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遂的计划出了巨大的偏差,但总算出了些意外也没有导致坏到不可逆转,现在他需要有人找到自己的母后并且宣布自己即位。
届时逃过一劫的朗政和漆夫人就会有朗遂自己的心腹散布一些言论,到时候即使母后再不相信,当谣言满天飞的时候也得想办法平息,那么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就有机会翻身并置朗政夫妇于死地。
一切还是在自己的掌控里面的。
朗遂虽然生气懊恼,但并不是完全的愚蠢,他想好后诏之后才会开始追究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朗政夫妇的逃脱。
在他心里是不担心乌一郎的,因为一个没有民心的外族人根本不可能真正夺走他始终认为唾手可得的诏夏族。
可是这会儿也不得不与之周旋,于是就假装痛彻心扉的痛斥乌一郎的背叛和利用,虽然他们的相交本也没几分真心,实在不能称之为背叛,但是乌一郎此时已经分外瞧不上朗遂了,所以开始得意的讲述自己的桩桩件件事情前后及如此这般的心思和安排。
朗遂看着得意洋洋滔滔不绝的乌一郎心底一阵冷笑,心想就让你再得意一会儿再说,果不其然,朗遂豢养的几名死士在任务失败的时候就一直在他身旁的暗处保护着他,这会儿趁着乌一郎放松警惕,几人互相做了个手势,突然齐齐发出手里的暗器和烟雾弹。
一时间乌一郎带来的士兵死伤一片,哀嚎不止,乌一郎自己倒是险险的躲过了暗器的偷袭,但是在眼前炸开的烟雾弹也让他一阵手忙脚乱,而朗遂趁着这阵慌乱被就走了。
等躲开烟雾覆盖的范围,哪里还能看到朗遂的影子,乌一郎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心里懊悔不已,但他利眸一闪,点燃了手里的信号弹。
乌一郎既然带了自己的友军来,又怎么会孤立无援呢,当皇城稳定下来的松目将军看到这个信号弹,马上调派人手前去追击朗遂。
可怜朗遂没来得及带上还在襁褓中的儿子,就被追兵追赶着去逃命了。
此时的诏夏族君主薨逝,王后一个妇人没有号令兵将的能力,已经不知所踪,最有号召力的四王子重伤昏迷,漆夫人受惊胎气不稳,其他王子心思各异都在热络的走动联络,一时间多方外族插手诏夏族的政局,谁都想要在这纷乱之中分得一杯羹。
最先踏入一脚的昆元族最是强势,不到一个月,皇城附近已经遍布昆元的势力,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提心吊胆,大臣死的死叛的叛,几百年的根基不出一月已经看不到之前的半分繁荣,而朗政的身体几乎没有什么起色,偶尔清醒一些都在安排部署保存实力的事情,大部分时候都在昏迷中。
王后其实只是被朗政保护起来了而已。为了能让朗政心中怀着大义担着责任,尽快恢复,也为了留给自己一个念想,在万念俱灰之际,将君王信物连同先王很早就拟好并获得谯阳国国君认可和加盖过谯阳国玉玺的传位遗诏,一并传给朗政。
那天,一向尊贵自傲的先王后祈求朗政,如果有一天抓到了不念情分的朗遂,可以罚他,可以收押,甚至可以教训折磨他,可千万千万要留他一条命,一方面不要手足相残寒了先人的英灵;一方面,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不了解内情的百姓们觉得当权者是一个冷血残酷的君王,在朗政和漆王后答应的当天夜里就追随先王而去了。
朗政称为新的君王,没有操办任何登基典礼,只是在清醒之际面向东方祭拜了先祖们。朗政成为新一任的夏诏国王,当即就下旨封赏漆夫人为王后,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一切都遵从王后的旨意,不得有违。
这场多方拉锯战断断续续进行了半年多,随着朗政身体的好转,加上本身朗政即位成为君王就是民心所向,所以外族搜刮了一部分好处也就渐渐收敛了,毕竟见好就收的道理大多数人都是懂的,又朗政坐镇的诏夏族又一次趋于稳定,这时,朗遂出现了。
当朗遂像个叫花子一样出现在皇城的时候,神志依然不清,口中喃喃自语着这愧对父王,恭贺新王登基等等胡语,守城的将领将此事上报给了朗政,朗政宣其进宫并招来皇城内最好的医者为他诊治。
朗遂在皇城内状如疯癫,很多医者并不能准确的诊断出朗遂的病情,都说他的脉象很乱,无药可医。这件事渐渐不被人提起,朗政在全族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之后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现在是百废待兴的时刻,容不得一刻松懈,否则冬天百姓没有食物,民变都是可能发生的啊。
所以朗政在朗遂几乎稳定的时候安排了最好的医者和侍从照顾和保护已经没有自理能力的朗遂,朗政没有惩罚他,也没有把他之前所做的事情公诸于众,因为心中不忍这样一个已经成为废人的兄弟再忍受唾弃。
不成想,这个决定缺断送了他好不容易才完善,好不容易才获得谯阳国认可的新的附属王朝——诏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