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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存(1)

窝阔台上边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下边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其实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妹,在窝阔台还懵懂时妈妈领着去了姥姥家,过了几天,舅舅送爸爸妈妈和姐姐回家,还有好几个人不知道有谁了,大家进屋哭天抹泪的,姐姐扯着舅舅要小妹妹,舅舅无奈愁眉苦脸摇头叹气,我们知道小妹妹因病夭折了。据说按现在来说其实不是什么大病,但在那个年代的农村缺医少药,大夫也没有什么正规的大夫,小妹妹在虚岁三岁时就这样没了。这样,窝阔台就剩下兄弟姐妹七个,他在七个里的最中间,在多子多女经济条件极差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忽视掉。

尽管这样,他自小体弱多病,经常吃药,也不知吃的什么药。在两岁时奶奶给他灌药,他给呛住了,一下子没了呼吸,身体像散了架。他妈妈哭天喊地叫着儿子,幸亏奶奶懂点巫医,因为正规大夫从来不用这样的医术,所以只能归类为巫医了。奶奶提溜孙子折腾一会儿,居然传来孩子的哭声,孩子活过来了。现在家里人谈论说要是没有奶奶的医术,这小子肯定夭折了,或者请了半懂不懂的大夫,这小子恐怕也报废了,万幸有一个不是正规大夫但懂点巫医的奶奶,他才逃过一劫,这是不是侥幸呢!

三岁时,爷爷还在,爷爷背着窝阔台在外头遛弯哄孙子,他的哥哥七八岁,扛个大钐刀要去打羊草。屁大点孩子打什么羊草,根本就是瞎胡闹嘛,家里大人谁也没注意。可是窝阔台尖声哭闹不停了,爷爷奇了怪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哭上了,喊他妈来看看。妈妈跑过来惊叫道:怎么流血了?爷爷忙跑进屋放炕上检查,才发现孩子脖子上有刀口子。原来他哥哥扛钐刀经过爷爷跟前时,不小心差一点撸掉弟弟的脑袋,好在那钐刀刀刃不快,这小子侥幸又捡了一条命。

那时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农村太落后了,交通工具大多是牛车马车,马车还是比较先进的了。但马车有个毛病,有的马不小心惊住了就啥也不管疯跑,沿途风卷残云碰到什么都能碾成粉末,直到受惊的马跑累了实在跑不动了才能停下了,什么级别的英雄好汉都不敢拦停。英雄欧阳海就是拦停受惊的马牺牲的,看过《欧阳海》的都知道。窝阔台在四岁时能淘气瞎跑了。有一次他在家门口街对面玩耍,这时从西边疯跑过来一辆马车,妈妈一看着急了,大喊大叫儿子快过来。窝阔台哪里知道面临的生命危险,再说小孩能跑多快呀,听到妈妈叫声就踉踉跄跄往回跑。窝阔台刚踉踉跄跄跑过大道,紧贴着他脚后跟疯马车就风驰电掣般跑过他身后,简直是一瞬间的时间。妈妈一把抱起孩子拍着胸口感谢着佛祖长生天,感谢佛祖护佑了她孩子、长生天饶了她孩子。

窝阔台的老家是NMG自治区呼安盟扎拉义旗联合公社乌里屯,在绰尔河畔,离绰尔河挺远,但绰尔河支流流经乌里屯,屯周围布满大小河流沟,河里有各种各样的鱼,种植水稻,是扎拉义旗小有名气的鱼米之乡。屯里的人们都从小就开始玩水,个个擅长游泳。窝阔台在七岁时有一次跟着他老叔去玩水,刚开始在浅岸边玩,不敢离开浅水,后来玩着玩着高兴了,慢慢离开岸边玩,水流也急,一下子把他冲到水深的地方。他根本不会游泳,水没过了头,他呛了好几口水就往水面上拼命扑腾。在远处游泳游得正高兴的老叔突然发现侄子扑腾的不对劲,赶紧三下两下游过来捞起侄子。窝阔台脸色刷白惊吓够戗。小时候不管有多严重的生命危险他不懂事感受不到,现在懂事了,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刻,实在是刻骨铭心哪!他心里想,得会有老叔救了命,不然还没懂事就死翘翘了,这算不算也是侥幸活过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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