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像一群饿狼盯着肥美的山羊一般注视着无法动弹的犬牙,他们脸上洋溢着激动而热烈的感情,在遭受屠杀和压迫十几年的岁月里,幸存者无一不为了这个信念而苟活至今,亲人的离去和家园的破坏让他们曾经的善良热情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仇恨与愤怒,他们活到了现在,终将要手刃其中一个刽子手了。
“杀了他!”
“让我吃他的肉!喝光他的血!”
“凶手!族长,杀了他!”
而受缚着的刽子手则是斜视着他们,“呸,该死的鹤族人!”他冷笑着朝他们吐出了一口血沫。
天玑呆滞地看着这一群陷入癫狂的鹤族人,之前战斗结束,他就已经发现居然没有一个犬族人活了下来,那些犬兵要不就是连话都说不出一句被一通乱箭活活射死,要不就被几个疯狂的鹤族人围扑上去活活咬死,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哀鸣!满地的尸首和血迹竟成为了鹤族人快感的来源了。如果说之前凶狠的犬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发狂的鹤族人更是让他难以忘记了,好在在他的努力下,几头巨犬幸免于难,因为这关系到他的下一步计划。
“族长,你为什么不去杀了他!”初五圆睁着眼,夹带着一丝怒气的问道。
鹤山叹息地摇了摇头,他明白仇恨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理智,“等天玑问完了,再说吧。”
天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幸好族长鹤山脑中还存有一丝清明。
“先问他瑶光师妹的下落!”开阳吃力的朝天玑喊道。
天玑点点头,他站在了犬牙的面前,其他人也走了过来,只有巨门盘膝坐在草地上,不时打量下旁边受伤的开阳。
“瑶光被你们抓走了吗?”天玑盯着他。
犬牙嘴角抽了抽,“可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天玑想了想,说:“失败者向胜利者汇报情况不是理所应当吗?”
犬牙暗黄色的瞳孔里忽然明亮了,紧接着又暗淡下去,他颓废地说道:“对,在犬首的囚室里。”
“她有生命危险吗?”廉贞忍不住问道。
“没有,只要你们不去就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天玑加重了语气。
“你不明白?”犬牙又泛起一丝冷笑,“犬首大人比我残忍得多,他从不会让人孤单的消失,他只会让你们彼此注视着,然后一个个的,死亡。”
围着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天玑缓了口气,继续问道:“你们来自魔界吗?为什么要杀光鹤族人!”
“我们的确是从魔界来的,而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屠杀和占领。”他轻笑着看着每一个愤怒的鹤族人,“只怪你们生错了地方!哈哈”
“让我杀了这个恶魔!”初五不顾鹤山的阻止,率先冲了过去。
“恶魔,恶魔,恶魔!”其他的鹤族人也一哄而上,犬牙的笑声被淹没了。
“等等!我还没问好!”天玑被挤到了一边,他想寻求鹤山的帮助,却现在后者站在原地,一双拄着拐杖的手颤抖不已。他这才意识到,一切都改变不了了。
武曲躲闪到一旁,“真是疯狂!”他看着他们说道。
“这就是仇恨。”天玑紧抿着嘴,向开阳走去。
廉贞转过脸去,她无法目睹这血腥恐怖的杀人场面,尽管被杀的人是一个罪不可赦的魔人。“这就是仇恨。”天玑的话传来,她脑子里忽然显现出一片模糊的画面:看不清的血色中隐约地站着一个孤独而单薄的背影。“他也要经历这惨无人道的仇恨吗?”她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