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到底,她却觉得怎么也说不通。
“现下重男轻女得厉害,尤其是在将军世家,误把女儿当男儿,痛不欲生的事到时可能发审,知识为何会因为生了一个男儿,这样大好的喜事儿去寻短见呢?”
“切。”褚光不以为然,道,“那还不好解释,现在稍大一点的府邸,那个男子没有三妻四妾,这里面争宠肯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将军夫人许被府中的哪个妾侍,因为争宠问题给害了呗。”
司南未表态,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留言说,是因为自己生错了投胎的,所以准备赎罪了。”褚光哼笑道。
司南这样想了想,却仍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协调感,道,“可是文献中,顾将军府并无妾侍,府中只有将军夫人一人。”
褚光鄙夷地看了议案司南,从桌上倒了一杯茶,大口灌下,一抹茶渍,道,“还好你没投胎在什么大院,要不然可得让人害惨了不成。”
说着,耐心讲解道,“也许有妾侍呀,万一是在将军夫人怀胎后有的呢。然后将军为了不让将军夫人动怒,就把妾侍藏到了某某某地方,然后妾侍看不惯了呀,正好知道妇人怀胎生子,所以就动了动阴招,让夫人疯了呗。”
司南表示不理解,“既然想要上位,何不直接杀了婴儿呢?”
褚光被问住了,翻了翻白眼,道,“你问我干嘛,我堂堂七尺男儿,哪懂得女人那些歪门邪道的小心思。”说着,人已经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司南正想着,褚光突然又从门口退了回来,想到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郑重地道,“可能,是因为心里变态。”
司南呆了呆,竟然奇迹地觉得这个理由很正常。
正起身准备到桌边拿另一本书册的时候,门口又开了一道缝。
司南浅笑道,“你又回来说什么?”
快到晌午了,褚光在云拂那里腻够了,提着壶新茶回书阁。
他素来觉得司南是个胆小的人,而且很容易炸毛,所以准备吓一吓……哦不!是磨一磨,司南的胆子。
褚光站在门前,慢慢地,悄悄地,蹑手蹑脚地将房门打开一道缝隙,屏住呼吸,而后“嘭”地一声,猝然把门完全敞开。自己则在于此同时,一个大跨步堵在了门前,提着茶壶,叉腰傲然大笑。
“哈哈!”
然而回复他的却是一片寂然。
褚光在门前僵了一会儿,轻咳一声,探望着走了进来,从前走到后,又从楼上走到楼下,却茫然发现,这书阁里空无一人,司南并不在这里,只有一张摆满几案的书册,与掉在地上的那本小册子。
褚光暗自责怪司南乱扔古董,走近将书册规整好,而后走到书阁里,喊道,“司南?司南姑娘?”
他将楼上楼下绕了一圈,没见到司南,便喊了两声。站在门前的桌前回首时,突然发现墙角有一片明黄的光亮。
褚光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没能睡醒——那书架子的而后面可没有什么窗!
他放下茶壶,撞着胆子去看,走近三尺,方才赫然发现,那竟然是一片火光!
褚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火灼烈焚烧着架中的书册,越来越旺!褚光连忙跑到桌前,提着茶壶便将壶连同地茶水一并摔了过去,大敞前门,连声叫救火。
寒山彼时正坐在房顶歇息,听见声音后眉目一冷,翻身飞下房顶,赶去书阁。
寒山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递水灭火了,身后更多的侍女和家丁慌忙地拎着木桶跑过来,一桶一桶的水往书阁中浇。
褚光拎着一个空桶从门前走过来,灰烟呛得他眼泪直流,满脸都是污垢与灰尘。迎面转头,被赶来的寒山撞了个正着。
褚光吓了一跳,回神发现是寒山,松了一口气,被寒山不言不语地瞪了好一会儿,噎了一口气,指着寒山,半晌,道,“哦哦哦,你说的是司南姑娘。司南姑娘,司南姑娘……”
褚光这才回过神,一拍脑袋,哭丧道,“哎呦,我的娘啊,对啊,还有司南姑娘!司南姑娘呢!寒山公子,我来的时候,司南姑娘就出去了,哎,这也太不小……哎?寒山公子,寒山公子!”
褚光话刚说到一般,寒山听见“出去”二字时,就已经飞身而起,到书阁中左右查看,却并没有发现司南离开的痕迹。
褚光喘着粗气垂了上来。寒山依旧不言不语,四处看了一圈,而后飞身离去,到了一刻粗壮的树干上,他方才想要离开,却忽然看见脚旁几片被踩烂的树叶。
司南看着破旧的府邸,庭院中已沉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回廊里的柱子几乎都不见本色,门口的牌匾柱子旁,似有火烧的痕迹。
“你要带我看得,就是这个?”司南回过头,问身后的黑衣人。
她方才以为褚光离开后又复回来同她说话,却不想被眼前这个人抓到了这里来。
黑衣人故意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不过……”司南望向门口墙壁前被破旧的白布遮掩起来的牌匾,道,“你会告诉我。”
黑衣人抽出长剑,一刀从白布一端斩断,白布自斩断一遍落下,赫然露出了三个金镶的大字。
——将军府。
黑衣人道:“这里,就是未迁之前的顾将军府。”
司南有许意外,收回视线,看向黑衣人,黑衣人只露出了眼睛在外,其他皆在一片黑绸之下掩盖。
“你带我来这里,为了什么?”
那双眼睛扫过她,凌厉而冷漠,黑衣人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道,“你不是想要真相吗?进去看看罢。”
面前就是顾将军府,而她不知道这里的具体位置,若她不进去,身后是黑衣人,以黑衣人的伸手,她那还未进步多少的三脚猫功夫诚然是毫无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