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濛也礼貌地微笑着回了一眼,罗莎莎鼓着腮帮子似是有些不甘,但也迫于无奈,只好走了。
“刚刚罗莎莎对你有些不敬,我代她道个歉。”安可可笑了,不再是令人感到阴寒的笑容,而是有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这也算一种进步吧。盛濛想,“没事啊,我还不至于小气到那个程度。”盛濛打着哈哈,摆手。
“嗯。”安可可刚刚勾起的嘴角缓缓地沉下去,似乎如果没有必要,挂上一分一秒都是一种奢侈。
看着太阳冉冉升起,快要上升到天空正中央时,盛濛愉悦地对安可可说:“可可,天快亮了,我还没吃饭,肚子还饿着呢,我先回家啦。”
说完还调皮地对着安可可眨了一下眼,不得不说,真的很俏皮。
“好的。”安可可抬眸,一滩死水般的眼睛展露出来,听到盛濛的一番话后,平静的眸子微泛波澜,像是平静的湖面忽然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一样。
“哎呀,人家都要走了你就这么冷淡的反应,我会不高兴的。”盛濛嘟着嘴,似是对安可可有些不满。
“不好意思,我不会做出那种反应了。”安可可抿了一口汤,感到有些烫口,但却没吐出来,而是直接咽了下去,也没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噫。”盛濛嫌弃地推开安可可,语气染上了几分不相信,“好啦,不想欢送我就直说,我又不会勉强你。”
“我没有那种想法。”安可可淡淡地反驳着,看似柔弱的音线却掷地有声,而且使人感觉很有说服力。
“呃——”盛濛有些下不来台,只好转移话题,“算啦算啦,那我走了啊。”说完便来到窗户前,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安可可放下汤勺,看向未关上的窗户,眼底闪过一丝恍惚。
经过牢狱之灾,是将自己的灵魂和自由也丢在了牢里然后用一把残破不堪的钥匙锁起来了吗?但自己却一次次敲打着牢门,像是灵魂不甘被锁渴望自由。砰。牢门忽然被打开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安可可捂着头。脑海里一些画面重合起来但很快被分散开,像是被人用胶卷粘了起来但很快被无情地撕碎。
而那些被撕碎了的,不只是安可可的记忆,还有神经。
啾——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像是回荡在幽谷里面,反复辗转,才到了安可可的耳边。
这声鸟鸣对安可可来说就像是一场救赎,将她从无法言喻的痛苦边缘拉了回来。
安可可不断喘着气,神经像是要崩裂了似的,似乎死神……伸手就能碰到。
每次当她陷入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时,一场莫名的头痛就会袭来,哪怕是一点点小的好东西,都能给她带来没有人能比肩的疼痛感。
对啊,她就说嘛,阴暗潮湿才是她的归宿,至于阳光?安可可的眼神不自觉地瞥了那一抹小光束。
那和她是格格不入甚至不适合的有点过分了。
安可可笑了笑,凄惨而又讽刺,像是对自己发现的这个结论感到有些不满,但那又能怎样呢?命运总是那么的不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