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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谋杀

手机上的来电有几个,电话号码金天认识,是许飞的,因为金天曾把楚源奶奶电话给过许飞,骗他说是米初夏的电话,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当金天点开信息后向下滑动时,看到了一条大约在一周之前发来的短信,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仅仅一行小字:这里危险,快离开。当看到最后时,金天不淡定了。

署名:金成功!

这是金天爷爷发来的短信,他知道楚源奶奶身边将会有事情发生!

金天连忙回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金天的头脑再次因为信息量过大而陷入迷糊眩晕,再看短信,爷爷发来的信息却已经消失了,信息被爷爷做了手脚,只能看一次!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爷爷会知道楚源奶奶有危险?

木讷地走到楚源奶奶一旁,金天趁着警察不注意,掀开了一角,向里面看了看。

这一瞬间,巨大的视觉冲击狠狠冲击了金天的心脏!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向下流淌了起来。

只见楚源奶奶的整张脸已经烂地不成样子,脸上的组织纤维因为死亡太久,甚至粘在了地板上,发出阵阵恶臭。金天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什么巨人观,莲蓬乳等人死后的图片,不由得干呕起来。

楚源,千万不能让楚源看到这一幕!

想到这里,金天不顾一旁警察的训斥,使劲抹了一把眼泪,赶忙跑向屋外。

门口,金天看到了手拿两瓶水傻呆呆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屋的楚源,双眼涣散。身后的围观者指指点点小声私语,有的街坊邻居看到楚源这个样子,偷偷抹起了眼泪。

“楚源……奶奶她……”

看到楚源这个样子,金天努力忍住眼泪,咬牙对楚源说道。

“发生了什么?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好吗……求你了……金天……”

楚源依旧面容呆滞,一动不动,眼泪却是从双眼里止不住地流,此刻他依旧不相信发生的一切,毕竟事情来得太快,谁都没有防备,他还在试图逃避。

一旁的警察看不下去了,上前拍了拍楚源的肩膀:“小伙子,坚强点,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不!”被警察一拍,楚源仿佛恢复了过来,大声嘶吼着,冲向屋内。

金天立马跟了上去。

当金天跑进屋,楚源已经不顾警察的阻止掀起了盖在奶奶身上的白床单。

“奶奶!”楚源发出一声类似野兽般的吼叫,撕心裂肺,回声在空落落的客厅里回荡。

“警察,你告诉我,奶奶去世多久了?怎么去世的,她明明身体很好的!”

猛地楚源跑向一名警察,抓住他的衣领嘶声问道,讲到最后,楚源仿佛用尽了力气,慢慢摊在了地上。

“死亡时间初步估计大概在一周左右。”警察看到楚源如此,不忍心小声说道:“是邻居报的警,说是一周没见到老太太了,有些好奇,就来敲门,无人应答后感觉从门缝里传出异味,才拨打了110。”

警察看了一眼双眼布满血丝的楚源,叹了一口气:“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屋里太暖和了。死者喉咙被割断,应该是被利器所伤。但身上又没有任何打斗产生的瘀伤,四周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感觉就像是被极为锋利的东西在不经意间一刀划下,血液倒流入气管,无法呼吸窒息而亡的……”

看到楚源跪在地上,双眼还是紧紧盯着奶奶已经半腐烂的尸体,金天走向前去,捂住了楚源的双眼:“楚贱人,我们出去吧……”

两人坐在门口,楚源无助地看着前方,瞳孔涣散,聚集的人群在警察的疏通下已经散开,只有几个街坊邻居站在一边,想要上前安慰楚源,又不知道如何去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担心地看着楚源。

“你们谁是死者的家属?”

一名主事的警官上前询问金天二人。

“我是……”楚源愣愣的说。

“你还有没有其他家属?”

“有啊,我有奶奶,她可能去买菜了吧,今天我放假,每次她都会给我做好吃的……她出去了……走了……”

楚源呆滞的喃喃,眼中泪水无声划过,之后小声啜泣起来。

看着楚源这个样子,警官叹了一声气,拍了拍楚源肩膀后离开了。

……

晚上,将警局的工作处理完,金天将楚源带到自己家,给楚源做了最拿手的菜,两人却在诱人的饭香中滴水未进。

仅仅一天时间,由于媒体的报道,很多同学老师都知道了楚源奶奶的离奇死亡,但除了老师们都打来电话慰问外,其余同学无一人来电,包括楚源表白的那个邻班女生。

在这种地方的学校,不是各科优异的优等生,也不是组团打人耍流氓的坏学生是很难有真正朋友的。楚源就是例子,学习不好,但打心底又没有坏心眼,所以没人愿意和他亲近。所有的逗逼,所有的调侃,都是楚源伪装自己孤单的面具,因为他不愿意直面孤独,所以从不轻易揭开。

楚源是这样的孩子,金天也是。

若是有一天自己家里出了事,张梦洁会来安慰自己吗,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不会,甚至连除去班主任的其他老师都不会关心吧,毕竟自己比楚源要闷骚的多,楚源可以用开朗的面具遮挡内心的孤独,但金天连面具都没有,一个彻彻底底暴晒在阳光下的loser。

喂了楚源一点酒,直到凌晨楚源好不容易在酒精的作用下睡着,金天爬起来,拨通了程博士的电话。

“喂?金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另一边,程博士声音慵懒,不用看就知道她正在睡觉。

“我想好了,我要加入你们!”金天开门见山说道。

“想好了?”电话另一边程博士一骨碌坐了起来:“那明天我让初夏去接你吧!”

“我现在就要见你。”金天依旧直言直语,言语里看不到半点情感。

“……发生了什么?”

几分钟后,大如巨龙的飞行器盘旋在金天家的上空,巨大阴影遮盖住了云层,遮住了月亮,遮住了原本洒在地上的光亮。

……

坐在程博士的办公室里,金天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程博士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到了来龙去脉,这对信息量及时又庞大的赏金猎人来说小菜一碟。

“我可以肯定这是与袭击你的那人是一伙的,但显然,这不是一人所为。”

半天时间,程博士打断了已久的沉默。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要加入你们。”金天盯着自己的脚尖,眉头紧皱,白天楚源奶奶惨死的样子在金天脑中挥之不去:“我以为想你询问这些可以了解到爷爷的情况,但我现在才发现,你们对我爷爷也是一知半解。”

程博士默默点了点头。

“所以我要自己解开这所有的事情,我不想再当个傻子。”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双手抱头插进头发里,金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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