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台下,掌声雷动,完全是另一副景象。所有人都在大声呼喊,为了台上那道美丽身影痴迷不已。
仙剑“雪鸢”,传闻合集上古雪鸢之喙和天雷陨石碎片,巧夺天工所铸,锋利无匹。世人都只听过此剑的传闻,却从未见过其真身,如今南宫雪手握此剑,足以体现仙绫峰的底蕴。“雪鸢”散发银白色的光芒,美丽异常。
身处其中的南宫雪,更是宛若神明。台下观战的人数不胜数,南宫莹也在其中,她看着妹妹比试游刃有余,欣慰不已。
然后此刻六号台的战争,却渐渐平息了下来。沈凡半跪在擂台上,大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衫也有些破碎。而那新宇,此刻躺在台上,身负重伤,一开始的轻蔑和不屑,怕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吧!
宣布结果后,沈凡踉跄着离开,途经林枫身边,刚想打招呼,头脑一阵晕眩,昏了过去。林枫扶住沈凡的身体,然后向新宇那边看了一眼,照顾的人有很多,不差他这一个,当即背着沈凡,挨个擂台找,希望可以找到他的同门师兄们。
三号台上,柯衡正在和长门的杨路比试,此刻落霞峰的众人,包括周显在内,纷纷在台下观战。杨路成名已久,柯衡自是敌不过,只希望能够在他手下多走几招,这样下届剑典还是有机会角逐一下的。
柯衡和杨路走了六十招之后,渐渐显露不敌之势,再撑了二十招,就败下阵来。周显摇头叹息,他这个徒弟明显经验不足,很多地方招式衔接都不自然。
林枫背着沈凡缓缓走到三号台下,人群中一阵骚动。一直走到周显面前,周显看着这平日里自己最忽视的弟子,看着那面色苍白正在昏睡的弟子,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怒气,大声道:“告诉我,是谁伤他如此之重,胜了比试还不知足吗?”
林枫咳了咳,轻声道:“周师叔,沈师弟他,他胜了。”
听到林枫的回答,两旁落霞峰的弟子,因为太过惊愕,都呆在了原地,都忘了将小师弟接过来。
周显听后,上前细细察看了一番,发现这小徒弟虽然看着狼狈,但没有伤及内身,昏过去多半是力竭所至,也不知道刚才那场比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周显不想让外人看戏,让众弟子接过沈凡,一齐回去。
今日,落霞峰只有柯衡一人败下阵来,沈凡连同林月儿和罗明远成功晋级,这是落霞峰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周显自然乐得合不拢嘴。明天,就是抽签捉对比试,纯属看命数了。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能进前二十五就很不错了,他不会逼着弟子拼死去夺那不属于自己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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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沈凡听到娘亲的叮咛,吃到了香喷喷的大饼,一切如旧日那般安宁。
然而一声惊雷,响彻天际,转眼之间,安宁的生活变成了人间地狱。
“啊!”撕心裂肺地呼喊,胸口一阵疼痛,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师父,小师弟他醒了。”焦急的声音第一时间响了起来,带着几分关切。
沈凡睁开双眼,便看到了林月儿。只见她依旧一身白衣,秀发柔顺的从她白皙的脖子披下,衬着她明亮的眼睛,美丽异常。
沈凡看着她,呆呆的一眼不眨,他有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变成永恒。
屋中,站着周显和罗明远等人,看到他醒来,周显先是过来把把脉,然后才放心地点点头。
大伙看到师父点头才松了口气,一个个都露出放心的笑容。沈凡看着大家,道:“你们,怎么还没睡呢?”
林月儿微笑道:“你还说呢,白天你与青鹤峰的新宇比试时受了伤,还是林枫师兄送你回来的,当时把大家吓坏了,幸好没有出事。”
沈凡挪动身体,只有胸口有些疼痛,剩下的什么都感觉不到,道:“我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林月儿说道:“你受的不过是皮外伤,在师父这里不过一颗丹药的事情,你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比赛。”
听到师姐说师父又用了丹药,沈凡先是一惊,然后满脸感激地说道:“怪弟子无能,又让师父破费了。”
周显哼了一声,面色严肃地说道:“比起你那些废物师兄们,你好多了。”
听到这里,屋里的众人纷纷低下头,羞愧之色溢于言表。
半晌,周显才又道:“老十三,你有没有事情瞒着师父?”
沈凡脑袋中“嗡”一声,他张开嘴,但却说不出口。他往屋中所有人逐一看去,只见大家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甚至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都有疑惑之意。这也难怪,即便天赋再不错,也不可能仅仅两三个月就能速成,更何况对手新宇,也是一位实力强劲的选手。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几乎就要说出焚星轮的事情,但又生生地憋了回去。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天真无邪的无知少年了,平日里在同门师兄的谈话中,他早就知道了灵源寺是何等的存在。同样的也知道,那个名叫慧空的老僧的真正身份。他心里清楚,偷师可是天山派禁忌,若是被人知道,怕是要挑去脚筋,逐出师门。
在周显的注视下,沈凡额头汗水不断渗出,他连忙说道:“没有的,师父。”
周显冷哼一声,他回来还特意检查了沈凡的乾坤袋,确无异样,那“无名”仙剑,也的确平平无奇,当即冷声说道:“最好没有!”
说完,强令众人回去休息。夜已深,明天还得继续比试,一定要保持精力充沛。众人离开之后,沈凡跳动的心才平静下来,刚刚那个场面他太忐忑了,生怕在师父面前露出什么马脚。
这一夜,他失眠了,每当闭上眼就能想起慧空师父。同样的,镂刻在脑海里的,还有曾经的家园,最重要的,是家园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