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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情不可已02

胡里笑道:“看来这顿鱼我们是要抢着吃了,看谁手快”,笑着也从锅里挟鱼来吃。

鱼既鲜美,菜肴可口,二人更是吃得开怀,才不久便风卷残云般抢光了锅里的鱼和菜品,捞到锅底清净时,两人相视而笑,仿佛两个偷了糖吃的孩子,天真、调皮又满足。

店小二过来,问道:“二位客官吃的还好?还要加些什么吗?”

胡里道:“不必了,吃的太多就不稀罕了,给我们留点的念想吧,以后一直都记着今天的鱼。”

胡璃道:“说的有理”,忽而发现下面街上一个衙差经过,似乎就是那凶恶的王维德,她起身又往窗边凑近了些,要瞧得清楚些。胡里见她神色有异,便也向窗外望云,笑道:“这恶差人也到了这里。”

恶衙差王维德正从这楼下经过,他斜挎着把军刀,大模大样地走着,说是“走”倒不如说是“横行”,他本就高大肥胖,挎着刀又增加了几分体围宽度,昂着头在这街上慢慢挪着步,双眼露着凶光扫视着行人和摊贩,活象一只张着钳夹的横行蟹子。

胡璃道:“这个恶差人,说不定一会儿又去欺负谁家呢”,拍一拍桌子道:“好,姑娘今天跟你铆上了,非叫你吃点苦头才罢”,对店小二道:“算帐,我们要走了。”

店小二也看到了街上的王维德,他对胡璃道:“这名衙差姓王,是长安府出了名的恶霸,任谁家店铺他都欺负过,听说有个亲戚做都统,人人都畏他几分”,胡璃道:“人人都怕他?今天我偏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害怕。”

店小二赔笑道:“这人可是惹不得呢,姑娘若了受了他什么委屈,却尽可忍一忍吧。”

胡里笑道:“她可受不得委屈,她要事事如意才过得去”,把一块银锭放在桌上,对店小二道:“多的打赏你”,瞄一瞄还看着王维德的胡璃,道:“走吧,咱们吃饱了饭,便拿他耍耍去。既然碰上了这恶差人,少不得让你大展威风,如意一番。”

胡璃听了他话,笑着摇摇头,同他出了如意酒楼,远远跟着王维德,终于忍不住问胡里道:“我要同官差相斗,你从来都是拦着我的,这回怎么不拦了。”

胡里道:“吃了如意的饭,可不得让你事事如意么。”

胡璃抿嘴笑道:“你乱说”,胡里道:“好吧,说正经的,让你憋了这口气回客栈么,哼哼,我看多半你会趁我一不留神就又溜出来寻这恶差人出气,所以啊,还是趁早遂了你们心愿好些,也省得你再去寻他多费一次事。”

胡璃点头笑道:“老狐狸,你真能猜中我的心思。我正想着你肯定不让我动手,所以要想法子甩脱了你再来找他的晦气呢。”

胡里只笑不答,那神气仿佛说:“我便哪能不知你的心思。”

王维德晃晃悠悠在前面挪着步,忽然走到一个烧鸡铺前,强自抢了半只烧鸡去,那店主敢怒不敢言,等他走了好一个臭骂。

胡璃皱眉道:“这人真真要不得”,胡里眼望前方,道:“咦,这人怎么出了城?”

果然,王维德出了城门,径向南郊而云,胡璃道:“不知他要去哪儿,要做什么。出了城也好,咱们在城里打官差也不妥,且先跟他一段再说。”

两人出城后仍远远地跟着王维德,他们脚步轻,又擅长轻功,王维德一点也没察觉身后有人跟着,仍螃蟹似的慢慢挪步。行了不到二里地,路边出现一个小小的村落,王维德进了村子,胡里二人也跟了进去。王维德走至一间茅屋旁,推开门进了屋子。

胡璃望望胡里,胡里对她眨眨眼,便站在窗边,也不矮身,也不躲藏,胡璃知道没甚危险,也与他并肩而立,听听屋里有什么古怪。

一个苍老的女声响起:“你回来了,又把钱都使尽了?”

王维德答道:“嘿嘿,知儿莫若娘啊,我这些日子手头不松,所以回来看看你老人家。我还带了半只烧鸡回来孝敬你啊。”

王母叹道:“我牙齿早掉光啦,怎么吃它,你自己吃吧,这是抢了谁家的****。”

王维德哈哈一笑道:“啊,老娘已经没了牙了,我怎地忘记了”,自己便动口大嚼大啃起来。

王母道:“现在眼力不济了,有时一日只纺得半斤线,现在棉线也卖不出价来,这些天我只存下不到一贯钱,你都拿了去吧。”

王维德一面吃鸡一面道:“唉呀,老娘,纺棉线这活计也不分早晚,你再多纺些个也无甚么难的。我手上钱不够花,在长安城中日子可是难过啊,窑子也逛不得,牌九也推不得。”

胡璃心道:“这人竟然如此不孝,让他年迈的母亲纺线养活他去吃喝嫖赌”,在窗边握紧了拳头,恨不能立刻揍他一顿。

胡里瞧她满脸愤恨,觉得有趣,却不吱声。

这时,王母颤声道:“儿啊,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再说谁来养你?你为什么不肯学好,连你媳妇也被你典当与人换了钱了,你,唉,你真是……”她话犹未讲完,王维德嚷道:“行啦,又啰唣起来,没完没了”,自取过了钱,摔门而出,往村口走去。

胡璃怒道:“这个混帐真过份,不孝顺娘亲,也老婆也卖了,真该杀!”

胡里笑道:“杀他倒脏了手,我来时看到村外有个粪塘,应该是这村子沤肥的地方,不如……”

胡璃眼睛一亮,道:“好,礼拜堂里的******都说要投他入粪池,妙啊,妙啊,现在正好应了此节。这便是那个,嗯,那个安拉的旨意。”

胡里笑着点点头:“这倒没白去趟礼拜堂,‘安拉’都学会了。前面就是到了,动手吧。”

两人足下轻点,纵身而起,一个起落便来至王维德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王维德一惊,喝道:“啊!你们两个暴民竟然在这里!”他情知自己先前被他们打倒,并非妖术,而且因为二人武功都高过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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