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是我的王妃。”帝辛的话让我无端火冒三丈,我是物品嘛?他想要的时候就在我头上贴上,“帝辛的王妃,生人勿近”的标识;不想要的时候,就扔给门外收破烂的阿叔,“这个玩偶没用了,拿走吧。”
“我不是你的王妃,三个月前,你已经把我赶出了王宫,我现在不过是苏妲己,没有任何头衔的苏妲己。”手边怎么没有任何武器可以让我随手扔一下。
“我已经派人到处找你,可是所有人都说你拒绝回宫,而且和两个男人厮混在一起。”我身边的两个男人同时滴下暴大的汗珠,什么叫做“厮混”。
“我们从来没有看到寻访妲己的人,只有要害她性命的人。”伯邑考冷冷地丢出一句话,这句话砸在帝辛的身上,像是巨大的雪球。
“没有人……没有人……”他苦笑了一下,“难道帝乙死之前说得那句话真的是无法更改的天数,难道我真的抵抗不了那莫须有的老天?”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帝辛释放自己的情绪,第一次听见他关于自己抹不去伤痛背后的故事。
“我知道谁是害死梓童的人了,我知道谁是这一切幕后的人了,妲己,不会有人再能伤害到你,你跟我回去吧。”帝辛的伤痛写在脸上,我的心,痛了。
可是我的手忽然一紧,身边的两个男人挡在我的面前,“你当她是物品嘛?”
伯邑考和小雷手中的火宵雪舞,在月下闪着一暖一寒的两色光芒,“打败了我们两兄弟再说。”
我刚想说些什么,小雷回头对我微笑,“妲己,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对不起。”
我只能默默后退,把中间的舞台留给和我生命交织的三个男人。
我从没有见过帝辛拿过兵器,除了那支白翎箭,可是现在帝辛的手上多了一柄剑,闪着紫色的光芒,“伏羲的镇魂?”
四个人都在惊呼,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发呆,什么啊?听不懂。
珏儿和敖丙溜到我身边,“镇魂,相传是混沌时代,伏羲从一枚吸收了日月精华的玄铁中炼制出来了,他用镇魂劈开了天地,才产生了这个世代。”
晕倒啊,地球不是从宇宙大爆炸之中的漫漫星系中进化来的嘛?难道科学是假的?
敖丙扯着绿色的头发,“什么大爆炸?”他不想说自己没明白,于是故作深沉状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当然,你要说镇魂劈开天地的时候,是一场爆炸,也是可以的!”
珏儿的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芒,我了解了伪科学的师祖一定就是这位敖丙同志了,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他也能毫不脸红地说出来。
雪舞寒冰三尺,冻海水为冰棱,一条条刺向帝辛;
镇魂在夜风中舞动,幻化出一道紫色壁垒;帝辛的黑色长发在紫色光芒中,显出一种神一般的光彩,他的眼睛充满了霸气和自信,和我以前所认识的那个慵懒的或是悲伤的帝辛都不同,像是褪去了一层难看的蛇皮,忽然幻化成龙。
火宵把冰棱变成热气,层层包裹起镇魂的紫色壁垒,让帝辛无懈可击。
紫色的壁垒越来越紧,我的心也随着一起揪紧。
雪舞和火宵层层逼近,那狭小的紫色空间已经只容的下帝辛的身体。
小雷忽然展翅临空,从高处向着紫色的中心俯冲,我知道那是雪舞的致命一击。
“不要啊!”当雪白的线条冲进紫色的圆圈中,我挣脱开珏儿,向前冲去。
忽然紫气裂开,将小雷抛回高空,而帝辛就在两层紫气之间悬浮,像是孙悟空从那个石缝中崩出来般惊天动地。火宵的火被紫气完全压制,沉在贝壳船的甲板上,于是雪在空中飘舞,而火在地面蔓延。
“其实他真的很厉害,刚才跟我打的时候,那柄剑根本没亮紫气,我还以为是一把破剑呢。”敖丙在旁边嘟嘟囔囔,解释他刚才的败战和出卖我们是那么利索应当——因为对手强大的可怕。
“晓莜,跟我回去吧。”帝辛收起了所有的光芒,又变成了那个有些悲伤,而我看不明白的男人,他的眼中只有乞求,渴望。“我曾经对你说过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拉紧我的手,我想起很久以前有人在黑暗中呼唤着“晓莜”,那是只有他才会呼唤的名字,这个名字标志着我不是那个苏妲己,我也许会给帝辛的生命带来不一样的结局。
我轻轻地点头。
“我们也要一起去。”小雷拉过伯邑考,不管他有没有表态。
“我们是妲己的**,不然你哪天又要把她赶出来,我们可以随时陪着她。”忽然间我变成了他们的主子,我不敢看伯邑考的眼神,那眼神中必然充满了悲伤,不会像小雷这般坚定而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