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晖一直没有来学校上课。
放学时,欧亚叫住了鲁少林,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鲁少林警觉地瞧着欧亚,“什么事?”
欧亚把方维才的事大概地说了一下,“我们眼看着就要追到冯喜根,谁知他进了星晖购物后就不见了。明天我们请个假,一起去找找他。”
鲁少林想都不想就说:“找什么找,他早就离开了!”
“方维才在外面守着呢!”欧亚也不知方维才在干什么,顺口就编了句谎,但他知道冯喜根一定还在里面。
鲁少林要欧亚说说行动方案。欧亚苦恼地说:“我有行动方案,还来请你帮什么忙?”
鲁少林说:“你都还没有告诉我冯喜根长得怎么样!”
欧亚说:“跟你一样光头疤一个。”
鲁少林吼了一声:“我不找了!”
欧亚慌了,连忙说:“我意思是说他是个光头,长得比你难看多了。”
鲁少林愤怒地责问道:“我难看?”
欧亚撇撇嘴,说:“你自信一点好不?他尖嘴猴腮,一眼就能认出来?”
鲁少林说:“他要是戴了帽子,看不到头脸怎么认?”
欧亚生气了:“你别抬杠行不?我是问你有没有好办法。”
鲁少林说:“我们明天一家家进去找呗!”
欧亚说:“你笨啊,商场十几层楼,有好几百家商铺,他就坐在那里等着你去找,那么多店家也不会同意啊?”
欧亚骂他,鲁少林没有生气,大声说:“我们报警!”
欧亚摇摇头说:“不能报警。我们又没有拿到他犯罪的证据。”
欧亚说:“晚上我想想办法,明天早晨七点半我们在商场门口会面,我再告诉你怎么办行吗?”
“行!”鲁少林一口答应,“师傅要我做事,我还能不答应吗?”
欧亚朝他撇撇嘴,没说什么,要不是情况紧急,才不会向他开口呢!
吃晚饭的时候,欧亚一脸紧张。他不敢看父亲,生怕父亲提起下午的事情训斥自己。又怕妈妈知道自己逃课,无休无止地唠唠叨叨。
父亲却好像已经忘记了下午的事情,他不但没提一句,还和母亲一起高高兴兴地说着笑话。
父亲还在装!装做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欧亚气恼地想:“这本来都是你的事,不帮我,还处处给我设卡,不行,我得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但是,不能让妈妈知道,不然她会担心,还会给自己增加新的阻力。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欧文杰与张风影谈得兴高采烈,欧亚只是一声不啃。
张风影担心起来,“亚亚,你哪里不舒服?”
欧亚无精打采地说:“我累了,先去睡觉了!”
欧亚坐到床上的时候,心里已经明确,冯喜根这根线索是无论如何不能丢的。他关系到庆有余,而通过庆有余,才能找到时香,想法把她救出来。
但是他不可能通过镜表去找冯喜根了!
通过二度时空找人,时空的长河应该是延续的,不能断开。星晖购物在中间这么一断,后面再发生什么事,他是再难接上了。要找到冯喜根,必须等他走出星晖购物,要他说出事情真相。不得已时要设法抓住他,逼他说出来。
听方维才说冯喜根不但很横,还力气很大,也只有鲁少林才能制服住他!
把冯喜根带进星晖购物的人可以肯定是庆有余的人,庆有余也一定藏身在这里。很可能时香也被关在这里。也只有通过冯喜根才能找到进入庆有余的时空城堡。
欧亚一直没有躺下来,找不到办法今晚是无法入睡的!最终他想明白了,想找到冯喜根最好的方法还是要依靠镜表,寻找冯喜根的下落必须绕开星晖购物。
最后与冯喜根在一起的有三四个人,可以通过冯喜根身边的人把视线转到冯喜根身上。欧亚很快就把这个方案否决了。因为他们全跟着冯喜根进了商场,信息链也断开了。
最后见过冯喜根的还有一个是方维才。是在一条龙自助餐厅的通道上,远远地看到冯喜根。
让方维才不要离开一条龙,让他一直注视着商场,等着冯喜根再次出现。
欧亚把这个方案深入细想了一下,还是不行,给否决了。因为不可能让他一直盯着,一条龙打烊后,是要清场的。
最后一个见过冯喜根的人就是欧亚他自己了。
欧亚要设法让自己在一条龙上埋伏下来,一直监视着商场方向。
为了保证自己一直停留在二度空间,他不得有任何思想情绪和行为变化。就像一台高精度的生物监视器忠实地纪录着现场的一切变化。
虽然这不用化欧亚一分一秒的生命时间,但宝贵的镜面时间就这么一个又一个小时地耽搁了。
根据这个想法,欧亚到编程室去修改了他的二号程序。
利用程序,欧亚也不用一直不眨眼地监视。他可以每隔一段时间休息一下,然后又接着做下去。
欧亚终于有了收获。冯喜根出现了。
4月5日凌晨五时不到,星晖购物南面巨大的卷帘门下面开了扇小门,送菜的小货车开了进去。早起上班的工作人员也陆续走了进去。
逆着人流,有一个戴着长檐帽的高大身影贴着边走上了清静的街道。
欧亚认识他就是司机冯喜根。
欧亚迅速地跟了上去。他已经调整了程序,让二度空间的时间始终保持比现实时空中的时间慢一分钟。
靠得太近,时间难于掌控容易发生危险。
时间相隔太远,又不能及时做出反应。
现在欧亚的双眼几乎就贴着冯喜根的后脑勺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冯喜根根本不知道在冥冥之中有人正盯着他。
冯喜根叫了辆出租车,他坐了上去。冯喜根说去石桥镇。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动了车子。
天亮时他们来到一个乡镇。冯喜根在小吃店吃了早饭。然后他进了家小旅馆住了下来。
冯喜根关上房门,四处察看了一下,打开了他随身带的背包,拿出了一沓子钱,抽出几张抖动着,贪婪地听着钞票那悦耳的声响。随后他又津津有味地数起钱来。
冯喜哈欠连连,实在困了,他收起钱,放回背包。把背包放到室内的柜子里,上了锁。他脱了衣服,不一会室内响起他香甜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