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说了几遍不要来崖边,不要来崖边,你怎么就是不听话!你看看这,你骆哥都被你害惨了。”
闫良手上拿着一条粗麻绳,满脸怒气,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训斥身旁的闫林。而闫林小脸涨得通红,也不好反驳什么,他父亲并没有说错,这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秦骆落难的。
“骆哥,骆哥!你听得到吗?”闫林走到悬崖那里,对着下面大叫。
“你小子别给我惹事了,退回去!”闫良抓着闫林的衣领一把将他扯到身后,闫林怒目而视,可闫良全当没看见。
“秦骆,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吧!”闫良喊道。
“我没事,闫叔。”
“那就好!你稍等一下,我马上救你上来!”闫良找到不远处的一块大树,把绳子捆在上面,打了个死结,然后牵着绳子来到悬崖处,找了个大概位置扔了下去。
“秦骆,能够到绳子吗!”
山洞中的秦骆看了一眼,绳子落下的地方在自己的右侧,离自己稍微远了一点。不过还可以,跨一大步就可以抓到。
“没问题,可以的!”说了一声。
“那好,停会儿你什么也不用管,只要用你全身的力量抓紧绳子就行,千万不要松开,知道吗!”
闫良为了以防万一,又向后撤了撤,确保不会被突然增加的重力给带下去之后,说道,“好了,你抓紧绳子,我把你拉上来。”
闫林这时也来到他父亲身后,伸手抓着麻绳,心里暗道,骆哥,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松手的,你要相信我!
秦骆退后几步,猛然一跃而起,双手抓住了垂下来的绳子。
上面的闫良顿时一个踉跄,赶紧稳住,身体后倾,努力地拉扯着绳子。
“啊……”
身后的闫林也是大叫着,用自己生平最大的力量来帮着他父亲。
秦骆抓着绳子,双脚蹬在岩壁上,片刻后,总算是被拉上去了。
“呼,真是有惊无险!”秦骆躺在地上,看着蓝天白云,第一次感觉到脚踩在大地上的感觉是这么好。
“嘻嘻,那当然,有我在,骆哥你能出什么事。”闫林马上跑过来炫耀自己的功劳。
“……”秦骆看了眼闫林,什么也没说,他是不知道该如何跟这家伙斗嘴了。
“行了,别多嘴了,这几天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哪儿也别想去。”闫良立马下了个封足令,闫林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一副苦瓜样。
“秦骆,有没有劲儿?要不,我背你回去吧。”闫良道。
“不用。休息会就行,刚刚太紧张了。”秦骆摇摇头,撑起身子倚靠在大树上,从怀里掏出了那颗蓝色宝珠。
“小林,你说的那宝藏,我在里面只找到了这个东西,其他什么也没有。”
“啊!怎么会,那里不是有好多好多银子的吗?怎么只有这个破珠子。”闫林拿过那颗蓝色宝珠,现在是正午,宝珠散发的光芒虽没有在山洞那么明亮,但依旧耀眼。
“闫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秦骆看闫良一脸惊奇的模样,出声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说像夜明珠,可并未听说夜明珠白天也会发光的。而且这宝珠,盯着他看,竟会让我心神沉静,脑子也是精明了许多。可真是奇宝啊!”
“既然这样,那闫叔你就拿去吧。你天天行医看病,那必定非常劳心费神,有着一物在,想来也可一帮你些忙,也不枉来这里一趟。”
“呵呵,还天天行医看病,咱们村子就那么几个人,那会有人天天生病。”闫良笑道,“倒是你,不日便要迎亲。这珠子虽然有凝神静气之奇效,对我们来说却用不上。我看呀,还是把这珠子去当铺给卖了,换些银子补贴家用比较实在,而且,看这珠子色泽如此之好,我虽不懂金玉宝珠,但想来也会卖个好价钱的。”
一旁的闫林正无聊的抛着珠子玩,突然听到秦骆不日便要迎亲,神色一愣,空中的珠子没接住,掉到了地上。
“你这孩子!净添麻烦,万一摔碎了可怎么办。”闫良皱眉训斥。拾起珠子,在身上擦拭了一下,转而递给了秦骆。
“什么?骆哥,你要迎亲?你要娶媳妇了!”闫林愣了一下,接着满脸激动地站了起来,“好啊骆哥,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哼!亏我还一直叫你大哥。”
“你这孩子起什么哄!又不是你娶亲。”闫良没好气地说道。
“但那是我骆哥啊,骆哥的终身大事怎么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呢?我必须得替骆哥把把关,看看她配不配得上我大哥。”闫林理直气壮地说道。
“人家不嫌弃我就谢天谢地了,还配不配得上我。”秦骆说道,“闫叔,这珠子你拿去吧,你们一家三口,而且小林还要读书,这么多重担全压你一个人身上,光靠你给人看病也承担不了吧。”
“这不用你担心,虽然不富裕,但一日三餐还是吃得饱。人家姑娘初进家门,就让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万一人家受不了苦可就收拾东西跑了,那样的话,我以后可没脸当你闫叔了。”
“这,好吧,闫叔你都把话说道这份上了,我也就不推辞了。这样吧,如果换来的银子非常多的话,那您说什么也得拿一些。”
“可以。”
休息了一会儿后,三人解开绳子,下山回家了。
今天什么都没弄成,反而还差点都掉了命难道闫林那小子昨天许愿想让老天把我整一下?躺在木床上,秦骆头枕着双臂苦笑道。
“对了。”
秦骆猛地坐了起来,从怀里拿出那本明阳功。
刚刚之所以没跟闫良他们说,是因为秦骆看了那名为恒正的九剑门弟子所写的话,他担心如果告诉他们,万一被人发现那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甚至他们整个村子都难逃屠村之路。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于良心来说,他觉得这么不相信闫良是非常不应该的,毕竟他从小到大,不知受了闫良多少照顾。但就怕万一,恒正说得那仙门太恐怖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秦骆决定先闭口不谈。
“这仙家法门真有那么难?竟然苦研十年都不得其要。”秦骆跃跃欲试,抬头看了下四周,窗门都紧闭着,只有丝丝光线从木缝中照射进来,使得这间屋子有些昏暗。
“应该不会来什么人。”秦骆心中想着,继而低头看向那本明阳功。
天地有灵,是谓灵气,乃我仙门修道之根本,乘风御剑,口吐水火,降雷落雨,皆须灵气。而纳气之道,当调匀呼吸,渐如虚静,静而生神,感知周身,吸纳灵气,汇于丹田。明阳一道,殊途同归,当自守丹田,气通身脉……
此为我天阳宗明阳炼气法,专为初入我仙门的弟子修炼,大成后一招一式都有灼烧之感,另对手苦不堪言。虽然只是低阶法门,但望其莫有好高骛远之心,能够安心潜修,以后自会有高阶功法任其挑选……
“这,这写得什么,我怎么一句也看不懂。”秦骆刚看完,整个脑袋如同一团浆糊般,混乱不清。这明阳功上面说得秦骆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讲得是什么,不过前面那几句话还算看得懂。
“这仙门之人原来都修有灵气,怪不得各个神通广大,可这灵气又是什么,书上说存在于天地间,难道是空气?”秦骆伸手在面前胡乱挥了挥,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要真是那样,那全天下不都是修仙之士了。
“还真是难,不过再难也要试试,说不定糊里糊涂的就练成了呢。”秦骆怀着一丝侥幸,尽自己最大的理解照着明阳功上所说的去做。
太阳不知不觉西落而下,但引起人们注意的,则又是那漫天的赤红之色,仍像昨晚一样。
对此,大部分人都没了兴趣,他们也就图个稀罕,要是天天都有,那看它作甚。
正当各户人家炊烟袅袅,米香阵阵,准备吃饭时。一个偏僻的小屋中,在床榻上的秦骆却并不怎么好受。
他双目紧闭,眉头紧皱,浑身灼热。冷汗不断自其额头浮现,但刚出来就被那一阵高温给蒸腾着化为缕缕白气。而且他觉得现在自己的整个身体非常涨痛,就像整个身体都灌满了空气一样,非常难受。
漆黑的屋子内,丝丝鲜血自秦骆七窍流出,除此之外,全身上下也是浮现出一片殷红之色,而秦骆却对此丝毫不知,只是他的身体开始忍不住地一颤一颤。
“噗!”
突然,秦骆面色一变,一抹深红浮现在其脸庞,一口鲜血自其口中喷出,之后面色瞬间煞白,神色瞬间萎靡了很多。
“咳咳……”
秦骆轻咳了两声,在黑暗中摸索着点上了油灯。当他看到光亮的刹那,映入眼睛的便是那布满血迹的双手,秦骆蓦然一惊,脸上传来一阵温热,秦骆的双手有些颤抖的摸了一把,放到眼前,瞳孔微微一缩。
猛然起身来到木桌旁,乱翻一通,找到了那个生锈的铜镜,缓缓照向自己。一个满面鲜红,血流不止的头颅映入其上,除了那充斥着惊惧的黑色瞳孔看不到半点其他颜色。
“啪嗒”,铜镜掉到了桌子上,秦骆转过身来,床榻上浸满了殷红,血腥之味,犹如无形恶兽般将他围困在内。
“呼,呼,呼……”
秦骆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而身上的鲜血随着他的呼吸也是流得越来越快,“我,我这是……啊!”
一声嘶吼,秦骆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