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没有因为姬昌的所有所悟而停止,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就像是潮水一般向我们这里蔓延着。
“蝎子!”有人尖叫
“好多蝎子!”第二个人颤抖着尖叫。
我想起了姬发那个神秘的院落,原来这一切都已经是蓄谋已久。
“姬发,你!”姬昌颤抖的手指向那个穿着青色袍子的男人。
“父亲大人,你久居朝歌,已经忘记了天命赋予西歧的权利。”姬发走到广场中央,仰头看着鹿台上的帝辛和我。
“十年前,朝歌王城中的神秘男人曾经告诉先王,帝辛是商汤的灾星,必要除之,才能永保商汤江山,先王不忍;十年前,同样是这个神秘男人曾经来到西歧,告诉父亲大人你,先王不忍除去帝辛,西歧势必起而代之。”
姬发的声音在惨叫连连的广场上那么波澜不惊。
“唉!”姬昌长叹一声,“可是你不是天命中的人,神秘使者曾说过,伯邑考命数天生奇特,五行之中皆是克商之气,是天命所归之人,姬发你何苦逆天而行?”
“逆天?”姬发疯狂大笑着。
“先王难道没有逆天?”他细长的手指直指向帝辛,黑夜即将过去,东方曙光出现。
“为了这个背负着诅咒出生的孩子!”帝辛的身体晃了一下,我握紧他的手,这一切本来都关乎着他,关乎着他知道却又不甚知道的那个秘密。我没有想到这个秘密会在这种场合下揭破,我以为这不过是我撩开那个命运轮盘的黑幕,偷偷一窥其中的陷阱,可我未曾想到姬发已经无法在忍耐了。
“啊!”一声凄厉惨叫,却见姬发捂着胸口,姬昌两眼通红。
“姬大人!”黄飞虎和滦烁上前一步,可是已经迟了,姬发捂着胸口,却狰狞想向鹿台上爬来,“妲己,你这个妖妃!”
他匍匐在我的脚下,他胸口那些暗红色的血,沿着鹿台雪白色贝壳铺成的台阶向上弯弯曲曲地延伸。
他停在半路休息,喘着粗气,“当**和伯邑考在女娲宫看见女娲娘娘真颜,我说过人生若得此女子,便一生无憾了。”
我想起当年那意气风发的两个男子,那个剑眉星目,眉宇狂妄的男子。
“我只是想助伯邑考得天下,只是想助老父心想事成,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他细长的手指已经够到了我的脚端。“为何我要在不周山下见到你,为何你要来到西歧?”他眼角一滴眼泪,“为何你可以和伯邑考共赴天涯,却连一眼也不肯多看我,却连一顿早饭也不可以和我同享。”气息渐弱。
“你有什么资格拥有她?”姬发紧紧拽着帝辛的长袍,“你逼她天涯远走,你无法改变的悲惨命运,你能带给她什么,什……么……?”
广场四周火光四起,霹雳叭啦的声音,是蝎子在火中燃烧的声音。我早已经偷偷命人找了哪吒,三昧真火,那些蝎子无论如何也敌不过。
帝辛看着在脚下气绝的姬发,忽然间没有了初来西歧时的意气,“晓莜,我敌不过命,我敌不过命。姬发一样敌不过命……”他喃喃着,想要后退。
我却紧紧抓牢他的手,“帝辛,你已经逃过一次了,你还想要再逃第二次嘛?”
姬昌缓缓走上台来,把姬发的尸体紧紧抱在怀里,老泪纵横,“姬发啊,我的儿子啊。”他的眼睛像是嗜血的魔兽看见了血的癫狂,“妲己,是你,是你这个妖姬,害死的姬发,我要你商汤用血来祭奠我的儿子。”
明明是他自己一剑戳死的姬发,却又赖在了我的头上,事实证明当人无法面对自己所作的事情,替罪羊便产生了。
“死得是伯邑考而非姬发。”有人缓缓从天飘落,却是那个神仙一样的男子。
“是你?”帝辛忽然开口。
我看着帝辛,看着那个神秘的男人,他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