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里屯虽然是纯MGZ地方,但是以农业为主,牧业方面生产队里需要耕畜马和老牛,农业生产除了人力就靠牛马了,根本没有农业机械。老百姓家饲养奶牛吃奶,养毛驴用来拉磨加工米面。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根本没有磨面机碾米机,加工米面全靠毛驴和碾子,接近年底十冬腊月全屯人家排队整天整宿轮流用碾子加工米面,直到过年。
屯里唯一有一户汉族人家是南方人,说的话懂汉语的大人都听不懂,可能是GDFJ一带人,据说是国民党高级军官,解放后为了防止这些人聚在一起搞***活动,就都分散开来发配到偏远地方。老两口男的叫连国章,儿子叫无愧或者无悔,娶了个MGZ媳妇,小两口有个女儿,比窝阔台小几岁。虽然是唯一的汉族人家,在这个屯子里根本没人欺负排斥他们,都在生产队劳动。窝阔台懵懵懂懂记得,生产队搞阶级斗争批斗地主,屯里有一个地主叫白音夫,屯里的贫下中农革命派就针对白音夫,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整过连国章这个国民党高级军官,这真是奇怪的事。后来八十年代左右,改革刚有苗头,连国章就在自己家园子里种水果蔬菜,用扁担挑到联合公社所在地去卖了。再过了一两年,举家搬回了老家。那时候改革开放后,可能政策放宽了,对他们家的控制可能解除了。这样,屯里再没搬来汉族人家了。也许,他们家也算侥幸吧。
虽然以农业为主,但为了吃上牛奶,家家都养了十多头牛,牛粪晒干了可以当烧柴呢,烧干牛粪成了煮玉米碴子的首选,所以家家收集干牛粪备用。
窝阔台在三四岁时穿着开裆裤,妈妈烧牛粪煮玉米碴子,窝阔台围绕着妈妈淘气,耽误妈妈烧饭,妈妈顺手用拨火棍子拍了窝阔台屁股一下,撵他回里屋。这下可好,这把窝阔台给哭的呢,像火烧火燎似的。妈妈生气道:轻轻拍一下咋这么夸张呢。结果发现孩子棉裤里冒烟,紧赶慢赶给孩子脱裤子,还是没赶趟,孩子大腿内侧小腿后侧留了两处鸡蛋大小烫伤疤痕,真的是火烧火燎呢。原来木头拨火棍子拍孩子时,正好夹了一块烧的通红的牛粪从孩子裤子的开裆处落进裤子里了。
那时候农村都是炕炉子,冬天既取暖又烧水。孩子个子矮爬不上炕,家家挨着炕埋一段方木当孩子上炕用的垫脚。有一次窝阔台抄近道把炕炉子当垫脚要上炕,正好炉子上水壶烧水呢,孩子小不知道危险,壶嘴冒出的水蒸气正好喷到窝阔台的小腿前侧,又给烫伤了。小家伙记住冒气的东西能烫伤人,以后一段时间看到烟囱冒烟,就赶紧低头哈腰做躲避状跑远远的了。想一想他那个可笑样子真是可乐呀。
窝阔台这两次烫伤虽然留下了永久的疤痕,还是没有这一次这样折腾人。可能是四五岁时候,爸爸刚在茶壶里沏完茶叶转身离开不知道干什么,这功夫窝阔台这小子可能是渴得够戗,他也不知道刚沏的茶烫不烫,爬过去小嘴对着茶壶嘴吸溜了一口,哇的一声哭开了,刚开始声挺大,后来嘴里疼的声音也大不起来了,嘴唇烫起了泡,小嘴微张着,哼哼哼一直哭,折腾了差不多半个多月大人小孩才得到消停啊。得会没咽下肚子,不然食道也废了。好在这次倒是没留下疤痕,算不算侥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