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看见他们的尸首,那就表示若界修死去后,其行迹便不再隐而不见了。」刘婉清望向凌月寒二人,轻声分析道。
「现在最大的谜团,便是灵兽的目的,以及牠为何可以凖确地杀死山内的人。」凌月寒左手放在嘴巴下方,沈思而言。「而且,单凭死者所中的怪力,也不能断言必为灵兽所为。」
「不管如何,既有危机潜伏在旁,我们亦必须要提升戒备了。」袁月从右方走来,脸色极为苍白地道。一旁的沈惜惜也是如此,却不言语。凌月寒见到他们脸色,便知二人走开的原因,稍稍问候一下,便即再行前进。
踏在碎石之上,仅得界力之光照明前路,却是黑压压的一片。光线微弱,几人的精神亦略显疲惫,彷彿失去了部分力量。凌月寒见状心中警惕,反而尽量提起精神,凝神戒备未知之物。
「刚刚好像又有一道黑影掠过前方,难道是我的幻觉吗?」张楚桥揉揉眼晴,疑惑不定道。「我以为只是自身精神不足之故,不料你竟也看到此状!」袁月神色一愕,貌甚惊讶。
闻见众人之言,凌月寒便即开始观察四方,发现前方有不少界力波动,皆为身形瘦削高大的人影,故神色凝重道:「我想此地为四险之一,便是这些黑影之故。大家提起界力,以防万一。」
一时间,几人身上界力盘旋,随时便能释出应敌。那些黑影却彷如不见,徐徐前行,消失在众人眼中。不知眼前究竟发生何事,凌月寒脸上更显严肃,却不收回身上界力。
此时,一道尖鋭的黑芒自左后方射来,直奔刘婉清而去。飞行之时嗡嗡而响,声势甚是不弱,使人心生烦厌之感。
凌月寒曈孔一缩,便即施展凌虚步法,伸手一带,将她拉向自身方向。只见黑芒掠过,在空中留下数缕柔丝。若是凌月寒慢上一步,此刻她便已身首异处。
一旁张袁二人见状,便即运转界力,往黑芒来袭的方向反击。风刃盘空,气刃连连,却在数息间穿越百米,消失不见。
只闻彷如痛哼的怪声传出,那方便再有三道黑芒射来,直取几人而去。此时凌月寒却已调整完毕,双目一寒便往黑芒迎去。他手上红芒晃动,一拳击出,便在空中留下一声鸣响,将几道攻击打成虚无。
远方的黑影看到他的神威,便即停止攻击,回头跑去。停止攻击之后,那些黑影立时消失无形,彷彿瞬移而去。
凌月寒往前冲出数步,运起导世之华,也只见到残存的数道界力痕迹,黑影却是杳然不见。
见敌人行动如此迅速,他双眉皱得更紧,心想:「这些黑影来去无踪,却似身有灵性,竟会审时度势,从战斗中退避而去。」
也不过离开数秒,后方同伴之处便又传来呼斥之声。他立时往回奔去,此次却是一道形如闪电的黑芒,正往张楚桥攻去。
只见两道气刃从其手中冒出,撃向黑芒,却也轻易挡下那道攻击。凌月寒见同伴能够应付攻击,于是朝他们呼喊一声,在远处打个手势,便蓄势往来敌方向冲去。
脚下带风,踏过千百碎石,他便已身在百米之外,清晰可见有十来道黑影身处前方。那些黑影也见到他的身影,手中摆动更急,不住向他打去形状各异的黑芒。
身形连转,让过几道攻撃,凌月寒手上的红芒却巳准备完毕,迅步往前冲去,在所经之处留下几道残影。走近他们身边,他便发现那十几道黑影站立之势甚是奇特,却是自成阵法。
甫见此状,凌月寒瞳孔一收,便即停下手中攻击,向他们叫道:「你们可是听月亭之人?」那些黑影见他停止攻击,只是稍顿一下,便即提力往其撃去。
再度遭遇攻击,凌月寒便即往旁闪去,心中思考:「黑影的阵势与听月亭殊无异致,应为凤英一行之人。但若他们真为之前同行之人,理应便会停手。」他踏步往右一转,便再避过另一道火焰状的攻击。「不过既然存疑,便不能猛下杀手了。」
张楚桥他们却也不知此事,继续将手中界力投向此处。无数气刃划破空气,与黑影释出的黑芒互相抵消。而数十道风刃,则以浪潮之势击向黑影阵势之中,虽然大多于半途已被拦下,却有几下准确地落在一道黑影之上。
只闻那黑影传出尖锐的怪声,便即徐徐倒下,消失不见。凌月寒回避之时,亦不住留意黑影的界力变化,但见那身中风刃的黑影,在受伤后便即收起界力,接着方才消失。
有见于此,他眼神微凝便想:「难道只有在界力运转之时,别人方会见到代表自己的黑影?」他脚下步法变幻不定,犹似闲庭信步般避过攻击。「若是如此,那么在我收回界力之后,他们的攻击理应便不能准确地落在我身。」
对自己修习的步法极有信心,再兼攻势也非太过猛烈,凌月寒便即收起界力,往左方大步跨出。那些黑芒击向他收起界力的位置后,便即停下对他的攻撃,纷纷转向远处张楚桥的方向。
见到黑影行动,凌月寒眼皮不禁一跳,微笑而想:「看来我的假设无误。那现在要做的,便是将此事告知他们。」心中想着,便即运起绿曈,往同伴身处的方向走去。
缺乏界力之芒,眼前近处登时漆黑一片。只有靠着远方同伴身上所发的光芒,方能确认位置,摸黑前进。而绿曈之力,则使他可以捕捉到身边往来不定的攻击,不致在黑暗中误中流弹。
走了一会,凌月寒距离同伴已不足五十米,便朝他们喊道:「如无意外,所有外人皆是在我们使用界力之时,方能知道我方位置。」几人闻见其言,神色一愕,却也点头作应。
见他们听到自己之言,凌月寒便接着道:「我之后会吸引他们的攻击,掩护大家。而你们则可以乘此机会收起界力,往右方走数十米,离开他们的攻击范围。」
「待一切安定,我自能找到你们。至于停战原因,待会再说。」见几人频频点头,出声应好,凌月寒将界力凝在手中,便往两方中间走去。只见他迎向黑芒,双手或拍或打,便在啪啦连响中挡下十几道攻击。
待后方光芒逝去,他便提起脚步,往同伴移动的相反方向跨出十步,将黑芒引向自身。随即便收起界力,再度走出一段距离,然后俯身下动。
远方的黑影在一行人收起界力之后,也只是朝他们原处之地发出几道攻击,便即收手停下,略微停顿一会,回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