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府门前罗鼓宣天,鞭炮齐鸣,剿匪大军排的很长。打头的是一百名军士举着带有和字的彩旗,后边是仿皇上出巡时的四轮马拉房车,不过尺寸小多了,里面只放一张床和桌椅,前边四马拉套。封神殷德不会骑马,这是专为他制作的。车后边是骑兵队伍,骑兵后边是步兵,他们都是西大营的,为首的大将是西营统帅黄袍加身的东完必胜,这人身强体壮,满脸豪气,穿着帅服,特别威武豪迈。今天,东完必胜一点也不高兴,一个是他对和绅有看法。二一个是用和绅的儿子二十多岁的毛孩子当剿匪大将军,他不服气。更让他不高兴的是昨天,封神殷德带四个小鬼到西大营看队伍准备啥样,对东完必胜的不理不踩来个下马威,以比武为名,四小鬼用罗盘功打了东完必胜,东完必胜吃了哑叭亏,心里窝着火,一个堂堂大统帅,受了污辱实在是不甘心的。
和绅特意大造声势为儿子出征送行,他喜气洋洋来到骑在马上的东完必胜跟前,递上一个红包。
“和大人,这是干啥?你知道我的为人。”东完必胜没有接红包。
“我知道你清正廉明,这是给弟兄们的茶钱。”和绅说:“小意思了。”
“好,恭敬不如从命,二魁,收下和大人的好意。”东完必胜让副将接了红包。
“我有一事相求。”和绅说。
“不必客气。”东完必胜说。
“我儿年少无知,还须将军海涵,望你多加保护他,回来必有重谢。”和绅说。
“大人放心吧,我会尽职尽责的。”
这时,封神殷德走过来,他向他爹要求说:“爹,我回来时必须把我住的地方修建好。”
“马上就办。”和绅说:“和咱家一个样的。”
“最重要一点,就是把小花要回来,我要求作这房车,就是想带她出征,现在让太子弄走了,我特不放心。”
“你走吧,我保证要回来的。”和绅说:“时辰到了,该启程了。”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东开进了。
和绅送走队伍,进家大门,就听大厅里叽叽喳喳吼个不停,他进大厅时,且鸦雀无声了,再一看,几个妻妾分成两派,怒气冲冲,互相敌视。
“咋回事?”和绅问。
“她们都怕封神殷德一去不回来。”三姨太说。
“谁说的?”和绅又问。
“我说的,当将领打头阵,咱少爷啥也不行,肯定有去无回了。”九姨太说。
“你咋知道肯定有去无回呢?”和绅问。
“杨家将里男人都死光了,后来是女人出征,佘太君老太太挂帅出征。”九姨太说:“咱家就这一个少爷,还不是白白去送死的。”
“瞎说,那是打仗,这是剿匪,就那些毛贼一见朝廷大军都吓的屁滚尿流了,早望风而逃了,根本不会费吹灰之力,所到之处一切太平了。”和绅说:“你拿我当傻子,有危险,我能让维一的儿子去冒险吗?”
“万一有闪失呢?和家就绝后了。”八姨太说:“我们还是有个准备才好。”
“什么准备?”和绅问。
“就是抓紧给和家留个后人,就是都想给和家生儿子。”三姨太说:“都对你有意见,说你喜新厌旧,无能为力。”
“谁说的?”和绅问。
“我说的。”八姨太说:“她们伺候你三四年才换人,到我这不到一年就换新人了,这太不公道了,再者说,老公是要达到我快乐的,你且软达哈,蔫拉巴几让人受不了。”
“老爷岁数大了,力不从心了。”三姨太说。
“跟你们时,岁数小,精力旺盛,你们都得到满足了,可到我这里时,他老了,没有精力了,就这样,你们还跟我争个啥?”八姨太说:“至打到和家后,我就没有一次好受过,不是蔫拉巴几不中用,就是干的让你们捞走了,剩下全是浠得了,我绝不干了。”
“老爷,为了给和家多留后代,我们合计让您轮流来,这样都有机会的。”三姨太说。
“你们搂三四年,还是好时候,到我这里时就轮流了,太不公平了,我不干。”八姨太说。
“后来,我们想用皇上的翻牌方法。”三姨太说。
“更不行了,他捡他爱玩的人翻牌,临不到我的。”八姨太说。
“谁让你对老爷不温柔点,总一不随心就打人,老爷那有心思跟你好呀?”三姨太说:“怪不得别人。”
“今天必须还我个公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八姨太说:“我要把和府的臭事嚷出去。”
八姨太最后一句话,惊醒了迷迷糊糊的和绅,他赶忙追问道:“老八,你可别糊说八道,和府那来的臭事?”
“老公,你是明知故问,你心里明白装糊涂,你是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八姨太说:“后院有人影,花园有鬼影,你装看不见,可那些送礼的东西,银票放在那个钱庄,宝物放在那里,都是你自己干的,好像很保密,其实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是不是和府的人?”和绅惊讶了。
“我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可别逼急了我,狗急了会跳墙的,兔子急了会咬人的。”八姨太说:“我尽量忍着。”
“都回去吧,我这些日子心情不好,那屋也不去了。”和绅怕八姨太再说出难听的话来,赶紧让她们各回各的屋了。
妻妾们走后,和绅想,这八姨太胡觉蛮缠,搅的和府不太平,特别是她心中总有和府最神密的地方,他想起来了,有一次,他往地下室送珠宝,暗门忘关了,八姨太找了进来,他赶紧把她推出去了。这地下室蒇宝要是被她嚷嚷出去,刘罗锅不会放过我,太子也会追问的,皇上也不能保护我了。和绅越想越害怕,下决心不要八姨太了,怎么把她弄走呢?他来找刘全了。
刘全住在门房里,这是他最好的地方,有人来和府,他第一个知道,和绅在家时,他带领客人见和绅,和绅不在家时,他代表和绅热情招待客人。今天,他心里特别高兴,因为对他不敬的大少爷剿匪去了,和府内再也没人管着他了。他买来一只考鸭,就着二窝头,自斟自饮,心想,这若是有个美人那有多好啊。
和绅进到门房来,把刘全吓了一跳。
“老爷,有事你喊我呀,怎么到我这里来,没地方坐呀。”刘全感到很奇怪,他看到和绅的脸色不好,难道我那地方做错了?
“我来找你有点事,咱俩小点声说话,别让外人听见。”和绅说:“你对我忠心耿耿,我拿你不当外人,所以,我有啥事不瞒着你。”
“老爷,你放心吧,我拿这里当我的家了,绝没有二心的,也绝没有作过对不起您的事的。”刘全说:“老爷,您有啥话跟我说吧,我绝不往外说,您让我做啥事,我都能顺利作好的。”
“这老八在我这里越来越不像话了,她打我,我忍了,谁让我力不从心了,可这回她闹的和府鸡犬不宁,竞敢跟我叫板,真是反了她了,我决定不要她了。”和绅说:“刘全,你把她人不知鬼不觉的弄走吧。”
“老爷,您真不要八姨太了?”刘全问。
“她是祸害精,一条鱼搅了一锅腥,有她在,和府不得安宁。”
“我把她弄到没人的地方处理了。”
“不行,那要大发送,娘家要来人的。”
“把她卖到天津窑子里去。”
“不行,那要传出我和绅卖老婆,我还有脸活呀。”
“怎么办?”
“咱们最远的钱庄是那里?”
“廊房。”
“有多少钱?”
“新建的,一万两吧。”
“就把廊房钱庄给她吧,让她去管吧。”
“她到那里不稳当怎么办,她寂寞了会找外人的,您可就戴绿帽子了。”
“我不要她了,眼不见心不烦。”
“我怎么把她弄去呢?”
“你想法糊弄她吧。”
“她会回来的。”
“你有好办法吗?”
“老爷,左右你不要她了,就把她给我吧,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跟她相好,约她私奔,到廊房住下,她就不回来了。”
“好啊,我正愁没啥奖励你呢,那好,廊房钱庄给你了,你把她弄去金屋藏娇吧。”
刘全跪下说:“我这辈子就孝敬您了。”
“你起来吧,她总到花园里去,你拿喷壶给花浇水,会不期而遇的,以后就看你的了。”
刘全兴高彩烈的走了,他不但得到了一钱庄,还得到了洋美人,他心里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