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了。”司南重复道,看他的模样有许担忧,“你今日怎么了?好像很没有精神,折子在这里放着,也没有去上朝罢……”
“很不舒服。”宁容与缓缓睁眼,迎上司南的目光,见她一怔,笑了起来,慢慢地直起身,道,“昨日不知是谁信誓旦旦地与我许下约定,睁眼陪我一晚,结果却先行去梦周公与蝶,将我晾在一旁了。”
司南原本担忧的心就此一落,欲去摸他额头的手在半空僵了两瞬,而后收了回来。
他轻笑一声,慢声道,“今日便不要出去,在这里中赔偿我好了。”
“……”司南想了想,转身往外走。
“回来!”宁容与一惊,起身叫道,“司南!”
司南鄙夷地看了身后一脸都在说“不可”的男子,神色复杂而纠结,道:“我……去趟茅房。”
“不行。”身后人几乎拒绝得几乎没有犹豫,撒着娇又毋庸置疑地口气道,“乖乖过来,我同你讲故事听……司南……!”
司南长出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转过身推门,手方按在门框上,身后一道风便一闪而过,一只有力的手拉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扑面是淡雅的檀香,她脚下不稳,靠着门边坐在了地上,而男子则顺势,利落地将她扣留在门旁。
“……”
面前人一张脸紧绷,眯着眸子凝视着她,很是严肃。司南贴着门缩了缩身子,手腕在他手中抽不出来,她急道,“宁容与……人有三急,这个不能不解决罢……你……”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宁容与低低叹了一声,已将她凌空抱起,她连忙抓紧他的衣襟,见他推开了窗,探头望了一周,而后抱着她从窗边跳出。
“去哪?”司南问道。
他闻言一愣,眨了眨眼,低头看向她,无可奈何地笑道,“陪你去救急呀。”
……明明有正门。
“哦——我说呢,怪不得褚光不让我进来。”
放走到茅房不远处,头顶突然地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子声音,宁容与顿步,难得地蹙起了眉宇。
司南抬头望去,那是一名一身战甲,身披战袍的女子,长缨枪握在手中,居高临下地站在房顶之上,英姿卓越,眉目倦冷,却极为率真地望着她与宁容与。
女子说罢,转头看向奔走呼号跑来的褚光,大声喊道:“我说什么来着,哼,你不让我去卧房堵,我就不信谁可以不上茅房!本来以为能堵到一个,没想到竟堵到了一双?”
宁容与轻笑了一声,有许无奈,将司南放了下来。
司南不明所以地看向宁容与,宁容与则耸了耸肩,无奈地抬手揉着她头顶未及梳理的长发,笑道,“喏,知错了?”
她却在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更并不觉得解决一下三急有什么错……褚光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满脸不知因什么蛰得通红一片,眼中喊着晶莹的泪花儿,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步子,看见宁容与一脸笑容相对的模样,深深地做了个呼吸。
旋即,他格外悲伤,又格外纠结,以及格外凄凉,顶着那张被被马蜂蜇了三四个红包的脸蛋儿,格外委屈地哭道:“公子,小的真是拼了从娘胎里爬出来的力气,接了这份苦工,可这……骆郡主,拦不住啊……您瞧我这脸,以后真是、真真是没办法再娶云拂了……”
骆郡主……司南看向站在茅房顶上的女子,发现女子也在眯眼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