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常乐县的监牢里,像往常一般“和谐”。终于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王豆豆坐在牢房里,靠着墙,嘴里咬着根稻草,有气无力的喊着。
“停停停停停!”另一边墙角躺着一个满脸胡渣的大叔,掏着耳朵,似无心的念道:“有新意吗?每个进来的都喊冤。”
王豆豆挠了挠头,道:“大叔突然言语,必有高论?”
“高论不敢讲,我在这牢里待了五载,心得倒是有一些。”
“那是前辈了,怪不得连掏耳朵都如此英姿煞爽,小弟初来乍到,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一言难尽呐……反正是得罪了梁县令。”
“那不关个几十年是出不去了!”
“没~没那么严重吧!”
“前些天,这间牢房里还有个老书生,就因为在街上瞅了梁县令一眼,被关了三十年。”
“梁县令东北人呐!?”
“可不吗!”
王豆豆听罢,猛地跳了起来,在牢房里来回踱步。
胡渣大叔倒是漫不经心,怂了怂身子,道:“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遇上我算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豆豆面露疑色,歪着头盯着大叔。
胡渣大叔微微一笑,一个鲤鱼打挺立起身来,再接一招扫堂腿,卷开了面前稻草。向王豆豆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
王豆豆一脸惊愕,心里嘀咕道:竟有如此高手藏匿牢中,往后必要向其讨教一二,出去好多个防身本事。
心中想着便来到了大叔身边,低头一看,一个硕大的地图画在地上。心里又是一惊,呢喃道:“没想到前辈你还有这般本领,竟将这监牢的布局摸的如此透彻,小弟佩服至极啊!”
“监什么牢什么鬼!这是我闲来无事画的迷宫,小弟快来试试看,有二十几种走法哦。”大叔一脸得意,满面笑容,却透着一丝猥琐的气息。
“啊……”王豆豆双手抓住木栏,头拼命往外蹭,喊道:“大人!冤枉呐……”
大叔还是悠然自得,缓缓念道:“小弟啊,既来之,则安之。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王豆豆回过头,面无表情,道:“还要下面给我吃吗?”
“噫!我不那样的人”,大叔咧着嘴笑道:“嘿嘿嘿!”
“啊……”,王豆豆一口咬在木栏上,硬生生咬下一口木屑来。
这下轮到大叔满目惊容,,不禁鼓起掌来:“少年好牙口啊!”
王豆豆低着头,低声道:“是你牙齿不好吧,大叔!”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这玩了五年迷宫吧!”大叔突然正襟危坐,一脸严肃,道:“五年来,我何尝失去对自由的渴望。多少天,我梦见那蓝天白云,那青山绿水,那洞房花烛……”
“那是春梦吧!”王豆豆一脸木讷的盯着大叔。
“咳咳”,大叔拍了拍身上的土:“跑题了。来这的第一年我就摸清了这监牢的构造,第二年便开始挖地洞,时过五载,这地洞早已初步规模。”
“前辈此话当真!”王豆豆两眼放光,一步走到大叔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只见大叔默不作声,走到一个堆满稻草的墙角,一个扫堂腿……稻草纹丝未动。
“前辈,咱就不能用手吗?”王豆豆木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嘿嘿嘿”,大叔一脸尴尬,用手将稻草拨到一旁,露出了拳头大小的洞来。
王豆豆没有说话,平静的看着,仿佛早就猜到这会儿发生的事。
“咳咳,小是小点,至少是个洞啊!”大叔嘀咕道。
王豆豆顿感心力憔悴,默默的找了个墙角,躺了下来。大叔也不再说话,靠在墙边,继续咬着稻草。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豆豆耳中。
“诶瑞巴蒂!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梁县令!王豆豆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你醒啦?快走吧。”只见大叔站在自己身边催促到。
“走?走去哪?”,豆豆疑惑道。
“跟着来就知道了”,说着,向门口走去。
豆豆起身,这才看见,牢房的门竟然是开着的!出了牢门,发现对面牢房里也有人走出来,不仅如此,所有的犯人似乎都出了牢房。豆豆跟着走过了蜿蜒的过道,折了好几个弯,到了一个大厅,梁大人便端坐在大厅正中的椅子上,旁边还站着几个衙差。稍会儿,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竟有三四十人之多。
梁大人清了清嗓子,道:“在这个秋风送爽的时节呐,我们即将迎来第十届常乐县第一人民监狱文化知识竞赛。希望各位踊跃提出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人人参与啊!当然啦,定会有丰厚的奖励。”
“知识竞赛?人人参与?我在坐牢?秋风送爽?现在不是春天吗?”一大堆疑问塞满王豆豆的脑子。
大叔在一旁,似乎看出了王豆豆的疑虑,解释道:“自我进来时,便有这赛事了。梁县令脑残是出了名的,莫要大惊小怪了!再说……”
“什么!?”王豆豆似乎提起了点兴趣,
大叔接着说道:“若是进了前三,可有抽奖的机会哟。”
“呵~呵~”,豆豆刚提起的兴趣一下子被浇灭了,心理嘀咕道:梁县令果真脑残至极,不说缘由便把我关进来,得尽快想办法出去才是,不然定会像狱中之人一般,被逼疯不可。
“说不定会有减刑或者重获自由的机会呐!”大叔见豆豆一阵冷哼,便道。
王豆豆习惯了大叔的一惊一乍,此时只是平淡的问道:“你确定?”
“嘿嘿嘿”,大叔一脸猥琐样。
王豆豆却早暗下决定,不就是个知识大赛么,我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呃,一样不懂,但是我看的小说多啊,对付这帮地痞溜子,还不手到擒来,再说,我后来更是上了终南山修道五载。诶!想到这,王豆豆不禁暗暗叫苦,修道五载是不假,可学会的都是些鸡毛蒜皮,就一门相术小有心得,师父这一脉更是落寞,穷的叮当响,这次下山历练,连餐补都没有,过了这么些天,干粮早吃完了,害得自己冒充算命郎中,谋点伙食费,还被这破县令抓了进来,若是说出去,我还怎么在终南山混啊。
“……好!知识竞赛将在大后天正午举行,地点在衙门正堂,不见不散哟!”梁县令咧着嘴边笑便说道。
话完,梁县令一行人便回府了。只有王豆豆站在原地怔怔的发着呆。
“宝贝!醒一醒,该回牢房啦!”一阵妩媚的声音传入了王豆豆耳中。
豆豆回过神来,左顾右盼的,寻找声音的出处。
“看什么啦,快走了啦,我要回去洗澡澡呐”,性感中带着几声娇喘。
王豆豆一抬头,便张大了嘴,只见着一大汉,一米九的个,穿着狱卒的服饰,满脸胡渣,胸口更有几撮胸毛若影若现。若是没听错,刚才的声音便是由他发出来的。然而豆豆宁愿自己是听错了。
“吐艳了啦,盯着人家看”,说完甩着腿跑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只见一群犯人站在王豆豆身后不远处,笑到抽搐着。那大叔也在其中。
王豆豆一脸黑线,独自走回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