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这长风散人也吃了这“读书少”的亏。早几天,一个刚刚飞升的修行者噼里啪啦的写了几份挑战书,用信鸽一一送到了他打算挑战的人手中。
这个修行者名号叫做“炙九”,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半块门板那样的灵刃,也不找同境界的小元境,现实专门找那些没有名气的中元境下手,慢慢的也挑战到了大元经。
本来一个小元境找比他告上一个两个境界的修行者挑战,往坏了说是自不量力,往好了说是勇气可嘉,可他得到的评价却连这两个词的影子都没有,听到的大多是对他的行为鄙夷之声,连一个赞赏的都没有,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不是挑战强者,仔细论起来他是“欺负”那些空有境界的高境界者。
由于原境特殊得到性质,原境的修行者的打坐时间是远远高于自由活动时间的,在仅有的活动时间又有几个会去打打杀杀的?这就使得大部分在原境很长时间的修行者的大都已有没有特别突出的战斗能力了。就像常年被圈养野生动物。当然,就算打坐时间很长,但还是又想但一部分追求强大的战士的,这些人的破坏力堪称可怕。炙九巧妙地避开了这些他再修炼一千年也打不过的强者,专门挑战那些因为寿命,活动时间有限,把有限的时间投入到“艺术”,“美学”之类的修行者。术业有专攻,那些学者、文士又哪里是常年在厮杀中成长的炙九的对手?在小黑屋打坐的长风散人就是其中一个厌倦斗争的隐世者。让炙九一封挑战书给逼上了台。
几万年前,原心主宰未曾飞升之前为保持原境活性,特意建立中心角斗场。可惜,他的苦心付诸东流。在那之后在中心角斗场举行的比试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在上台之后长风散人就有些手足无措,要知道他上一次站在擂台上已经是多少年前在小元境的事的事情了,那时候还算年少气盛,纠结几个同道中人,打打擂台比比赛,不过是友谊赛,互相打打闹闹也算是相安无事。可是这次却和以往不同了。
因为这是生死擂。
长风散人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仿佛生锈的机器发出了咯吱声,顺手取出了他的“算刃”天渊,这柄剑通体漆黑,剑柄上环绕着一圈白色的装饰。虽然名字和卖相都有了,可实际能力不是多么适合厮杀了。光比大小“天渊”和炙久的灵刃比起来还是太小了,就像牙签一样的算刃比气势也明显逊色许多。
结果不出意料,没有几个回合长风散人就败下阵来,和长风散人关系相当好的同道在台下暗暗着急。那把体型略大的巨剑只是一扫就把长风散人的牙签算渊给打到一边,擦到就死,碰到就伤是对炙九手中的灵器最可观的评价。长此以往,长风又如何能够招架的住?
打着打着长风散人就连招架的工夫都没有了,只能在有限的擂台里躲闪,擂台中已经设了禁空的法咒,擂台与外界的联系就只有那片围绕擂台的深不见底的悬崖了,唯一的桥也因为比赛开始被收了起来,只有在结束之后才会再把那生门吊桥放下来。
所谓的生死擂可不是说着玩的,确实是是只能活一个的决斗,就算身体里有元气支撑,也无法使得长时间活动,元气还远远不能让长风散人他们有辟谷的能力,更何况在擂台中还有一个想借他的头颅扬名立万的炙九。
对了,元气。既然都是死为何和还如此珍惜元气?同样的是死,与别人同归于尽也算死得其所,至少死了之后也不需要有人给我报仇了。长风散人在心里想着,不过他也明白强提元气很可能没有杀掉炙九自己就已经死了,要不炙九杀掉的那几个真的就不会想到这些吗?
杀气,对,是杀气。长风散人看见了炙九的眼睛,眼里燃着野心,贪婪,那是猎杀猎物的眼神,也是他在杀人的时候所积累出来的戾气。眼神像针一样看了一眼就像针扎进眼睛里面,火辣辣的疼。他又有多久没有体会过如次猛烈的杀气了,他已经记不得了,那是很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忘记了,久到他甚至有些畏惧了。
长风散人不再敢看炙九的眼睛,提着剑小范围地挪移着,炙九的攻击也愈发猛烈起来,红色的剑上就像用火灼烧后的烙铁,长风散人用剑挡了一下,却差点连天渊都给烧断了。
长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就拿着剑往身前一放,本来用来维持身体的元气就慢慢聚集起来,这是他假想中最为适合的一招、也是最强的一招,这一招他从未用过,只是在他的脑海中推演。他曾经答应过别人,他不想再伤人了。
剑上隐隐有风雷之声,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一片两片枯黄的落叶就漂浮在剑上。
长风散人又轻轻往剑上一抹,嘴里不知道在念道什么。
炙九看着气势如虹的长风散人,心里想着“果然如此,这个老不死的果然不是盖的他的实力好像不止这一点,这些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还是有些底牌的吗。我贸然挑战他是不是托大了?要是输了可就惨了。早知道就稳重些先打个友谊赛试试了。”不愧是是身经百战的炙九,只犹豫了几个刹那,就准备了诸如“金刚不坏”,“不动如山”,“寒冰盾”“五火罩”这些虽不华丽,但相当实用的防御术法。
本来做好防御姿势的炙九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长风散人出剑,一阵不知道是微风,还是清风,大风之类得到风就横扫了一遍擂台,无论是灰尘还是禁空的法咒,保护的法咒,一瞬间都消失不见。要知道禁空咒可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是上界专门远送过来的,一枚在元商皇宫地底埋着,还有一枚在升界台。要是真能很轻易地就能够把禁空咒毁掉,那元商王国早就不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防护壁更不必多说,只要知道他是坐落在这个界面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就可以知道了。别说一个不擅长战斗的大元境,还有小元境,就算是几十上百擅长破坏的大元境也打不碎啊。,
可是号称最强防御的决斗台的紫烟罩遇到哪一剑就像被人手拂去一缕轻纱,轻松写意地让人破去,未免太名不副实。炙九看到这后,心里也有了怀疑,长风散人如果真有这样厉害,为何不把这一剑用来杀他,难道他不过是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
收剑,长风散人把剑收回,他此刻的身体已经慢慢腐朽了,就好像人的生老病死加速了一样,突然从年轻到老时转变,慢慢的随风而消失。
“什么吗?我以为你要开大招,吓得老子激动老长时间,原来还是中看不中用的小把戏。”
他看了看身体大部分都已经消失的长风散人张嘴做了个嘴型。好像是.....“大招已经放过了。”
炙九疑惑的看了看周围,摸摸自己身上也没有少多少零件,最终开心的笑了起来,就像得到糖的孩子一样,满足而贪婪,虽然并没有支持他的粉丝在现场看他们的决斗,效果稍微差点,不过影响不大。长风散人死了之后,还不是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至于擂台的赔偿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上,明明就是他损坏的,就算是他死了也找不到自己身上。
他突然抬头往上看,有一阵烟雾袭来,他忙用灵刃挡了一下,就这样落了下来,一片尘土慢慢地铺到了地上。又有几块巨石平铺在“困住”擂台的深渊。
虽然他身上粘满了泥土,灰尘,他却没有感到很脏,他现在的唯一感官是干净,世界和自己都像被洗礼了一遍。以至于他甚至没有发现他的元气也像被风吹走一样,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只不过现在他拥有的的原本支撑自己生活的仇恨,对于名利的渴求也好像被这阵风吹到了地上。
名气本浮云,钱财尽粪土。谁言离不开,只因看不开。也没有办法,这种事情又怎么能强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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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灰暗的大殿,眼睛里面能够接受一点阳光都是万幸,人在里面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感觉了。慢慢走着,突然看见了一栋奇特的建筑,也不知道是因何而奇特,只知道给人的感觉这就是奇特的。
还好在大殿的顶层还有一盏明灯照亮,要不就连看见这栋建筑都很难更别说找到了。
下意识往里走,也不知道拐了几道几弯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老头坐在那里,在印象中确实是有这个老人的身影,却不知道到底是在前段时间的梦里看到的还是更为久远的记忆所经历的。
他叫什么?是十什么来着,还有一个名字是什么,罗。。罗啥来。
他好像再给我说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有说,只听我说“我对于原本的世界已经厌恶了,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如果是让我回那个世界我恐怕情愿死。”那个老头好像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嘴开合着,在我这是能够看到他一个人演无声的木偶剧。
“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那就来吧。不管是不是痛苦还是快乐,这至少是确定的,终必永远的不确定性好。
老头抬起头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想。。出生在没有任何修行境界的地方,至少不用再永恒的天梯上像仓鼠一样永远在转动着轮子,知道筋疲力尽为止,那样的人生也太过无趣了。'
这次终于能够听到了老头的声音,带着沙哑,宛若破掉的轮胎一样充满穿透力。
或者说有一种能够让人信服的魔力“我这里正好有你想要的去处,就看你舍不舍得逃出来了。”
“你要记住,因为你是非正常转生的,有多少副作用就连我也不知道,而且你如果真的在那里死了,就成了真的孤魂野鬼了,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把你再捞出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把你放回原境的轮回中也费不了多大功夫,大不了我老头子多等几年就是。”
“我”沉默的看着老人,淡然一笑“你现在还没有说为何选我呢。”
“我还是选.....去新的世界”
老人原本有些灰暗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
“当你逃出牢笼之日,就是你头顶乱字之时。”
“到时候名号就需要你自己去想了”
无论是我还是老人都慢慢变淡,天地也变成了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