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骆将军之女,那名从西夏边境连夜赶回来的女子,骆红妙。
“你!”骆红妙长缨枪一指,对准司南,趾高气扬地叱问道,“你是谁!为何在长乐府?又为何,在我夫君身边!是来抢我夫君的吗?”
司南快速地蹙了一下眉,胸口隐隐升起几分怒意。心头微蛰,就好似是被女子的那句信手拈来的“夫君”刺痛了那般,连同着那瞬间的呼吸,撕扯着疼了一下。
身边的男子眸光瞬间冷了几分,他难得此般,虽面不改色,常人看来似乎并无大事,但熟人已经看出他心情直降,并非以往那般温润。
这便是他不愿意让司南出门的原因,若同骆红妙撞上了,便会这样。
若是旁人,他倒不怕,知晓他身份的人不会轻举妄动。只是骆红妙动起手来诚然毫不客气,经年来看,还异常执着。司南那三脚猫的功夫必然落败。
况且,骆红妙早年还练就了一身“赖”的本事,诚然赖得格外难缠,他一来不能时时刻刻地跟在司南身边,二来不好像对付刺客那般,将她打晕扔出去,三来,骆红妙不用上朝,自当可以趁他不在的时候,随时翻进长乐府。
他不动声色将司南护在身后,长缨枪便指向了他的胸口。他方想要说话,袖口的衣裳却被人拽了一下,拉得紧紧地,身后的人轻声出声。
“原来竟是郡主。”司南淡声道,“只是不知,郡主为何唤宁王夫君?”
他微惊,羽睫颤了颤。
转而,他垂眸,侧目看向身后的女子,迎上女子坚毅而冷然的神情,蓦地愣了一瞬,眨了眨眼睛,旋即若有若无地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我的夫君我如何叫,还用得着你来管教吗?”
骆红妙冷嗤一声,不屑道,“倒是你,站在我夫君旁边,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与郡主何干?”
司南淡声说道,语气平静,说的话却已经明显较起了真,蹙眉抬首,看向女子,道,“不知郡主前来所为何事,我并非郡主侍婢,并非郡主家人,为何要听郡主在这里同我指三道四?若郡主礼节尚在,还请不要站在茅房上拿弑命的武器同人讲话,而是去正殿静心喝盅清茶!“
褚光又噎了一噎。
虽面上是隔岸观火,但心里却已在大张旗鼓地为司南助威。
“你放肆!”
骆红妙顿时羞愧,看了一眼脚底,确是隐约闻到了一股味道,转而勃然大怒,枪锋指着司南,冷哼道,“你是谁?竟然来教训我!我来见我夫君,爱怎么见就怎么见便是,哪里还需什么规矩!”
“若是夫妻,郡主何须此番费力,褚光又何须百般想要拦下郡主。宁王今尚未娶,世人皆未听过有妻之闻,媒妁之言倒是不少。”见骆红妙又要反驳,司南淡声道,“郡主,这里不是西夏边境,这里,是京城,是长乐府!”
“你!”
骆红妙跺了跺脚,“你怎的这般说话,分明就是你的不对,我来找我夫君,你百般阻挠,世人不知指腹为婚,也是我的错吗?”冷哼一声,“没关系,这么多年,见到与我抢夫君的人多了,就是一个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