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
九月九日,是传统的重阳节,也是一年中阳火最盛的日子,这一天,对于平常人来说,除了传统意义上的祭奠祖先节日,并没有什么不同,殊不知,这一天,对于某些特殊命理的人来说,却是一个生死天劫。
清晨,湿润的空气笼罩这大地,万物一片苍润,巍峨高耸的山峦被一团团白雾遮住,高耸入云,在崇山峻岭间,有一奇峰,名曰梦云。
梦云峰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奇特的纬度,整个山峰常年透着阴气,而且也很怪异,但凡上了梦云峰的人,没一个活着下来过,原因是整个山峰就像一个密宗,不管多么厉害的人物,都只有进去的脚,没有出来的路,所以,这座山也被称为鬼山,没人愿意前往。
鬼山的山顶有一口约一百平米大小,像天坑一样的池子,名曰“野鹅池”,这野鹅池说来也有些怪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云峰的关系,野鹅池也是常年阴气沉沉,池子上面轻雾缭绕,池子里面的水更是寒冷刺骨,奇怪的是,尽管如此,那口泉水却终年不结冰。
这天早晨,天刚蒙蒙亮,一个道姑打扮的老妇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女就已经迎着朝露,坐在了野鹅池旁边的一块硕大的青石板上开始闭目打坐,老者大约七十岁上下,面容安详宁和,呼吸轻而匀,
旁边的少女一身白色轻纱,隐隐透出白皙的肌肤,高高的发髻悬于头顶,后颈窝一个暗红色的火焰型胎记,微微透出一丝红光,精致的五官在晨露中略显苍白,
长长的睫毛下,双牟微闭,神情却有些焦躁不安,好像根本静不下心来,她身体微颤,一粒粒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上渗出来,尽管用力闭上双眼,呼吸也是极其紊乱,许久不能入定。
“人人避暑走如狂,独有禅师不出房;非是禅房无热到,为人心静身即凉。”老妇人好像感受到了少女的不安情绪,便轻动嘴唇,缓缓的念到,神情并未有任何改变。
少女听了老妇人的话,头轻轻的晃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暗自运功,才勉强入定。可是,不多大一会儿,脸颊却是越来越红,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密,身体也是颤抖得愈发厉害。
少女轻轻提了一口气,想用真气压住身体的焦躁,只听得“哇……”一声,一口鲜血从少女口中喷出。
一旁的老妇人立即收住身体,转身过来,然后迅速一掌盖到少女的背心,一股真气缓缓注入少女的体内,少女也收住气韵,配合老妇人,慢慢沉心。
“合儿,《九转回心音》的上阙。”老妇人声音沉着有力。
“是,师傅。”少女听了老妇人的话,立即启动嘴唇,不停的念叨起来。
不大一会,额上的汗珠便收敛了许多,面颊也恢复了平常的颜色,老妇人也慢慢收手,长长吐出一口气,起身退到一边。
此妇人名南宫瑶,是旁边那个少女的师傅,少女因为特殊的命劫,在每年的九月初九重阳节这天,都会承受业火的惩罚,每每此时,少女的身体都犹如置于烈火中焚烧般,让她苦不堪言,痛不欲身。
为了躲过天运,少女的姓名甚至都不能用百家姓,于是起名“幽兰百合”,小名“合儿”。
“哎……”老妇人看着打坐的少女,眉头紧皱,摇头轻叹,十八年了,每年的重阳节,都是这孩子最难埃的日子,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也能挨过去,老妇人抬头看看头顶的天空,天色越来越明,离正午也越来越近,她的心也开始跟着悬了起来。
“小姐”这时,又一个道姑打扮,怀抱古琴,年约六十的老妇人从远处走来,此妇人原名赵子月,是南宫瑶的随从。
“怎么,合儿不好了么?”赵子月走过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女,双眉紧蹙。
“嗯,情况有些不妙,子月,你来得正好,快把琴给我。”南宫瑶转头看着自傲子曰,等她走近以后,从她手里接过古琴,盘身坐下,摆琴于双膝之间。
“合儿,快到冰泉里面去,为师现在弹奏《九转回心音》的下阙,助你一把,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你自己了。”南宫瑶说完,立即手扶琴弦,一阵绝妙的琴音立即回响在山间。
“是,师傅。”合儿一边应声,一边施展身体,飞到了野鹅池的中央,轻巧的落在水中,没有一点浪花,泉水不深,刚好淹没到女子的胸口,。
“合儿这丫头的轻功已经到了沾水无痕的境界了,怕是一旁的小姐也会自叹不如吧。”赵子月在一旁暗叹。
少女落入水中以后,慢慢屈膝,将整个人都淹没进冰水里面,待坐定以后,调整呼吸,重新开始念《九转回心音》的上阙,配合琴音,继续打坐,让真气贯穿整个身体,而水面又恢复了最初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赵子月看着合儿消失在水面的身影,心里有些隐隐作痛,这口泉水,因为特殊的纬度和地理条件形成,所以温度也和别的泉水不同,别的泉水,不管是热或者冷,都在凡人的身体能接受的范围内,
而这口泉水,寒刺骨,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就是伸手摸一下,都可以冻掉你的手指,更别说是整个人侵入泉水里面,可正因为这口奇特的泉水,才使得合儿能够活到现在,也不知是造化还是造孽。
不过,这丫头的闭气功倒是精进不小,水面上竟然没有一个气泡,她轻叹一声,看着平静的水面,期待一切都如往年一样顺利,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百合在水中,双眼紧闭,运气打坐,刚开始,一切都还算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女隐隐约约感受到后颈那个胎记的地方,像一个无形的黑洞,不停的在吸收她体内的精气,而同时,那个黑洞又像又无穷的怒火,不断的喷将出来,流向女子的全身,烧的她全身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