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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以力破巧

比试步入尾声,台下之人剑拔弩张,便待红旗裁判一言而发。

段流风略略扫过台下之人,见有一名年轻弟子面生得很,便向四周长老询问。

“谁人认识那个站在楚傲天旁边的弟子?我看那人神色内敛,面临千人而不惊,可不像是新晋弟子的作风。”

那个负责入阁考核的长老应声回答:“回阁主,那弟子名凌月寒,为本届入阁的新人,于考核时的表现并不突出。这次表现出众,想来不是上次留有余力,便是后来另有奇遇了。”段流风微微点头,暗自把他的名字记在心中。

“凌月寒与王涛,到二号台上。”

一名裁判手舞红旗,借此引导二人上台。王涛见自己终有机会一雪前耻,立时喜上眉梢,神情得意地走上平台。而凌月寒却是步履沉稳地沿级而上,丝毫不露半分焦急之色。

看见他神态优悠,踱步上台,王涛按捺不住,离远便朝他叫去。

“师弟不须紧张,我们二人只是切磋技艺,点到即至。快请上台,让为兄领教你的高招。”

分隔虽远,段流风却看得清清楚楚,见王涛入门多年,心性依旧如此,不禁摇头道:”此子实力也不算差,但心中目空一切,恃强凌弱,却是不堪大用。”

虽闻其言,凌月寒却步伐如旧,上台后拱手道:“请师兄指教。”王涛心下愤怒,却照样回过一礼,然后在自身四方布满风刃,使他难以近身。

王涛人品虽差,对风刃的理解却有其独到之处。只见他的风刃,不单能够在一瞬间发出,更能随心改变形态,令人难以轻易掌握其规律。凌月寒见风刃的轨迹互补破绽,一时无机可乘,便展开步法,却也是变化万千,令王涛亦难以瞄准其身。

自八歳起,凌月寒便在他大哥的指导下,习此步法。而修炼之法,便是在不靠外物的情况下,以高速往返于水上浮沉的莲叶。而脚步所落之时,不单不能使莲叶沉下,更不能使水面泛起半点水花。故其步履之轻盈,及其力度之拿捏,皆臻炉火纯青之境。而此步法,取落步如无物之意,命作凌虚。

与王涛周旋之时,凌月寒则全力展开凌虚步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绕其身。王涛见一团白影高速往返身侧,心下也感厌烦,双手曲成钩状,便在身前结成数十道风刃,相连而成浪潮之势,向他撃去,正是风涛法刻之能。

在风涛结成后,凌月零只感空气受到压迫,使他进退之间略显迟滞,便向王涛靠去,欲将每一道风涛引导至其身上,令他难以下手。

“若是这样便可摆脱其势,那此法便枉称风涛之名了。”

王涛见他如此,却是冷笑而道。只见他双手朝内一合,风涛登由一道长约廿米的浪潮,变成一个长约三米的小型旋风。

风涛形态一转,登时把凌月寒逼出两米,再次远离王涛之身。然而凌月寒身形虽快,双目却如鹰眼,不忘仔细观察风涛的轨迹和破绽。

进退之际,他便发现王涛若要改变风涛形态,双手便必须做出相应手势。故形态转换不单有迹可寻,更须数息时间方能完成。因此只要能伤其双手,便能阻止风涛,乘机取胜。

观众只见台上风刃连连,犹似小型风暴,不住向凌月寒辗压而去。而凌月寒则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白衣轻飘,于刻不容缓之际穿过漏洞,潇洒无比,只看得他们心眩神驰。

而王涛久战不下,手下亦渐见疲态,已不如早前般迅捷灵活。这却是因为,界点能力以自身界力为基础。而界力,则与一人开发的界点数量成正比。故使用者开发的能力愈多,则不单威力愈强,亦可持续更长时间。

久战之下,凌月寒已然掌握王涛的力量和手段。但见风涛变小,带来的气压明显减弱,凌月寒便知他因界力不足,已经渐现疲态。于是,他脚步放缓,回身便以一记重手击向紧追不舍的风涛,却把它打得近乎消失殆尽。

见此情况,凌月寒知胜机已现,踏步便往王涛正面冲去,出尽全力撃向其舞动不止的双手。全力一撃,自是非同小可。只见护住王涛前方的风刃被打得七零八落,其势却未衰,夹着劲风往其双手击去。

王涛见那掌刚猛如斯,劈面往他打去,只吓得魂飞魄散,便欲以风涛攻其后背,使凌月寒回防自救。但他早预此着,又岂容王涛板回劣势?在他念头甫起之际,凌月寒双掌已然撃实。

只闻喀啦一声,王涛双手软软垂下,整个人往后飞去,却是手骨齐折,口中鲜血齐喷。而凌月寒背后的风涛,亦因无人操控,散于无形。

凌月寒停下步伐,收掌而立,神色自若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必把人逼上绝路?”

台下见王涛落败,面上皆现惊讶之情,似是不信他竟会败于新人之手。而王涛的心腹,亦连忙冲下观众席,便欲扶起大哥。

王涛落在台边,手不能动,双目却透出浓浓恨意,恶毒地望向凌月寒。口中念念有词,却不知在说什么。凌月寒也不在意,只是神色平静地与他对望。

人群惊讶过后,神色便转兴奋,想到早前的激烈战况,便为凌月寒的表现喝采叫好。段流风见他身手不凡,能在短时间内分析出对手弱点,从而破敌,也是暗自点头,依稀可见自己年轻时的表现。

台下的楚傲天见其表现突出,目光炯炯,对他也甚为佩服,心恃自己与王涛相斗,胜负也是未知之数。

然而,段流风身旁一名紫衣长老,却是神色阴騺,望向凌月寒而不发一语。此人正是王涛的授业师父,亦是他的亲叔叔王洪。

王涛于流风阁横行霸道而无人阻止,正是因其叔叔身居高位之故。此人便是閣主段流风,也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

这却是因为,王洪手握飓风之力,能御直径近五十米的风暴伤人,为法刻能力高强的界修,亦是流风阁的核心战力。

不过凌月寒亦不知此事,向四周略一拱下,便缓步走下台去,静候最后一战的来临。

经此一战后,无论结局为何,凌月寒之名皆会响彻全阁。而流风精英弟子之流,除了既有的人外,只怕也要添上他的名字了。

比試继续下去,楚傲天也一如所料地力压群雄,稳稳坐实决赛的名额。凌月寒对此亦不感意外,依然老神在在,仰天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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