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那些人偶一一引下来,费了半个时辰才打杀干净,见没有人偶再下来,才搬走宝箱,打开楼梯口,上了三楼。
三楼本是盛放刀剑的地方,此时却架子倒地,剑刀相叠,凌乱不堪。
楚天争自架子取了一把宝剑,拽出来细看,锋刃锐利,冷森森夺人双目,却也算得上精品,但比起夕照却差得远,直接扔到地上,向朱青宇问道:“四胖子!藏书卷的地方在几楼?浪费我一粒沙的时间,你陪得起么?”
朱青宇知道他提‘一粒沙’是发飙的前奏,忙回道:“九层!”
楚天争当先蹿上楼梯,‘登登登’直上九层,也许是那些人偶全部被清光了,他并没遇到守卫,到了九层,果然见到一层层书柜,里边堆满了经卷书册,墙壁上嵌着十八颗夜明珠,将整个藏书间,照得光明如昼。
他先从经卷找去,一排排走过,却没见到金色的画卷,反而有一个奇怪的画册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画上无数个脑袋,聚集在一起,好似在开人头大会。
他将那画册拿过来一看,却是一本秘籍名字叫《乾坤妙一分神术》,打开细观,却自大吃一惊,赶忙将它收了起来,接着找那些朱天金章。
朱青宇是个熟路的,上来之后,直奔最后面的一排,将中间一格打开道:“看,就在这里!”
楚天争看那空空如也的格子,叱道:“你瞎呀!快找!”
“真的就在……!”
朱青宇瞪着小眼一看,霎时慌了神,接着摸了摸,当真空无一物,叫道,“前些日子还在这里的!”
楚天争奇怪地问:“什么时候?”
朱青宇面带苦色地游目四顾,在附近搜寻,却一无所获,才接口说:“给你找药的时候!我自己还抽了一张呢!你看。”
说着,他自怀中拿出一页金卷,笔画简陋,却立意不凡,正是朱天金章。
楚天争见到实物,知道他多半没有说谎,道:“那时我的东西还没丢呢!你拿它做什么?”
朱青宇面露尴尬,扭捏道:“你不觉得他拿根棍子很帅么?”
“屁的棍子!那叫箫!”
楚天争又自搜索了一阵,果然没有,不由心中大怒,只想放把火将整个秘宝阁烧掉,让那些讨厌的人偶都化成灰灰。
想到那些人偶,他心中一动,叫过朱青宇问:“你是在顶层遇到得那些人偶?”
朱青宇猛点头称是,待听到楚天争想要上去看看时,忙摇头道:“那里说不定还有些人偶!去那儿做什么?既然这里没有,明日等我父皇回来,我去他身边找找,找到时再给你送去。天已经快亮了,你们速速回去吧。”
楚天争也想回去,但不上去看看总不甘心,道:“我已拿了一部书,当做利息。明日再来跟你老爹讨债。他要不还时,嘿嘿!现在你头前引路,去顶层看看有没有朱天金章,我们就回去了。”
朱青宇却仍有些怕,脚步蹒跚,慢慢走在前面,免不了嘀咕道:“这又不是什么三清道场,有什么好看的。好好的天堂路不走,便要钻死胡同。”
肖远风却守着书架不肯动窝儿,真真是一个书痴,只把那上界未有的书,都放到身前一一细看,对楚天争说:“你们去吧!我留下看会儿书!”
楚天争不理这个书痴,他跟李长生两个遇到三五个人偶也对付得了,留下段七情守着他主人,便紧跟在朱青宇来到了顶层。
顶层确实有三个人偶,三人上来时正在敲打一面墙壁,见了来人,转身纵起,便向朱青宇扑来。
楚天争自开了一个窍穴之后,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上上下下,有使不完的力气,只将长剑一刺,就将一个人偶刺了对穿,再一搅,锋利的剑刃,将他分为四半。
李长生自然比他强上许多,眨眼之间,便将另外两只人偶,斩成两截。
朱青宇嘴还没合上,见来袭的三个人偶已经倒地,气得上前踢道:“让你们欺负我!”
楚天争见顶层只是一间静室,一桌一椅,都早被人偶踩烂了,碎屑中却也没有朱天金章的影子,只好来到三个人偶敲打的石壁下,发现脚边一块儿乌黑的印记,忙招来李长生道:“大哥,快看看,这是不是血迹?”
这里都是人偶,哪来得血?
李长生闻言一惊,也忙纵过去一看,只用剑尖轻点,那乌黑长剑颤抖不已,说:“确是血迹!兄弟让开,等我破开这面墙!”
楚天争退开三步,与赶过来的朱青宇聚在一起道:“你猜里边会是谁?”
朱青宇暗想:“我怎么知道?”,猛然想到什么,心里一紧,紧张地攥着拳,指节都白得渗人。
李长生将那黑剑运使如电,在那墙壁上,连刺了一千三百剑,生生刺出一个拱形的门户,被他用掌一推,‘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惊起了里面五只人偶。
那些人偶身形如电,恍若鬼魅一般,从他身边冲过。
他长剑回旋,只拦住了三个,边与他们战斗,边提醒楚天争道:“小心!这些人偶,比较厉害!”
楚天争正愁没人来试剑,只将太衍三剑展开,或圈或点,或割或削,将夕照剑用得舒展自如,自觉剑术也精进不少,把那两个人偶死死压在剑下。
哪知那两个人偶见情况不妙,只把大嘴一张,各吐水火,互相缠绕,恰似两个蛟龙,汹汹涌涌,向楚天争卷来。
楚天争暗自叫苦,边运起‘鸿蒙未分’封挡起来,边叫朱青宇下去寻找‘法术专家’。
“轰!”那水火双蛟,击在楚天争的剑圈之上,猛然将他的宝剑弹开,又向他前胸扑来。
楚天争灵机一动,只将那长剑回转,用出那妙到毫巅,横亘古今的一割。
一道璀璨的剑光,将那水火双龙斩开。
那水火分开之后,自弱了许多,被楚天争剑光一搅,化为烟尘,正要找那两个人偶算账,却见那两个却也去围攻李长生了。
五个人偶一个个吐出法术,黄的红的白的绞在一起,形成个五彩之龙,光华潋滟,凶狠地向李长生扑下。
“那是五法合元击!快闪!”却是肖远风已经爬了上来,只将十方寺抛到空中,鼓动元婴之力,将那法术一引,黄色的龙头,便转而击向十方寺。
李长生本也想用鸿蒙未分将五彩气龙斩断,得了他的提醒,纵起轻功微退,见那龙头转了向,运转乌金剑,将刚才未用的招式使将出来。
只一剑就将那龙头斩断,好似截江断流,留下了三寸宽的空白!
“唉!”
肖远风长叹口气,掐了个法诀,只将十方寺罩住了李长生,道:“都趴下。”
楚天争正准备偷袭施法的五个人偶,哪能听他的话,长剑横削,带起一片‘啾啾’得锋鸣,‘噌,噌,噌’直削掉了三个脑袋,却听“轰,轰”两声巨响,如天雷降世,震得他横飞一丈,撞在墙上,滑落下来,双耳嗡鸣,脑袋泛空,比自家的黑火箭响了十倍不止。
却是那五彩之龙的头与尾,纷纷爆开,好似烟花一般,火星四散,光彩夺目,将固若金汤的秘宝阁顶也炸飞了,露出渐白的天色。
那惊天动地的爆炸,早已将皇宫侍卫们惊醒,纷纷向这里赶来。
李长生有了十方寺的保护,受伤不重,被肖远风放出来,见到那两个人偶还站着,摆剑顺切,便将两个人偶劈杀在地,还有些不信的补上两剑,说:“这两个家伙,怎么这么变得这么呆?”
肖远风答道:“五法合元击,乃天仙岛的不传之秘,不付出点儿代价怎么行!”
楚天争也从墙角站起来,检查一番,没什么大碍,问道:“既然那么牛掰!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
肖远风紧皱眉头,掐指算了半天才说:“我细细思量,这三百年来,陨落失踪的修者,却没有精通这个法门的。此时出现,大有可疑。看来我得尽快回岛一趟!”
朱青宇在爆炸后,不顾浑身流血,溜入了那新发现的密室中,出来时,面如白纸,眼似涂朱,浑身颤抖不已,狰狞道:“狗贼!我誓杀汝!”
楚天争进去一看,见里边确实有一个人,不过此时都剩下骨骼,连个血肉衣服都没有,奇道:“四胖子!这是谁?”
朱青宇却强忍伤痛,摆手道:“不关你们的事儿!你们速速离去吧!以后这皇宫不要来了。那些朱天金章。我自会还你!”
楚天争虽然不喜欢他的不爽利,却也识趣,只将一枝黑火箭,点燃射到空中,‘啪啪’爆开,通知那五个家丁放火。
众家丁早等待多时,有的在马厩放火,有的在厨房点炮,有的只将黑火箭乱射,好似在镜湖中,投下了深水炸弹,把整个皇宫都翻过来。
楚天争等人趁着皇宫混乱之际,偷偷溜出宫外。
此时早已东方泛白,众人白忙乎了一宿,困顿不堪,却又一无所获,只好先回楚家休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