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义泽见众英雄都同意了也是高兴,便说道:“汪某多谢众位英雄了!咱们既要共襄义举,共复大唐,也要一起行侠仗义,救人危难!事不宜迟,司徒先生,这是我便着落在你身上吧!指派安排全都请你吩咐,也请被派到的英雄都按令完成!”又问向众人:“各位英雄,可使得吗?”
满屋的江湖豪客一起回答道:“但凭盟主吩咐!”
行空和尚豪气激发,叫的又是最大声,汪义泽听了便微微一笑,道:“行空大师,你武功高强,侠烈豪气,我好生敬佩。此刻又应得最响亮,此事便差你协同司徒先生,行吗?”
行空笑道:“自然是行的,盟主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汪义泽道:“差你做什么?我倒没有想好,只觉得司徒先生要捉拿金牛山的恶匪,恐怕大不轻松,由你协助定有所成,回头详细差派由司徒先生再定吧!”
行空拱手笑道:“好说!好说!”又对司徒凌道:“司徒先生,和尚不怕辛苦,随你调配!”
司徒凌也笑道:“正是需要大师这样的硬手相帮呢!”
清乔真人和另外两位英雄齐道:“我们也愿意帮司徒先生去捉拿恶贼,救人闺女。”
汪义泽道:“清乔真人,您几位是前辈高人,这种绑票掳人的小案子倒不忙你们动手了,日后自有相劳的重差大事。”
一时愿意请命效力的此起彼落,汪义泽微笑道:“众位侠义豪情,俱是一样的。汪某好生感激,此事已交付司徒先生全权安排,回头大伙儿听他的调派即是。行空大师是我特选的,只此一例,之后,我也不再插手了”,见众人没有异议,又宽慰马音章道:“马大人,我想你心中恐怕仍是不怎么信我,现下再解释也是无用,等我们寻回了你女儿再做道理。”
马音章心中自然仍是不信,口中却不敢得罪于他,只讪讪的说道:“多谢汪盟主,我也是一时蒙了心智,一想到有强人作恶就……就自然想到了你这里。真是对不住,我……我……我……”他连道几个“我”字,但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呆在当场,颇有些尴尬。
倒是汪义泽见他难为情,好言宽慰了她,又命人送了他回家去。
将马音章送走,汪义泽重又回到黄家灭门案中,将黄世通请了出来,续上前面的分派,请黄世通、祁献,王维德并铁面判官刘荣榜,就即刻赶往绰云镇去捉拿无常钩吴典。
再怎样就马家的绑架案来安排人手,就请司徒凌自便。
恰在这时,有人来报,说家中有人投了拜帖要求见汪义泽,他就辞了众人回去了。
汪义泽回家看了拜帖,大惊失色,即刻赶往婺源县城去访这客人。
这客人现下刚在平和客栈安顿下来,焦虑地在房中踱着步子,听得小二说有人来寻他,立时开门相迎,见到汪义泽又惊又喜,说道:“汪兄弟,我原是盼着你立时就来,可你来得这般快了,倒叫我不敢相信。”
汪义泽道:“刘大哥相传,我怎地敢耽搁?见了拜帖便跑了过来,咱兄弟多年,哪能叫你候着我。”
这客人间神色颇为感激,可是愁苦却分明不去,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倒不出来,半晌,只先长叹了一声。
他叫作刘子端,与汪义泽是衙门中的故旧,相识已有好几年了,交情甚好,因为承继了叔父的镖局就辞了差事回家。这几年兵荒马乱,时局不平静,押镖的买主倒是多了起来,加上他经营还算不错,前一阵同汪义泽吃酒时,还说起有意要开分号。
汪义泽一直在官衙当差,对于黑白两道,关隘交通颇为明了,每得了什么消息便给刘子端报信,教他什么路能走,什么路走不得,什么路要绕着走,是以刘子端镖局的买卖也有一部分是仰仗汪义泽的信报来保得太平。
上次吃酒,刘子端提起有望接到一宗大买卖,黄金一万两,白银三万两要从歙州送至鄂州,这其间便有几千里的行程,中途还需得渡过长江,怕路上不太平便与汪义泽商议路线。
汪义泽说道:“远处是怎样,倒是没甚讯息。本省往西南去,还未过境有个万岁山,这里是行路的必经之地,若是过这里去向南转,南面这里水吼岭有一起绿林好汉,听说老寨主金禹成,为人倒是不错,若是依足行规,里子面子做足,并不断人买卖,若不走南面水吼岭,却往北去,那是无情相公戚方达的地界,可说是有去无回。
刘子端谢了汪义泽告知的地志险要,果然避开了戚方达的北线,从水吼岭金禹成的地界过,镖师趟子手将路奉足加了三倍送上,又唱得肥喏,直夸老寨主仁厚仗义,却不想仍是被劫了。
不但黄金白银被抢,押镖的镖师、趟子手也都被捉,只刘子端一人逃脱了回来,追他的寨里豪强见追他不上,便摞狠话给他,叫他再筹一万两白银去赎众位镖行伙计。
汪义泽听了他讲这以往由来,很是惊愕,问道:“我素闻金老寨主为人厚道,只要场面做足,路奉银子不短,是断不会坏了行规,恃凶劫道的,这……”
刘子端道:“你有所不知,金老寨主两个月前已经去世了,现在当家的是他侄儿金祥发。我们夸赞唱颂老寨主的那几句中听的好话,倒被他们视作故意讥讽嘲笑他家老爷子,寻了这个不是,可就直接动手了。”
汪义泽满脸惊诧:“金老爷子才过六十,身体听说一向壮健,倒不想……刘大哥,这真可是苦了你了。”
刘子端道:“好兄弟,你哪里能马上知道了这千里外水吼岭的变故?咱们纵知道,那也得个一年半载的才有消息。我这回来找你商议,是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去拜山谈一谈,这趟镖太重,便是立时叫我变卖田产家宅也赔不出来,何况还有十数个伙计被扣”,他眉头紧锁,起身在屋中踱来踱去,又叹道:“我一路赶回来,心里也是乱的。对别人没法来说这些事,也怕被托镖的买主知道出了祸事,立时叫官府来封门。只好找你,唉!”长吁短叹,好不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