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宿的代价...头好痛!)
扶着因沉睡太久而昏沉沉的脑地,王慎下了床。
打量了一眼这个病房,窗边的花瓶中插着一束花,黄色,正在风中摇曳,连带着,还有白色的窗帘。
蓝色的就好了。
王慎失望的摇了摇头,他挺喜欢看窗帘飞舞的样子,但颜色不对,再好看,也是苍白。
“慎哥!”
宋楠英从病房外走了进来,“一周了,你终于醒了!”
“唔…一周?怪不得…”
王慎点头,“先不说这个,给我拿点东西吃。”知道自己已经昏了一周,王慎才明白,肚子为何那般不舒服。
“你还有心思吃饭?”
男子从宋楠英身后走出,这人二十三四岁,有个一米八二左右,眼睛不大但右眼下有颗黑痣十分显眼,嘴巴牙齿有些不整齐,整体给人一种很正派的感觉。
刘双月。
许帮执法堂,堂主。
王慎直勾勾的看着刘双月手中拿着的塑料袋子,轻笑道:“民以食为天。怎么会没心思?肚子难受的很。”
刘双月无奈摇头,“给。”说着,把顺路捎带来的食物递给了王慎,他每日来都会顺便带些食物,无论王慎有没有醒来,毕竟医院的伙食真的不怎么样。
但,有些事,还是等他吃完再说吧。
王慎接过袋子,从里面拿出透明塑料的一次性小碗,“粥?”愕然一声,正色道:“多谢了,双月。”
刘双月点了点头,应下王慎的道谢,坐在病房内的椅子上。
王慎一时间狼吞虎咽。
刘双月:“……”
见状,刘双月把那句“刚醒来,慢点吃,不然胃受不了。”掐死在腹中。
宋楠英已经见怪不怪,不说王慎,他也是。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若不想食物被抢,你就得把他吃进胃里,越快越好,被噎着,也得拼命的咽下去。
然后不顾喉咙的痛苦,继续狼吞虎咽。
没多大功夫,王慎已经吃完了食物,有些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姜帮这几天还在活跃?找到木原了吗?”
刘双月撇了撇嘴。
宋楠英嚅嗫道:“凌…凌云街。”
王慎手上动作顿住,“觉得我刚醒过来,想让我活动下面部肌肉?”
凌云街,位于三金餐厅的南方,相隔只有一条马路。如果木原藏在凌云街,那许帮的眼线,是否该自挖双眼以谢王慎?
宋楠英咂了咂嘴。
“好吧,我笑了。”王慎拿起床边宋楠英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物,边说边穿,虽然这样说,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反而尽力压制着愤怒。
上次抓到那人说是禹井府,这会又变成了凌云街。
木原。
狡兔三窟?
还是,你一直都在凌云街?
王慎把手臂插进衬衣袖子,若无其事的问道:“帮会怎么说的?对于姜帮的事,许猛什么意思?”
“没,没说。”
宋楠英难以启齿,“慎哥还是先修养好身体吧。”
“我是蟑螂命,被踩扁了也能爬。说。”
刘双月在一旁淡淡说道:“没什么,姜帮的事他没提。只是…战堂堂主的位置,换人了。”
王慎若无其事的扣着衬衣扣子,“哦?不出所料的话,新任堂主是尹嘉吧。”
果然。
许猛,你跟姜帮这次来袭脱不开干系!
木原一开始,就是在禹井府吧?现在在凌云街露出马脚,就是怕我会抓到蛛丝马迹,发现你的阴谋?
呵,掩耳盗铃。
“这是什么态度?”刘双月道。
王慎挑着眉头,“态度?我的态度便是我不愿意交出去的东西,那就一定得在我手里。这是我的新法则。刚悟到的,我的东西,我可以送,但你不可以偷,更不可以抢!”
王慎整理好衣服上的皱褶,向着病床外走去,“还有,眦睚必报。”
刘双月凝重道:“慎,万事,法为先!”
王慎顿足在门口,“什么法?”
“帮法!”
“呵,我还以为天元帝国又颁发什么新法律了,”说着,王慎走到廊上,宋楠英赶忙跟上。
“这混蛋。”
刘双月抱怨一声,也不见恼怒,追上王慎,关心道:“慎,到底怎么回事?夜冰台那种庞然大物,很危险,你为何会招惹他们?”
“夜冰台是我的私事,就像你说的,他们很危险,你不要多管。顾好自己再说吧。”王慎并不领情,而且好像意有所指。
刘双月无奈耸肩,“那好,我不管。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去议事堂,找许猛。”
说着,王慎加快脚步。
“喂,慎……”
刘双月赶忙伸手,想要拦住王慎。
“双月,你不是说过,自己犯的错误,跪着也要承担后果?夜冰台的后果我来承担,许猛的后果,他自己也要承担!”
刘双月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王慎走出医院,暴露在阳光下,太阳猛烈,王慎不适应,眯了眯眼。
“你到底要怎么办?”刘双月抓狂了。
“去告诉许猛,战堂的堂主,不是谁都能做的。”王慎看着马车窗外,心不在焉的说道。
刘双月无奈看着王慎的后脑勺,半晌,扭过头去不再看这个惹人抓狂的混蛋。
尹嘉,你到底,想做什么?
已经,忍不住了吗?
王慎看着窗外,眼前好似浮现出那个微胖的身影。
收拢回神,王慎朝着宋楠英吩咐道:“通知金世、尹嘉、杜伟、罗树,告诉他们我醒了,让他们去议事堂。”
“好。”
宋楠英答应一声,从身旁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鸟笼,正是一个红色、黄翎小鸟。彼岸鸟,生来便是一对,不管被分开多远,有能力的一只都会飞往另一只的身边。
许帮议事堂。
“许帮主。”王慎走进议事堂,招呼一声。
尹嘉、三金、罗树也已经到场,正各自坐着。
“慎,你终于醒了,没有大碍吧?”许猛关心道:“姜帮的事暂且交给尹嘉,你休息两天,把身体恢复。”
“不用。”
王慎回绝,坐到许猛正对面,骤然发难,“许猛,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什么?”
许猛没反应过来,半晌,恍然大悟:“你说战堂堂主?嗨,我怕夜冰台的事会牵扯到许帮,所以先让尹嘉暂时接替,等这事解决了…”
“那是我的私事,跟战堂,跟许帮,都没有一起的干系,许猛,你这么做,有些过分了吧?还有,姜帮的事,咱俩得好好说道说道。”
邹三木笑的咧起嘴巴。
许猛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尽管俩人关系再好,王慎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这般叱喝,自己可是帮主!
“王慎,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就直说,阴阳怪气的,我许猛做错了?是,我许猛的确不敢触怒夜冰台。可你扪心自问,我有说过置你于危难不顾吗?我要真害怕,想把你踢开,我还会一听你醒来,就马不停蹄的来议事堂?!”
“呵,许猛,明人不说暗话。好,姜帮的事你不承认,可以。关心我?来,你告诉我,是谁趁着我昏迷,一声不响的把堂主的位置交给别人?”
许猛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瞪着眼,“王慎,许帮是我们的心血!不管怎么办,我都不想它出意外!夜冰台我会和你一起承担,但是许帮不行!我把战堂暂时交给尹嘉,不是为了许帮好吗?我觉得你应该能想通的!”
“放屁!”
王慎也站了起来,“舌灿莲花。许猛,糊弄谁呢?夜冰台只想拿我的命,而且我还活的好好的!你拿下我的位置,想过河拆桥?怎么,下一个是谁?尹嘉?噢,不对,应该是刘双月吧?”
刘双月见话题被扯到自己身上,尴尬的挠了挠头,也没敢接话。
“王慎你放肆!”
许猛指着王慎,指尖都有些颤抖,气急无比。
发展到了一定火候,邹三木才出来劝解,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面孔,“万事和为贵,都是一家人别动怒,别动怒。王慎你也是,怎么能跟帮主如此说话,帮主也是为许帮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