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训练下来,大多数人,对道法都有了一个很直观的了解。
而道士,也适时宣布,说要大家放假一天,一个是劳逸结合,另一个是解放“灵性”。
灵性,是一个很玄妙的概念。
明明,这并不是一个实在的概念,但这种东西,在某种意义上,的确存在着。
就比如,战国时候,出了四个很出名的人物,孔子,孟子,老子和庄子——之后,就是次一等的,曾子,荀子
再往后的,到了程朱陆王之流……虽然也是打了不少补丁,却再也没太多人尊称他们为“子”……
就比如朱熹,或许有人称他为“朱子”吧——只是在拼音输入法里面这已经是第七个词了……
嗯,“王子”的顺序倒是第一个,只是,这个词,绝对不是在称呼王守仁的。
想来,他们的知名程度,大致,与战国时候一个被尊称为“子思子”的家伙相当吧……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呢?我觉得,就是太多人,把孔子强行捧到了神坛上,而大家,在孔子的光辉之下,被压抑了灵性。
大约就是这样了,不然,完全不能解释,为什么孔子那个等级的人在战国时候一连跳出来了三个,而到了后世,在几千年的历史之中,就算最璀璨的天才,其地位,也只能和类似“子思子”的人相当。
有一句话,叫做,“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话说的,就是“灵性”这个问题——并不是师父要藏一两手压箱底的功夫,而只是,师父,不愿让最有天赋的徒弟,失了灵性。
道士,或者说道家,其实也是很讲求“天分”或者“灵性”的,于是,道士在几日的训练之后,给大家放了一天假,要大家好好休息一下,也算是,“劳逸结合”吧。
只是,有多少人,把这话听成了“由于老师还有点事情,所以放你们一天假,大家好好温习功课”,就不得而知了。
不得不说,这个道士,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是相当受军营里的人的尊敬的。
当他说放假的时候,整个军营,也基本上都放假了。
那个多日未露面的教官,也给大家宣布,这一天,要好好放假,还说,想出军营的,只要记得晚上回来就好。
雨晴和苏然听到这消息,起初不以为意,只是在军营里呆了几个小时之后,发现军营的气氛真的跟死水一样,也就起了出去走走看看的念想。
“不过,外面,有什么呢?”雨晴有些疑惑。
“总比待在这里好吧,难道你不是一直是这么想的么?”这是苏然的回答:“而且战局,战况什么的,军营里面从来都不公布的,我想去看看,我们这仗,到底打成什么样子了。”
等苏然和雨晴出了军营,到了附近的村子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总觉得——”苏然看看附近的餐馆,有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对雨晴说:“总觉得,又到了我们要靠光合作用生存的时刻了呢。”
“呀!”雨晴有些吃惊,摸了摸口袋之后,吐了吐舌头,有些失落的,低声对苏然说:“果然忘记带金条了呢!”
苏然摇摇头,对雨晴说:“没事的,这种事情,就算要抱怨,也是你来抱怨我的吧。”
雨晴吐了吐舌头,笑了笑,之后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点碎银,对苏然说:“没带金条,但这些银子,应当还够用吧。”
“天哪!”苏然摇了摇头:“我不相信身为我笔下的人物你会这么心细的。”
雨晴吐了吐舌头:“我只是忘记把银子掏出来了而已嘛——”
苏然微笑,接过了银子,领着雨晴,走到了一家酒馆之中。
而酒馆之中,人们,正热烈地讨论着战局。
毕竟,力量和权力,铁和血,是酒馆之中,总是最适合探讨的内容,也是最能够吸引人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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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灵性”这个概念是我假借道家的名义写的……写下来的都是我自己的想法,跟前几章一脉相承,灵性这个词很神妙的……为什么西方牛顿之后有一群后起之秀,而中华民族伟大的五千年历史之中,从孔子往后,就后继无人,大约是灵性被压制的缘故。
“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很多人都这样说,但是,如果只是跟着老师学习(或者,跟着已死掉的先贤学习他们的语录,而不化为己用),能做到这句话的,我想,似乎不存在吧。
看看儒家的几次发展就好了。儒家一共打了三个大补丁,一个是孔子,打给周公旦的;一个是,程朱理学;另一个是,陆王心学。从程朱理学开始,大家就讲求什么“格物致知”,而到了陆王心学……王守仁更是提出了,“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他们,从孔子开始,就不太喜欢名人名言的,“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调也”被强行改成了“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调也’。”想来孔老夫子若是知道,一定会哭出声的吧。于是程朱理学干脆用了“格物”,而王守仁这里则直接用上了“心”,用“心外无物”这种暴力手段来解释名人名言的信度。
当然,我这里已经打开了《王文成公全集》.pdf……正在仔细研读……总觉得,我写得,跟真实世界推演的差别,还在误差范围之内。我讨厌孟子,但是王文成公(别名王守仁、王阳明)的确是用了孟子的一句“良知”创造出来了“致良知”。
讨厌一个人,并不是讨厌他的全部,毕竟,不会有人,一生之中,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极端错误的。
以及,内心感觉,王守仁先生很不喜欢孟子,不然,他也不会抽出孟子的话语,然后说,“你丫说的不清真,该按我这个来”的……
还有……简单翻了翻传习录,发现,基本看不懂……好吧我承认我看到的王守仁先生都是从别人那里传过来的版本……但这个版本的确,很讨人喜欢呢。
书中我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我说的话,都是想大夫那样,按病情给方子,若是拿着一个方子到处治人,大约是能治死人的。”
写到这里忽然发现,果然对一个人的好恶跟这个人做了什么真的没太大关系。我讨厌孟子,是因为孟子说了很多的错话,做了很多的错事。
而换到王守仁先生……就成了,“瑕不掩瑜”,或者“时代局限性”。
说到底,人无完人,究竟怎样评判一个人,真的没有一个确定的标准。
最后,没记错的话,子思似乎是孔子的孙子,孟子的师父……于是觉得朱熹好可怜,明明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却跟一个儒三代在读书人心中的身份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