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肚肚-嘟肚肚-嘟-嘟-嘟-嘟——”
起床号又一次吹响。
“大约是教官在催我们了吧。”苏然听了这号子，如此问程志。
“带我去军训场地吧，我刚来，还不太熟。”程志如此回答。
苏然点了点头，跟雨晴一起，领着程志，向军训操场走去。
苏然和程志到的时候，操场上的人还稀稀拉拉的，大家半闭半睁着朦胧的睡眼，在操场中，晃晃悠悠的，像极了一只只僵尸。
“怎么回事？”有人小声问：“不是说好了今天放假一天么？”
“听说是北洋那边传来了紧急通知，有什么重要讲话和指示，要第一时间下达，没办法，咱们就这样倒霉的被叫过来了。”
“不是打胜了么？”
“听说——我只是听说，真实性不敢保证的——我听说，这次我们虽然生了，但是这种胜利，叫做，‘虽胜犹败’，我们几乎是用了五倍于敌方的战损才拿下的第一场大捷——你知道么，在前线拼杀得那叫一个惨烈啊，连刚刚出道的青年军都被送上前线了——结果……结果我也不准备多说了——他们，也算是求仁得仁吧。毕竟，那东洋鬼子那样可恶，就算……就算我死，我也值得啊。”
“是啊，前线的青年军们，顶着五比一的战损也敢往前冲，我们，总不能落后他们太远才是啊。”
“是啊是啊，我们，一定要勤加练习，要让那群东洋鬼子知道，什么叫‘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哇——这两句对仗好工整啊，兄台你可有成诗？”
“没，就只有这两个散句的。这也算是我那日看了征兵启示之后的有感而发吧。”
“很可惜呢，这灵感只能撑住两句。”
“是啊，谁叫咱们没打过仗呢——大约，剩下两句，只能让我带到地里去了。”
操场的人群，就在大家不断聊天的时候，越聚越多。等司号员第三遍吹响起床号的时候，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而教官，也站在了大家的面前，表情严肃：
“今天，我站在这里，是要给大家宣布一条纪律——那就是，关于昨晚听到的那条战报，大家一律不得再议。”
“为什么啊——”底下，当即就又睡眼朦胧的人问了出生。
“新兵，向长官问问题要先喊‘报告’！”教官没有回答，只是对着这个人吼了一嗓子。
“报告，为什么我们不能讨论这个问题？”这个人很厉害，或者说这个人胆子很大，直接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上级的命令，没有交代为什么。”教官仍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明白吗？”
“我……”这个人看样子是很想爆一句粗口，却碍于教官的淫威，没有作声。
“理解了就喊‘明白’，不理解就装作理解了喊‘明白’——是在接受不了的，军营门口一直是开着的，没有人强迫你进来！”教官的脾气也是有些大，想来，这教官也是听了这条命令窝了一肚子的火。
“明白！”那个人只好这样回答，毕竟，他来这里，是为了打东洋鬼子，而不是为了灰溜溜地离开。
“明白了，那就开始今天的训练，全体都有，向右~转，跑步~走！”
于是，大家开始了例行的跑圈。
这大约也是一个放松的机会，因为在跑步的时候，教官并不要求大家喊号子——教官甚至要求大家，可以在跑步的时候聊天，只要跟上队伍就可以。
于是，这跑步的时辰，也就成了一天之中放松的时辰。
“话说，今天教官的火气好足呢！”这是【冠军】的吐槽。
“或许，说不定，这教官也被他的上级这样训过了呢。”程志给出了一个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回答，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回答，很是应景。
“不过，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条让人听了就火大的命令，是怎么从上级到下级，一级级传递下来的呢。”【瘦猴】插嘴道。
“或许，这条命令，从它颁布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像刚刚这样逐级传递的吧。”程志的回答还是那样，让人判断不出他到底是心怀着恶意还是好意。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啊——”【大圆】也发问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很难解释，教官的回应，为何会如此迅速的。”苏然终于插上了话。
“所以？”周围的几个人一直在等结论。
“我说过了，昨晚上的事情，不许再议！”这是教官的怒吼声。
于是，难得的，跑圈的时候，队伍里第一次没了声音。
只是，跑着跑着，程志有些受不了这个压抑的气氛，于是他出声喊了起来：“干脆，我们提前联系一下队列好了——一二一、一二一……”
喊着喊着，队伍的步点，渐渐变得整齐。
“跟我一起喊，一、二、三、四！”
有几个人跟着喊了起来：“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程志又接着领起了号子。
“一二三——四！”喊号子的人渐渐增加。
不久，五公里就跑完了，大家回到操场，立正站好，等待着教官的指示。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注意不要讨论那件事情。”这是教官的训话：“全体都有，稍息，立正！解散。”
于是，大家走向了食堂。
队伍，出奇的安静。
队伍安静的原因，一方面是教官的命令难以理解只好执行，另一方面，也是，大家都在默默思考，为什么上级会下达一个这样的命令。
————————————————————
注：军营里是有人传播谣言的，这里我先提点一句，希望不要等到了我揭穿伏笔的真实面目顺便抄《围城》里面散句的时候，大家还一无所知，大声呼喊着“逻辑在哪里，作者**么”之类的话语。
我觉得，一部好的小说应当是《春秋》那样的小说，以叙事为名，做一切书所能够做到的事情。
喜欢历史的，可以从春秋读史，喜欢说教的，可以从春秋整理各种做人治国的道理，喜欢看爽文的……好吧……还有封神演义的……
看着那段封神演义里面的商周，我曾经一直以为封神演义是清朝出版的，用于怀念明朝的书籍……我却从来没想到那本书是明朝就有的……若是，一本书写成了这个样子，想来，当得上“大成功”三个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