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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忆凤灵君”

闲来无事,随便走走,不觉就走到了玉华峰上,此处地僻山高,又是山门祭祀之地,一般人是不愿到这里来的,因此空无一人。我迈步来到祭台上,新雨过后的祭台湿漉漉的,石棺石椁都还挂着雨珠,像泪一样。那把古铜色的青鳞剑依然插在案头,几日不见,它长了很多的绿毛。我手抚剑柄,我曾想用此剑,没想到这剑如今这样粗陋,剑体锈蚀,锋芒全无。我晃动一下剑柄,那剑似乎能被我拔出来,再也没有以往那灵性了。我十分的失望,手摸剑体,那曾伤我的剑气哪里去了,这像是一把死剑,看样子还不如砍柴的砍刀,不想这曾叱咤风云令人胆寒的青鳞剑经过再铸和封印后成了个没用的东西。我将银铃月霜剑拿出来一对比,更显得漂亮靓丽了。

这轮比剑,各门派出场的都是身份显赫的剑术大师。第一场若非蓬莱太白子相让,我早就出局了。这两日观战,才感受到这江湖之大。江湖之深是我不能想象的。西山魔头、玉连山、南海魔域、紫衣老头,这一连串陌生的地方和名字,一段段传奇传说将我的身心搅动,这茫茫尘世,哪里是我的归所。人道如此绵延千万年,有追求自我救赎的,有为情而殉身的,有舍身取义的,有为维护天地纲常除魔卫道的,有浪迹天涯逍遥无为的,人道苍茫,求索的门路万万千千,我曾想过的人道又是多么的幼稚,那仙草所言的人道或许才是我得人身之后正面对的。且不管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也不管仙剑大会是否能脱颖而出,我只想尽早知道结义弟兄们的下落。可眼前这紫衣老人的故事就是血淋淋的悲剧,虽然他并未找天下各门派复仇,但天下各门派还是如临大敌,将他视为比西山魔头更恐怖的魔头。倘若一****也现出原形,势必也不会为他们所容,那时恐怕还不如默名于江湖中。

我坐在台阶上拿剑随意的划着青石地,思揣着。身后来了一个人,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头。我扭头看到一个太白金星,他正慈祥的审视着我。我认出他是那个蓬莱派的太白子。他坐在我身边,看到我的剑,脸上便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我不知何故,他看着我,止不住的喜悦之情,这让我大惑不解。

我也不敢多问,就向他一俯首,说道:“原来是老前辈,多谢昨日的提携和想让。”

他呵呵直乐,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在哪笑声中传来一句话:“你是叫长义吧?飞剑仙的高徒?“说着手捋长须,依然满面桃花。

我点头答道:“不错,我就是长义,师父的高徒不敢当,我也不过才能随师父四五年。”

“嗯,不错,孺子可教!小小年纪有如此的造诣也属罕见,凤灵君那小丫头眼光果然不错。”

我诧异了:“凤灵君?”

他见我满脸狐疑,便问道:“凤灵君你不认的吗?那这把剑怎么会在你的手上?”他用手指了指我的剑。

“我跟那凤灵君也就只有一面之缘,这把剑是她送给我的。”我认真的回答道。

他哦了一声,略做沉思,即刻抚掌大笑,把我吓了一跳,他说道:“哈哈哈,这个小娃娃真有趣!这么宝贵的东西,仅凭一面之缘就能轻易送你?其中一定有些缘由吧?”

我见他不信,就将如何与凤灵君比剑、如何赠剑的事约略说了。他才恍然大悟,笑道:“我就说嘛,肯定不简单。看来你小娃娃真是遇到了天大的福缘啊!这凤灵君啊,脾气虽然乖僻了些,秉性却很直爽纯真、洒脱不羁。”

我原本想这凤灵君年不过十五,就算有些名堂,也不至于连这蓬莱山的老寿星也有结交吧,看来长风师兄所说不虚,还真有些名堂,于是我便问道:“老前辈,也认识凤灵君?”

太白子又乐了,哈哈一笑:“何止是认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我与他祖爷爷也是忘年之交,她祖爷爷也曾指点过我许多修道的法门。她出生的时候我也在场,她生下来没几天就已经古灵精怪的了,因此甚得她祖爷爷的欢心,爱若珍宝。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拜了各方名师,学了各派的道术,我有幸还当过她两年的师父,她到五岁时已经学会了御剑飞升了。为了给她打造一对趁手的兵器,她祖爷爷亲自上冰山无极峰,在冰山南麓采得一块荧铁石,回来就用茅山的灵元凤丹炉炼制了九九八十一日,又用冰山带回来的玄冰淬制,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来打磨雕绘,才有了这一对剑。因炉而名,一曰凤剑,一曰灵剑。这两把剑灵性相通,若是双剑合璧,威力无穷。她就凭家学与此剑,自创了一套剑法,以此剑法击败过不少成名的剑客。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小剑仙了。因剑而名,人尊称其为“凤灵君”。这对剑也算是江湖一宝,两剑从不分离。她能将剑赠你,看来是对你有意,这对你,对你们天山派都是无上荣耀的事,你要好好珍惜啊!”

“珍惜?珍惜什么?”我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那太白子拉着我的手,将两指放在我的手腕上,突然发出惊奇之声:“哎呀呀,我就知道你也只不是个凡人,怪到能将凤灵君击败。若你能冲破体内玄关,恐怕连老夫都不是你的对手了。你这小小年纪,还真是不简单啊。前日看到你手持凤灵君的剑时,就约略懂了一点,今日号脉,才知道你体内果然有些灵力。那****见你体内有股魔力集中在手腕上,故而用手杖上的灵芝角将你手腕刺破,果然是不同凡响,你体内那魔力老夫是抵挡不住的,是不是你师父将自己的百年修为给了你一部分呢?”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不禁出声问道:“老前辈说的不错,是师父用内力帮我打通了地髓脉。”

太白子点点头,说道:“不错,你师父竟然肯为你耗费百年功力,看来对你期望甚高啊!不过你体内那道魔力好似被你师父的真气压制住了。但压制不是办法,你应该学会驾驭这道真气。前日与你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道冲而用之?”我脱口而出,我一直疑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一直没想明白。他一说其,我立刻就想到了。

他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正是这句,那****猜到并激发了你体内那道魔气,当时就发现你不能很好的控制,才屡次提醒你。一则是你娃娃人才难得,一则是因你与我那曾经的小爱徒的关系非常。”

“那句话什么意思?我没有弄懂。”我发起了疑问。

太白子笑道:“是我忽略了,你小小年纪,怎么能懂得这个,哈哈哈,老糊涂了。这句话是太上真经的话,一般修行之人怎么能明白它的真意。这话的意思是大道无形,却似冲虚变化,你体内之气就如同这道,用之源源不绝,而气生却是在无形之间,你了解了冲虚变化,就能善加利用体内的真气了。”

我还是听不大懂,却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想要知道太上真经的根本,就问道:“老前拜,弟子愚钝,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奥妙,这太上真经是否有通行本,如能借来一观,感激不尽。”

太白子笑道:“这书也叫道德真经,可说是遍地皆有。这书总共才五千言,所谓大道至简,能将这五千言领悟,就能超凡入圣了。可惜至简之理还需用至繁的历练来成全。少了这个,学了真经也顶多成哥夸夸其谈而无真才的清流。我们三仙岛的创派师祖,也是花费了千年才修成仙道,先是由简入繁,将八十一章真言解为九百九十九卷,每卷又有一千章,每章又有五千言。再来就是化繁入简,从这千言万语中历练修悟,能得一两点稍合天道的认识便能成就小道;若能上合天理、下合人愿、吞吐天地包藏宇内,则可成就大道。种今日之因,结明日之果。此时潜龙勿用,他日飞龙在天。阴阳八卦,本循环相成,人生也是高峰低谷无数。显达须有渐修,渐修方能顿悟。悟人生之小道,悟天地之大道。小道熙熙,大道昭昭。昭昭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熙熙如蛛丝杂织,千头万绪,纠结不休。以大道之德行人道,以小道之理悟人生。大道即彰,小道虽繁可觅真踪。修成人道,其实容易的?”

他说的话很深奥的样子,我并不能领悟,我只觉得我的修行之路还长的很,我只觉得他讲的话比仙草给我讲的还要深刻,只是我太愚笨,于是我又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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