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遮住两人的身子,她身上裹了一层白毯子他着了中衫,歪头贴近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中,安静地睡着,此刻,倒像极了褚光口中的那个虽然欠揍,但一眼看去也极为安心平静,高大伟岸的长乐府主人。
若除去这种尴尬的情形不说,她倒是可以笑出来。
面前的这个人睡得很熟,倦意渐渐褪去,也没有以往面不改色的一脸笑意,却让人觉得更为舒适。
她记得云拂曾在她耳边絮叨,说自家公子平时魔头惯了,睡着了更可爱一些。此刻她倒当真感同身受。
她悄悄地伸了一下身子,不小心踢到了他的腿,身旁的人迷蒙而长长而轻的“嗯”了一声,拉着司南拽了上来,揽到了怀里,搂腰轻轻不管不顾地压着,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下颔窝在她的颈侧,呼吸喷薄在她耳边,一扫一扫地,着实让她觉得痒而不适。
他困意未退,轻声在她耳边低音道:“别跑……困……”
她红着脸,总觉得这样不妥,况且她……想着,她便要挪动身子起身,旁边的人好似在睡梦中都能察觉到她的举动,似先知那般,撞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中有许薄怒之意。
“嘘!”
这一记撞得她有些发愣。动了动嘴唇,想到他也看不见,便也不再对口型说什么。转而想着换个舒服的姿势,脚下的白毯似乎有些歪了,她方动脚,额头却又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一下。
司南蹙眉抬头,张了张口,于是这次正中额头,又被撞了一下。
她这次是真的被撞愣了,睁着眼睛不明不白地盯着宁容与,一动都未敢在动。想来这么一而再再而三,他也理应当醒了,但转而两瞬,旁边的人呼吸又变得平稳起来。
后来,司南在因尴尬而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情况下睁着眼睛进半个时辰后,还是再度睡了过去。
而某人此刻则睡得足了,懒懒地睁眼,看见怀中的女子,顿时觉得心花怒放,先是一笑,后来觉得额头有许发痛,又蹙了蹙眉,诚然想不起什么,便也不管自己是在趁火打劫还是耍赖,俯身轻轻吻住了怀中女子泛红的薄唇。
所以,当被偷袭了的司南起来的时候,见到云拂在她身边,一脸神秘微笑地模样时,更加不明所以。
“姑娘,给,衣裳。”云拂将袍子递了过来,“公子说了,见司南姑娘昨日里手臂一直发抖,以为是天凉的,便为姑娘加了一件衣裳。”
司南接过,半褪白袍,回首时却见云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动作僵了僵,停了下来。
云拂轻咳一声,尴尬地背过了身,向她讨问道:“怎么样?”
一醒来便被云拂这样看着,司南大惑不解,“什么怎样。”
云拂更是不解,道:“昨日里司南姑娘沐浴,在里面迟迟不出来,公子担心,就去叫你,发现你已经睡着了。公子便抱着姑娘出来,而后直接回房了……”
余光偷偷瞧见司南脖颈处的两点红色,云拂的表情变得更为丰富,大为吃惊又耐不住激动的回过身,为了假装平静,帮司南递衣裳,目光同时向床榻的锦被上有意无意地扫去,追问道:“身体可有不适?需不需要补补?要不……云拂去将公子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