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灯光所统治的大街边，霍金林和石晓灿先对而坐，面前的香木桌上的两杯咖啡正散发正徐徐热气。
“所以，邀请我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此时已经接近晚间八点，天色已经到了如果不借助人造灯光就没法没法做任何事情。这儿的阳光离开的晚，但也离开的急，方才还能勉强看清，闭目一会，再睁开，眼前就成了一片黑，黑的渗人。
选好礼物后两人离开书店，霍金林就被邀请到了这儿，寒夜咖啡厅，品一杯石晓灿专门给他点的咖啡，名字似乎是叫摩卡咖啡，据说被许多高级人士所钟爱，但霍金林是品不出什么名堂的，但说实话，这杯咖啡口感确实不错。
咖啡已经品了将近一半，他终于问出了一直想说的问题。
石晓灿放下杯子，精美的雪白色瓷杯发出“嘭”的清脆声音，听得霍金林莫名一颤。
石晓灿绾绾螓首前的漆黑刘海，目光瞥了一眼霍金林：“你猜猜看。”
根本不用猜，用脚趾头想都可以轻松得到答案，因为，那是霍金林之所以可以和石晓灿有所牵扯的唯一可能。
“我其实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情况，所以，如果叫我出来是要问我相关的问题，我很抱歉什么都说不出来。”
霍金林一上来就把话摆明了，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剩下的就看石晓灿会怎么反应了。
“嗯，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石晓灿弹了弹头顶突出过了头的帽檐，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说，“所以我也没有期待你可以给我什么合理的解释。”
霍金林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不会你还要再试一次吧！”
他睁大眼睛盯着石晓灿樱桃般红润的嘴唇，希望可以得到她否定的答案，但石晓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我从小就与众不同！”
石晓灿突然的没头没脑的话让霍金林呆了一下，反射便问：“怎么与众不同？”
“每个方面，不论是相貌还是能力，在同龄人中我都是出类拔萃的。”
霍金林差点没被她如此自我良好的话将已经喝下去的咖啡呛出来，调侃道：“有这样的自信是不错的。”
“你不相信？”
“怎么可能不相信！”霍金林看着石晓灿艺术品一般的脸庞，心想，至少相貌方面是完全没有夸大。
石晓灿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虽然漂亮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我还是讨厌人们仅凭第一印象就以为我是花瓶一样的女人。”
霍金林连忙为自己开脱：“我怎么可能是那么肤浅的人，我相信你，不仅仅是个只有姿色的花瓶，而是可以靠着自己能力打拼出一片天空的女强人！”
“真是敷衍。”
石晓灿显然并不相信霍金林的话，却没再继续辩解，反而将目光投向行人攘攘的街道，一副在回忆什么的样子，霍金林识趣地没有打扰。
“大概因为自己太完美了，我从没有屈居人下的感觉。”许久，石晓灿再次开口。
喂喂，你这已经是自恋了——虽然很想这样吐槽她，但霍金林还是耐着性子听石晓灿的话。
“即使我遇见过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青年才俊，但我种认为自己和他们其实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直到我遇到一个男人。”
“我？”霍金林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到。
石晓灿瞪了他一眼，但立即收回目光，讥笑到：“你也太自恋了。”
“我真的不想被你这么说。”霍金林一字一顿地将压抑在心中许久的话吐了出来，身心都为之清爽起来，倒是石晓灿，突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冷哼一声。
“哼，虽说你和他差得远了，但你们还是有相通之处，那一天是我生平第二次感觉到自己是个下级者，而你，明明只是个毫不起眼的路人甲，却让人感觉‘他是上级者’，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听完石晓灿的话，霍金林有些哭笑不得：“你就因为这样的原因来找我？我告诉你吧，当时我根本没有什么睥睨天下的气概，只是因为被人羞辱了而恼羞成怒，仅此而已，所以是你多虑了。”
“我又没有多虑有我自己来判断，现在你只要说愿不愿意再和我对视一眼就可以了————这一次，我一定会用眼神打败你！”
石晓灿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但似乎也发现这句话有些羞耻，所以耳根处攀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而霍金林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其实你这么漂亮的人，随便看男人一眼，就已经完全把对方打败了，不是吗？”霍金林看向石晓灿，发现她的目光正紧跟着自己的脸，却始终不和他的眼神相对。长叹一口气，他知道这件事确定要做了，如果今天不把它搞定，接下来说不定自己还会被石晓灿纠缠。
如果自己把和石晓灿的相处说成是石晓灿的纠缠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说不定会有一大票的吗他矫情做作，然后朝他挥动拳头。
“OK，现在开始吧。”
说着，霍金林的眼神射向石晓灿的眼睛，但却被躲开了。
“哎，不是说要来的吗，你挪开眼睛是干什么？”
“你呆着别动就可以了，我准备好了会自己做。”
霍金林觉得好笑，这种事情也需要准备？但他还是乖乖地保持着看石晓灿脸蛋的姿势，别的不说，但就脸蛋，石晓灿完全不会让霍金林无聊。
正享受着，一对深黑色的眼眸子突然出现，霍金林收起微笑，他知道某件事情开始了。
上一次和这双眸子对望是什么感觉，霍金林已经淡忘了，印象中他只感觉自己在一片漆黑虚无的空间里不断深入，最后他会到达那里，他也不知道。石晓灿呢，当时她又是什么感觉，霍金林同样不知道，他甚至不确定石晓灿是否和自己看到的是同一个景色，至少从她的话中表达的意思就和霍金林记忆中不怎么搭调。
不是“某人被打败了”，而是“某人被吸引了”。
这一次呢？
这双陌生的眼眸，真的似那清澈见底的秋水，他甚至看得见倒影在这双眼眸中的另一对眼眸——那是自己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困惑。
“似乎，没什么事情发生。”
霍金林小声提醒着，他的话将入了神的石晓灿拉回现实。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似乎让石晓灿很高兴，她的嘴角勾画出完美的曲线，唇边还浮现一对梨涡：“这么说是我赢了！”
“嗯，是你赢了，我被你女王般的霸气打败了，五体投地！”
石晓灿骄傲地冷哼一声，随后收敛起笑容，但同时眼中闪过一阵落寞，和之前的喜悦完全不搭调。霍金林注意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但却无法明白这股失落的缘由。
“今天的事情就这样，你现在可以离开了。”石晓灿身子依靠在椅子上，端起还未凉的咖啡继续品尝，同时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全然不拖泥带水。
“哈？”霍金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虽然我也很高兴，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这么直白，会让我以为自己把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搞砸了一样。”
一道锐利的眼光投向他，目光的主人正是石晓灿，仿佛向批评他一般，用十分严苛的眼神看着他。
“霍金林，你才是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会让人心生厌恶。”
“真是魄力十足——确实这是我的错，我道歉。”霍金林微微弯腰说着道歉的话，但他自己都可以感觉得出这句话里没有一丝的诚意，这是理所应当地，因为原本他就没什么要道歉的理由，但石晓灿并不这么觉得。
“如果你真要道歉就好好地做，不要用开玩笑一样的口吻和我说对不起，让我感觉很恶心。”
她的话锋利得像把小刀，差点将霍金林今日好不容易包裹起来的烦躁释放出来。
“OKOK，到此为止吧，我们之间的争论是怎么产生的都让人莫名其妙，但毫无以为我们并非在针对某件特定的事情做争辩，仅仅是在批评对方的态度，个人觉得如果不是和某个人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妙，所以我们之间的争吵就点到为止了。”
说完他看向石晓灿，见她没说话知道她也默认了就此中止毫无意义的争论。
“我看你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霍金林起身，一口将杯子里剩余的咖啡一口气喝光，再将椅子搬回原位，对石晓灿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此时，一辆车将两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直至今日，车子有很多，好车也有不少，然而面前的这辆车是真正的豪车。
宛如从黑夜中静静走出的骑士，车子的帅气到夸张的外壳散发着宝石般平滑的光泽，甚至掩盖了明亮的灯光，令人为之侧目。车子引擎的声音并不小，却低沉有力，毫无杂音，倒像是一直训练有素的团队演奏的音乐。
拥有一部豪车是每个男人的梦想，霍金林曾经也设计过自己心目中的车，但现在看来，当时自己的灵感还不及面前这部车的万分之一。也许，只有同时精通艺术与机械的的天才才能设计出如此浑然天成的造型，他一瞬间有些呆住了，现实中看见果然和在资料上了解完全不一样，至少那股震撼是完全无法取代。
“沈志杰？他来C市这么个地方干什么？”不同于霍金林对车赶到震惊，石晓灿则是对还未露面的车主的到来赶到震惊，突然，她想起一种可能性。
难道说，那家伙就在C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