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晨的第一道钟声不久,四个饥肠辘辘的少年前后脚下到大厅来,四个少年松散的坐在大厅长长的排椅上。听着肚子里咕噜的伴奏声,抬头看着四楼那扇悬空的门。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咯吱”的声音把他们吓了一跳,他们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大堂里左边的那扇门打开了,从门里走出了他们的导师亚尔弗列得。看着他睡眼朦胧的眼睛,再看看房间里隐约的陈设,这难道就是他的寝室?四个少年都在心里嘀咕着,难道他连‘漂浮术’都不会?。
他们老师还穿着昨天那身脏兮兮的魔法长袍,头发乱乱的像个鸟巢,还有一束因为挤压太久向上翘起,胡子感觉比昨天又长了一点,一缕缕的不规则分布着。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一阵隔夜的浓烈酒气飘来,直熏得四个少年想吐。
亚尔弗列得好像不知道四个少年心里的想法,懒洋洋的说道:“你们起得真早,我们先去吃早饭,吃完饭有几件事跟你们说。”一边打开了中间的那扇门,原来只有这扇门是真通向后院的。
不管这四个少年多么的反感和鄙视亚尔弗列得,肚子里那种灼烧的饥饿感还是驱使他们跟着亚尔弗列得向后院走去。
德萨斯魔法分会的后院比前院略小,顺大堂这边的地上是一条三米宽的玫红大理石地板,地板外全是碧绿的草地。在院门右侧有一张四五米长的餐桌,头顶上伸出一个比大理石地板略宽的顶棚,餐桌旁有一条脏兮兮的两米多宽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后院里侧一座一亩见方的独立建筑,从外观判断这应该是厨房。
在草地的中央有一块石板嵌在土里,远远看去石板上描着简单的线条,石板正中央悬空漂浮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椭圆形晶体板,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沿着石板的一圈草皮向外持续不停的微微起伏,这竟然是一个风系魔法阵!难怪在周围密不透风的树木环绕下,还能感到细细的微风轻拂,至于雕像水池等其余的陈设跟前院都差不多。
肯恩悄悄的对多洛莉丝说:“我完全感觉不到这里是沙漠边缘,看来他比你还有钱。”
多洛莉丝瞪了肯恩一眼,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们昨天没有吃晚饭哦,”亚尔弗列得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好像多走一步路都是累赘。
达伦正想解释几句,亚尔弗列得又接着说:“不过你们来得太突然了,我也没有准备你们的晚饭。”无视少年们要晕厥的表情,亚尔弗列得继续说道:“所以我吩咐佣人们今天的早餐要丰富点,也算是给你们接风。”
虽然不懂为什么要什么在室外进餐,而且看陈设好像亚尔弗列得一向如此,不过对四个饥饿的少年来说,听到食物这个让人振奋的词,空空的脑袋里哪还想得了这些小事。
四个少年挨着亚尔弗列得一顺的坐下来,流着口水望向厨房。正好厨房的门打开了,鱼贯而出一排捧着盘托的老仆,等他们走近来看发现还真是“老”仆,全是六七十岁的老人,而且高矮不齐、胖瘦不一,还有一个老人起码八十多岁,攥着盘托的手微微颤颤,随时担心他泼下来。不过四个前胸贴后背的少年更感兴趣的是他们捧着的十几个盘托,看来能好好的大吃一顿了。
亚尔弗列得对着老仆们点了点头,最前面的五个仆人将捧着的盘托分别放到了他们面前。揭开盘托盖,四个少年目瞪口呆,清澈见底的碗里躺着三块土豆,碗中悬着两片番茄,没有丝毫油星的水面浮着一把碎菜叶。亚尔弗列得一边看着碗里一边满意的说:“托你们的福,平常可没有番茄。”
第六个托盘盖打开,是十几片黑乎乎的面包。第七个盘子里是少得可怜的炒鸡蛋,看来还不够一人一口,亚尔弗列得还一边说着“好久没吃鸡蛋了”一边挑了一大半放在自己的面包上。第八个盘子终于看到了肉,两片,薄得透明的,火腿肉,当然亚尔弗列得又叉走了一片。第九到第十三个盘子是每人一小碟炒‘面’,正宗的炒‘面’,只有面。
看到这些,对还剩下的最后一个盘子四个少年已经不做指望了,不过最后一个老仆还是将盘托放到了他们中央,当老仆打开盖子时,四个少年只觉得盘子里盛的是一座金山。
亚尔弗列得对四个少年说道:“这只烤鸡是我私人请客的,不过就此一次。”
四个少年哪还听得进亚尔弗列得说的什么,在这只干瘦的烤鸡面前,什么仪态,什么绅士早就丢到天边了。看着你争我夺抢得不亦说乎的四个少年,亚尔弗列得在一旁微微讪笑着。
“你们也吃饱了,”等仆人们撤走餐具后,亚尔弗列得无视还各抓着一根鸡骨头舔的少年们说:“我们先来说第一件事,你们也看到了,这些仆人是为魔法协会服务的,但是除了第一年外,魔法协会再没有拨下一个铜币。以前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他们的薪水只能我自己承担,但是现在他们是为我们五个人服务,我们是不是应该分摊这笔费用?”
肯恩刚好舔了一口鸡骨头,放在嘴边还没来得及伸舌头继续舔,抢先回答:“应该的,他们的薪水是多少?”
亚尔弗列得轻松地说:“很便宜,一个月两千枚金币。”
“什么!!”四个少年像看着白痴一样瞪着亚尔弗列得。
“这十几个老家伙一个月要两千个金币?我养几个魔法师都够了。”多洛莉丝叫到。
“不能这样理解,”亚尔弗列得缓缓地说道:“魔发师能给你做这么好吃的食物?再说年纪老说明经验充足,熟练工的薪水当然要高一些了。而且我什么时候说了是十几个人的,这十几个只是照顾饮食的仆人,还有二十多个洗衣服的女佣,三十多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四十多个管家,还有厨师、车夫……
四个少年随着亚尔弗列得的话依次看了看他那脏兮兮的长袍,想了想大堂中厚厚的灰尘,算了算四十多个管家怎么分配,又回味了一下刚才的食物,而且整个魔法分会根本就没看见一架马车!
“就算按你说的,这一百多个佣人也要不了两千枚金币。”少年们提出异议。
亚尔弗列得理直气壮地说道:“不是只有工资撒,你们看,魔法协会要修缮吧;树木草皮要更换吧;这么大个镇子,居民有什么喜事、活动邀请我去主持我得送礼吧;这些都得要金币啊。“
魔法协会不同于一般的建筑,在建造的时候就经过了魔法的加持,根本不用经常性的修缮。也从来没听说过魔法师去主持什么红白喜事的,而且以四个少年对亚尔弗列得短暂的了解来看,他就算真去了,除了大吃大喝以外,只会索取报酬,肯定不会送礼。
何况魔法师称号跟爵位骑士一样,虽然不能世袭,但除非犯了重大的错误被褫夺以外,是终身制的。而且一个中级魔法师的补助比有些爵位骑士的收入还要高,又不用管理庄园,还不用像骑士那样自备马匹铠甲武器等战斗物资戍边、征战,哪怕每天在家睡大觉,只要魔法师的称号还在,就能向魔法协会领取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