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一场春雨悠然落下,新抽的嫩芽在细雨中尽情地释放怡人的清新,盛开的桃花也在雨中更加明艳。
包府小院,刀锋和苏萱正在习武。而屋檐下,丁鹏,李寻乐以及刀默正在看着雨中的二人,加以指点。
雨不大,但却不断,茫茫然天地一体,混沌一片。
“刀,是九兵之首,亦是最难之首。习刀之难,难在于必须要眼,手,体,心,意,五者通达连一,互相包容贯通。”丁鹏看着雨中二人缓缓说道:“所谓眼,自然指的就是人的双眼了。眼中有物,方才有刀。物移眼跟,眼动刀随。”说着,丁鹏手掌化作刀状,向着从屋檐落下的雨滴斩去。
那一滴晶莹透亮的雨滴瞬间化成了无数更小的雨滴,不再是往下落,而是向四周飘散。
不仅刀锋和苏萱看呆了,就是刀默也看的如痴如醉。‘这丁鹏的刀法好生厉害,恐怕对刀的理解比我这个刀修还要深奥。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没想到他不是修士,却比修士还厉害。’刀默心中默默暗想。
“你们看清楚了么?”丁鹏问道:“看清楚那滴水珠最初的样子了么?”
“看清楚了啊!”苏萱回道:“就是一滴从房檐上滴落的水呀。水珠不太圆罢了。还有什么呢?”
丁鹏摇摇头,又问刀锋:“你看到了么?”
刀锋也是一脸茫然,那就是一滴水啊,还有什么?想了片刻,唯唯诺诺答道:“我看到了那滴水,还有水滴落下的快慢和轨迹。”
丁鹏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小子不错啊,你能看到这两点就很不错了。看到这两点,说明你以后通过勤修苦练多数情况下可以击中目标,但不是绝对。现在我告诉你们我看到的是什么。”
“一滴水,看起来很小。但是在我看来却很大。你可以从水珠中看到天空和大地,可以看到四周的树和草,可以看到你自己。”
“你看到了,你就不在把它当成一滴水了。它也不在像水珠那么小了,那时在你的眼里它就是一个硕大的球,一个内含世界的球。你想想是击中一个蚂蚁容易还是击中一头大象容易?”
“当然是击中大象容易啊!”苏萱赶忙接口:“蚂蚁那么小哪里有击中大象那么容易!就算是个瞎子,面前有头大象,说不定随手一刀就能砍在大象身上。可是若是蚂蚁,别说不是瞎子,就是眼睛再好的人想用刀杀死蚂蚁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以后你们要好好练练你们的眼。就每天杀一百只蚂蚁吧。当然,是站在十五米外。”丁鹏淡淡说道。
“什么?杀蚂蚁?!十五米以外?!一百只!”苏萱有点惊愕,“这怎么可能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李寻乐开口了,“这已经是对你们最低的要求了。你们丁叔叔当年练刀的时候,可是每天二百只,二十五米以外,而且还不能将蚂蚁杀死!”
苏萱和刀锋已经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了,这,这,这真变态!这是两个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今天下雨,就不要求你们杀蚂蚁了。你们俩随便找些什么东西试试手。从明天开始就按刚才的要求去做。做不到的嘛!”只见丁鹏一脸坏笑,“做不到的人自然是有惩罚的,不过你们放心,这惩罚很轻,很轻。你们可以尝试一下。”
刀锋和苏萱看到一脸贱笑的丁鹏,二人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二人也不多说,各自找东西尝试去了。
片刻间,刀锋从房内拿了一颗干枣出来。再看苏萱,直接把耳朵上的耳钉给摘了下来。
刀锋连续想那颗已经淋湿的枣扔出了数十次的刀,但是仅仅击中过一两个,那还是碰了大运,正巧碰到的。苏萱就更惨了,耳钉本来就比红枣小,再加上苏萱脾气火爆,一次也没打中过。气得直跺脚。
“苏萱,我是怎么给你说的?出刀时心要静,你看看你现在,心静了么?”李寻乐生气的对着急的跺脚的苏萱说道。
苏萱知道师傅生气了,做了鬼脸,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心静下来。呼,吸,呼,吸,出刀!还是没打中!
“你们俩好好练啊,明天可是有惩罚的了!”丁鹏在一旁提醒,“我不是说了么,用眼去看,你们的眼睛呢?都瞎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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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和苏萱在雨中无数次的出刀,无数次的捡刀,天就快黑了,二人还是不停的练习着。开玩笑,明天不达到要求就要受惩罚了。能不好好练么?别看丁叔叔说的惩罚很轻,谁要是当真了,谁就要倒霉!丁叔叔可是有‘魔刀’之称的哦,既然是魔,说的话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让人相信呢!
刀默看着雨中的二人,会心一笑。‘看来,来包府是对的。初意是想让包大人指引这俩孩子的,没想到包府中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有他们的指点,不怕这俩孩子的根基不稳,到时候传他们修真法门,那修真速度绝对是快如箭矢。’
第二日,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愉快的一天开始了,对于某些人来说就不是这样了,先不说杀一百只蚂蚁,就是找也不好找啊,毕竟这才早春,蚂蚁很少啊!
于是,包府的下人们一大早就看到两个身影在院中来回踱步,弯着腰仔细的盯着地面,一寸一寸的搜索。
“呆子,你找到蚂蚁了么?”苏萱开口问。
“没有,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刀锋愁眉苦脸回答。
“老天爷,求求你多让蚂蚁都出来吧!”苏萱双手合十,向着天空虔诚祈祷,“蚂蚁啊蚂蚁,快快出来,我这有你们爱吃的糖果,快点出来尝尝啊。”
屋内,丁鹏和李寻乐的脸都要变形了,想笑又不敢笑。
“这俩呆子,蚂蚁过两天才出来。哈哈,他们俩是躲不过这一顿罚了!”
“呆子,院子里都找遍了,也没有蚂蚁,我们去外面找找吧?”苏萱忍不住问。
“好吧,外面说不定有很多。就到外面找吧。”
苏萱和刀锋就要出府找蚂蚁,这时候耳听得鼓乐阵阵,听声音正朝着包府过来。苏萱连忙打开府门,定睛观瞧。
“哼,是他们来了,来找我们麻烦来了么?”苏萱看到来人很不高兴。
所来之人正是太子,如三皇子一般,太子也把拜访搞得很隆重,很轰动。
丁鹏和李寻乐也跟了出来,看到来人是太子,也不多说什么。
“哼,向来寻仇,尽管来。我怕过谁!”丁鹏小声说道。
“丁兄,怕是太子不是来寻我等麻烦的,看样子是来找包大人的。包大人今日不上朝,他是知道的。”李寻乐到很镇定。
不出所料,太子果真是来找包大人的,同样的,包大人也不见太子的面。
“包大人忙,我也不打扰他了。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既然我的人惹了包大人的贵客,那就该打。来人啊,把伊东来带过来!”太子大声吆喝道。
话音刚落,几个护卫压着伊东来从人群中来到院中。只见伊东来双手反绑,背捆荆条。
“给我打!太子吩咐道,“敢得罪包府的贵客,打死你都是你活该!”
几个彪形大汉,手持擀面杖粗细的荆条,朝着伊东来就是一顿狂抽。
伊东来疼得哇哇乱叫,一边叫一边求饶,“我错了,是我不好,得罪了贵客。请饶我一条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苏萱看着疼得死去活来的伊东来,本想亲自动手抽他,这会儿也忍住了。抱起娘亲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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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带着遍体鳞伤的额伊东来走了,苏萱心情好了很多。到了下午,又开始进入了找蚂蚁的活动中,府内,府外,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一只蚂蚁。
苏萱和刀锋,两个人皱个苦瓜脸来交差了,丁鹏哈哈大笑起来:“哎呀,你们都没完成任务啊!这可不好办了,这样吧,毕竟是第一天,我就轻微惩罚你们下你们好了。”丁鹏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着说:“城东有家卖竹叶青的,那家的酒最好。你们二人给我打上一百两佳酿回来。记住,每次最多只能打三两。”
“就大酒这点事啊,这个容易。”苏萱笑着就跑出去打酒去了。
酒店的掌柜有些好奇,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来酒店大酒,每次都只打三两,这都来回十几次了。不是脑子有病吧!要多少一次打够不就得了!
苏萱和刀锋初时还觉轻松。十来趟下来就有些吃不消了。两个人现在一个比一个腿软,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往回走。
“讨厌的丁叔叔,想喝酒直接说就好了,这一次次的来回跑,可累死我了!”苏萱很不高兴。
“苏萱姐,你说蚂蚁都去哪儿了?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刀锋竟然还想着蚂蚁的事。
“我哪知道蚂蚁去哪儿了!这些该死的蚂蚁,等我找到了,一定把它们碎尸万段!”苏萱把满腔的怒火发到了悲催的蚂蚁身上了。
“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找到蚂蚁?这惩罚真受不了。光累也就算了,你看酒家那掌柜的,看咱们的眼神就像看俩白痴一样,唉。”刀锋唉声叹气道。
“该死的丁叔叔!”
苏萱和刀锋两个人来回跑了三个时辰才把惩罚完成,累得动也不能动了。好在刀默配了些草药在浴桶里,洗个热水澡,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