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南梓、锐历三人心中不免冒出了些恐慌,呆愣愣地看着那门。一会儿后秦天先反应了过来,一咬牙,说:“先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先找找夏雪!”
锐历接着也反应过来了,对南梓点了点头。三人转身正欲寻找夏雪,一股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面而来。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捏住鼻子,皱着眉,开始寻找。
十分钟后,他们仍旧一无所获,秦天心中那一阵不安的预感愈来愈强烈,脑中仔细的思索着红婶的错漏之处。突然间,每个人的眼前都黑了,四周就像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黑布一样,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南梓!秦天!”锐历急了,开始大叫起来,完全忘记自己会一点点道术的事情,但却始终没有忘记最初的目的——找到夏雪。而浸没于黑暗中的秦天此刻却是冷静下来了,他认为:如果南梓和锐历也像自己一样,被这阵无名的黑暗笼罩,那么他们一定会叫自己的名字的。所以目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没有像我一样,始终在我身边好好站着,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二是他们像我一样,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人!
南梓有点惨,她只觉得背后很痛,伸手一摸,天呐,什么玩意都没有,只有黏糊糊的液体!她闻了闻,是血。有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从背后让她受伤流血!她最终支持不住,倒了下去。躺在血泊中的她无力呼喊,她只能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伤到她却又无声无息。直到呼吸愈加困难,周围愈加黑暗,她的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一张脸——红婶。“是指甲!”南梓简直不可置信,人类的指甲能长到杀人的地步吗?她的瞳孔迅速变大而后又慢慢缩小,最后失去了焦距,她彻底的昏死过去了,若不尽快医治,只怕她也只能命丧黄泉!
然后,随着一声巨响,黑雾散去,锐历和秦天终于能够看清对方了,他们朝门口看去,只见气喘吁吁的河图子在擦着额头的汗,秦天皱眉,“南梓姐呢?”“她不是和你们在一块儿吗?”河图子无辜地开口道。“难道又不见了?真是坏了,这两天碰上的事情真够诡异的。尤其,咱们还没找到夏雪。”秦天又叹了口气。
这时,黑暗彻底散去,锐历只觉得有些异样,闻了闻劫后余生的新鲜空气,却不料他闻见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说淡也不淡,说浓也不浓,他四处看了看,在他看见河图子右边那个房间角落时,他瞪大了眼睛,“南梓!”
秦天跟河图子齐齐看过去,也是一惊。这算什么,暗红暗红的血,瞪大的双眼,抓紧的双手,她……她怎么会躺在血泊中?秦天皱眉,“我觉得我们需要找个医生。”
“这是个好主意。”锐历抖了一下,“但是我们该上哪去找?”
河图子一手叉腰,一手扶额,满脸的无奈,“怕只怕找医生都没用。一看就知道那不是普通的伤。”
气氛瞬间沉了下来。
锐历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眼珠子转了又转,才一咬牙,严肃地对他俩说:“你们俩先去找雪儿,我来救她。”秦天有些惊讶,“你确定么?”
锐历有些不悦,他们怎么就是不信他呢,他有那么失败吗?
河图子见这俩人之间又要打架的样子,忙将他们推开,拉着秦天去找人了,嘴里还不忘记嘀咕几声:“真是,能救就好,何必那么多废话。”
锐历自然听见了,头上自然而然的挂起了三道黑线,无语极了。只是也不敢多加耽搁,匆匆抱起了南梓便似脚底抹油一般开溜了。回到131号客房,将门关得紧紧的,窗帘也被拉上,确保无误后,他感觉背后很冷,伸手一摸,竟然摸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明所以,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情况,毕竟昨晚睡这儿的时候还好好儿的。
门外,带着墨镜的红婶便倚在对面132的门口,冷笑着,似乎是在嘲笑锐历的不自量力和南梓的挣扎。多年以来,来了这里的人,只要她想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从无例外。贱人,我就不信,你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红婶恶毒的想。然后一摆手,身形迅速消失,就像根本没出现过一样,但是空气中的微臭的气味足以证明她来过。
“南小姐呀南小姐,真心不是我想毁你清白,要怪只能怪你自个儿太倒霉了……抱歉呀……”锐历说完,将南梓瞪着的眼睛合上,然后退后两步,对着她拜了两拜,随后小心翼翼地褪去她和自己的衣物,直至一丝不挂。在阴暗的灯光下,锐历心中有鬼,闭上眼睛不看这种几近春光全泄的画面,摸上床抱住了南梓的身子,口中念念有词:“道术第三十八条,阴阳结合,轻则增进功力,重则起死回生。万物皆有灵,万体皆有魂,召之万物生,起!兵启万术工皆阵!”接着,一道白光闪过,他俩头上却慢慢的,慢慢的冒出了黑烟。过了好一会儿南梓的伤口竟然渐渐愈合,最后连一点伤疤也未留下。当真奇事。
锐历放开南梓,替她穿回所有衣服,自己也穿好之后,叹了一口气,便走出了房门。谁知刚一开门,就看见河图子跟秦天酷酷的现在131门前。
“哇!”两人均被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指着锐历的脑袋问道,“你……你……你的脑袋怎么了?是不是被烧焦了,怎么这么惨不忍睹?”锐历心有疑惑,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一摸就吓了一跳,可不就是像被烧焦了,又乱又卷的钢丝发,还能摸下来一点灰屑。
“我……”锐历很想哭,他的头发啊!怎么可以这样啊!急忙转身回房又整理了一番,才敢出现。因怕他们又追问他,所以连忙转移话题,“你们怎么在这?雪儿呢,找到她了么?”
河图子蹙眉,伴随着找到夏雪的这一好消息,他们两个又发现了一点疑问,那就是——134内生气的客人。秦天表示他根本就没看见那位客人,他只看见了夏雪,她紧闭着眼睛,躺在房里的沙发上,昏睡不醒。河图子表示连红婶都无时无刻透漏着一种诡异,何况这里所谓的客人。
锐历将夏雪置于南梓那张床上,再次把门锁紧,和秦天、河图子靠在墙上,三个男的此时的脸色都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凝重,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事情朝那个人发展,而就目前看来,那人,起码是他们的敌人。而最有可能的“那人”,就是昨天晚上辰傲月所看见的……“鬼”,可这世上,真的有鬼吗?河图子沉沉的蹙着眉,眉间此时的宽度足以夹死一只苍蝇。
“这……这世上,真的有……尸?”辰傲月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坐在她面前的男子冷冰冰的,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黑袍穿的规规矩矩,头发也藏在黑袍中,一根也没有往外露,眼睛也闭着。笑话,他的头发若是往外露,而且睁开眼睛,那得吓死多少人。对于辰傲月的疑问,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漠的回了一句:“这个,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辰傲月低下头,仔细的回味着他方才与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又过了一会儿,男子起身,对她说:“我们该走了。”
“啊?哦。”辰傲月没有问去哪,只是愣愣的跟着他。
男子睁开他闭着的凤目,血色的眼眸为整张脸添了不少凌厉,只是究竟挡不住原本的阴柔。是的,那张脸,阴柔精致,凉薄苍白的嘴唇煞是好看,泛起冷酷妖冶的笑容,长长的凤眉尾梢微微翘起。他不知父不知母,虽然关于他母亲的事情只有一点点的眉目,但还是有待验证,他虽有名却似无名,故他另起一名——
纸亦声。
白纸亦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