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蒋晓莜,A大化学系大四的学生。
当然最近我很不开心,因为现在是五月艳阳天,可是天气的好坏竟然和我无关。我的年轻而华丽的二十岁就奉献给了一堆挥发着各式各样气味的溶剂。
“亲爱的晓莜,我先走了,和Honey宵夜去了,你自己小心哦。”死党静子给了我一个遥远的飞吻,快乐地粘上了她身边的护花使者,脚步声远去,这个诺大的实验室就剩下我孤家寡人还在和反应对抗。
其实我也不想啦,我也想找个人拍拖恋爱宵夜浪漫,何况实验室安全守则上硕大的字体写着禁止实验人员独自一个人在实验室进行反应。不过——老板秃秃的脑袋跳了出来,脸上阴云密布,“蒋晓莜,百分之零点零五的产率能叫有结果!?”当然我也知道,这不能叫结果,可是我如果堂而皇之地说没有结果,估计更会让他老人家雷霆大怒吧?唉,一个人在实验室,还是不能摆脱他的阴影。还有一个月就要交论文了,我那些该死的反应还没有什么漂亮的结果。
说道三天前更加凄惨,所有人都在兴致勃勃地照毕业照,我好不容易才从那堆恶心的数据里解脱出来,正在和姐妹淘趴在一起摆着各种POSE。“蒋晓莜,你待会还要接着做实验,这是新的反应路线,你要抓紧时间。”忽然老板就神仙一样地窜了出来,给了我一大厚厚的纸,我冷汗直流,这样的日子……顿时我的世界乌云滚滚,静子他们都用无比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指针嘀哒嘀哒,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漆黑的化学楼里大概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奋斗了。我终于搭好了架子,把油浴锅架好,旋转,加热,一切OK!“呼!”我重重舒了口气,终于可以坐在椅子上发呆了。
老妈常常碎碎念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适合生存,要嘛漂亮,当然是女人的天生资本啦,可以找个好老公;要么聪明,可以靠自己,做个女强人。社会竞争啊,社会竞争!“可怜的蒋晓莜啊,可怜的蒋晓莜,刚满二十岁的蒋晓莜。”我像个怨妇一样看着玻璃窗里那张胖乎乎的脸,漂亮嘛,没有,偶尔有人说我可爱,还要加上一句“可怜的没人爱”的那种;聪明嘛,谈不上,每天都要在教授的骂声中度日。唉,没有男朋友,还要被教授骂,像我这样既不漂亮,又不聪明的女人,估计注定只能在实验室里孤独终老。
我又叹了口气,取出一块巧克力,唉,趁着没人在,吃点东西估计不会被人骂的,反正反应也不是什么有毒物质,估计也不会被毒死。
果然甜食能够让人有好心情,我正全心全意陶醉在口腔里那块巧克力融化带来的浓香,完全没有注意到反应橱里那瓶冒着泡泡的圆底烧瓶正在散发着诡异的气体。
“轰”的一声巨响,“救命啊!”我似乎看见一些莫名其妙的蓝紫色烟雾向我袭来。“不是吧?爆炸。”我含着巧克力就准备向门口做最后的冲刺,可是气体扩散地比我那乌龟的百米冲刺快多了,它们迅速地向我涌来,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将我围得密不透风。
意识在渐渐地流逝,最后的反应是“天绝我蒋晓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