的浪子。浪子一边丢出一锭银子,一边说道:“让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来给我斟酒。”看到老鸨扭头去找姑娘时,浪子又追了一嗓子:“一定要是新来的,干净点的姑娘,斟的酒也好喝。”

老鸨离去不久,一个身着白色绢衣的女子踏着小步子,来到浪子身边,轻鞠一躬,然后侧身一步,将酒壶拿起,缓缓为浪子斟酒。

浪子皱了皱眉头。这个姑娘让他有些失望。他给出去的银子不少,但实在没想过在老鸨眼中,满足他各种条件的,就是这个明明有着青涩稚嫩的脸庞却学着那些残花败柳涂着如血的唇红,扑了厚厚的粉底的小姑娘,或许对青楼而言,干净点的姑娘也只有这种层次了吧。

浪子拿着杯子重新走至窗边,小姑娘也缓步伺立着。

浪子饮尽杯中酒,小姑娘将杯中酒重新注满。

浪子开口与小姑娘闲聊起来,小姑娘却几乎不发一言。就算偶有应答,也多半是一些简单的词汇。

简单的对答很快就沦为沉默。每当浪子的酒杯见底,小姑娘总会端起酒壶将酒斟满,偶尔还会陪上一丝笑容。

亥时将尽,浪子不再饮酒,他定定的盯着身侧的那个小姑娘,小姑娘脸色微红,低首不敢与浪子对视,似是惶恐又似是期待。但浪子最终没有留下来,只是他走的时候一边摇头,一边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竟然看上这种小姑娘?这品味也太……哎呦。”

一月初十,依然是人定亥时,浪子又再次光临了春意楼,不过这次他没有先自斟自饮,反而彷如有目的一般的指名要昨日陪酒的那个小姑娘。

又是一晚无话的陪酒,也又是在亥时将尽,浪子离去。

只是这次他对小姑娘说了一句话。

“明日我还来,莫要化妆。你不适合。”

一月十一,浪子如约再临,不再浓妆艳抹的小姑娘倒也算是清秀,一如之前为他斟酒。亥时将尽,浪子离去。留下一句明日再来。

一月十二,如是。只是浪子在饮酒时以碍事的理由将腰间的剑取下,放在了陪酒的小姑娘旁边。

一月十三,如是。

一月十四,如是。这次,浪子把剑忘在了春意楼。但是走前他似是随意的问了陪酒小姑娘的名字。

“小女子名唤非衣。”

一月十六,浪子没有来。

一月十七,浪子没有来。

仿佛这个浪子就这样离开了一般。留下一柄剑。陪酒的小姑娘每天都抱着那柄剑,也每天擦拭着那柄剑。一晃已是半月,浪子没有再出现在非衣的面前。而非衣也没有再去给任何一个客人斟酒陪笑。

然后有一天。浪子突兀的出现在名唤非衣的这个小姑娘面前,如同他突兀的失去消息一般。那时,非衣正坐在春意楼的柴房里擦拭那柄剑。

“喜欢这柄剑?”浪子微笑着,表情温和,一如每晚在窗边赏夜景时,他脸上的那个表情。

非衣犹豫了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说:“客人忘在这里的东西,我应该为你保管好。”

“那真是麻烦你了。这么多天一直帮我保管,你的耐性不错。“浪人说道。

非衣听后,缓缓起身,又微微躬身,道:“谢谢客官赞赏,只求客官多来给非衣捧个场,非衣就感激不尽了。“

浪人摇摇头,继续说道:“哪里哪里,临梦阁里像你这样有耐心的人还的确不多,尤其是作为一个不是回梦的组织二线人员,认真并耐心的扮演青楼女子,呵呵,住柴房都住了那么久,挺不容易的。“

“客官您在说什么呢?临梦阁是什么,小女子没有听明白呢。“

“哎呀,我既然这么跟你说,就肯定是确认了你的身份,何必再装傻呢?而且你的眼瞳刚才有一瞬间收缩了一下。让我猜猜,你刚才一定是在想从哪个角度出剑能够顺利的斩杀我。毕竟现在我身上没有兵器,而你的手中还拿着我的剑呢。”浪人依然是哪个温和的笑容,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摸着下巴上的胡渣。

听完浪子的话,非衣索性重新坐回在柴堆上。她就是临梦阁那个接了杀死大铸剑师----欧冶这个S级任务的女孩。而那个浪子就是大铸剑师欧冶。

似是知道自己逃不出欧冶的掌握,非衣虽手中握剑却不进行任何反抗,也不言语。现在的境况她自然清楚,任务表上简单的写着欧冶的履历----为人不拘小节,青楼常客,铸剑水平高超,实力深不可测,在对其追杀的过程中,因此受伤或折损的人包含17个中级杀手,7个高级杀手,甚至还有一个回梦。

她本也没想过能通过扮演一个路人接近欧。杀手杀人的方式很多,**是其中很平凡的一条,但却是以弱胜强的常见方式,非衣知道这很可能没有用,毕竟那么多前辈们,不可能没有一个人不尝试。所以她一直在认真、仔细的扮演一个漂泊至今,被青楼收买的陪酒女,希望能够让欧冶放下戒备心。

只不过,果然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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