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世纪初,那是在科技出现以前,魔法的黄金时代。
那是具有魔法天赋的人们大展身手的时代,成为优秀的魔法师是每个人的理想。在任何时代里,人与人之间都有着天赋的差距,而天赋异禀的魔法师,理所当然的位于上流社会。
在这样的环境下,带着心中对这种差距的不甘与愤怒,出现了反抗的人。
他们从没有魔法天赋的人中出现,他们为了没有天赋的人而出现。他们为了让没有天赋的人能与命运抗争而创造出种种力量,剑法,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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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之鸦甩开破碎的披风,改变了凶猛袭来的『太仓一粟』的轨道。
不论指向什么目标,都如向太仓中投入一粒粟一般,『太仓一粟』是可以绝对精准命中的剑技。
“将剑法用在匕首和军用长刀上,你这家伙还真是随便啊,不过,很有意思。”
“就当是你对我的夸奖了,不过,我的剑法可没有结束呢。”
已经偏离轨道的长刀,突然停在空中,随后横向朝漆黑之鸦斩去。
“『百川归海』。”
“什么!”
漆黑之鸦向后急撤,呼啸而来的长刀在近的距离处掠过她的胸甲。
“没有魔法的气息,这是怎么做到的?”
漆黑之鸦伸手拭去胸甲上出现的一缕淡淡的青烟。
“没有什么,只是不能使用魔法的人的一点怨念和不甘而已。”
长刀有着生命一样飞回了云长空手中。
在长刀收回的过程中,漆黑之鸦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刀的尾部挂上了一条细链,连到云长空腰间。
“哈哈,是这样吗,在细链的范围内随意控制的飞剑,真是不错的剑法,确实是值得骄傲的东西。”
就如看见稀世宝物一样,眼睛亮起来的怪盗漆黑之鸦止不住的笑着,浑身颤抖起来。
“有意思啊,你的这份骄傲,就让我来捏碎吧。”
“才不要。”
云长空的眼睛突然变得呆滞,没了精神。
“?”
一点没有燃起来的云长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完美的破坏了当下的气氛。
“我马马虎虎的剑法突袭都失败了,已经被看透了吧,再使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下一回合,还是交给大哥吧。”
“你倒是真会推卸责任。”
马奇纳提起战斧,指向漆黑之鸦。
“没办法,就让我来吧,既然你要捏碎,那就让我来守护,队长的骄傲。”
马奇纳挥出自下而上的斩击,战斧画出红色的轨迹。
“真是气人啊,明明那么弱,却狂妄的不得了。”
红色轨迹突然就消失在半空。
赤红边缘的斧头握在漆黑之鸦的手中。
“你的动作早就看穿了,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就是要你看穿的。”
“?”
战斧的头部与红色轨迹一起停在了漆黑之鸦手中,而不知何时铁棍与斧头已经分离了开来。
随后朝漆黑之鸦凶猛地抡下。
“这样的小伎俩,就想打倒我了?。”
漆黑之鸦反应慢了半秒,不过凭借其强大的敏捷度,抬起另一只手挡住了铁棍。
“怎么可能,我可不会认为这样就能对付你。”
马奇纳露出一贯的微笑。
“来见识一下真正的爆炎之斧吧。”
在铁棍的顶端,突然冒出了熊熊燃烧的,赤红色的火焰聚合而成的魔法的斧头。
“这是,具现化魔法!”
在火焰出现的一瞬,吃了一惊的漆黑之鸦猛然侧过头,勉强躲过了这一击,不过脸颊仍能明显地感觉到灼人的巨大热度。
“总算是无处可逃了吧,最后一击,就是将军了。”
“可恶,还有什么吗?”漆黑之鸦死死地盯着马奇纳,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
马奇纳却没有任何的行动,漆黑之鸦的精神绷到了最紧。
“喂喂,不要这么紧盯着我啊,会不好意思的。”
马奇纳的火红外衣剧烈地抖动起来,旁边仿佛撕裂一切的强风掠过。
从马奇纳的身后,隐藏于红色气息中的『太仓一粟』呼啸而来。凛冽的长刀快如闪电刺向漆黑之鸦。
长刀的尖端没入漆黑之鸦的身体,呼啸的强风骤然停止,只剩下余韵吹起残破的黑色披风。从漆黑之鸦的嘴角流出血来,浸于烈日下灼热的空气中,蒸腾着一滴滴打落在手中的斧头上溅开。
不过,即使如此。
“真是好险,但是,没能将死呢”
从马奇纳身后死角袭来的『太仓一粟』,反着光的刀身颤颤巍巍无力地轻轻颤抖着,刀尖被漆黑之鸦用沾了血的牙齿硬生生地咬住。
用手中的斧头切断了长刀尾部的铁链,漆黑之鸦把长刀吐到地上。
“表面上说不再使用剑法,让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到红头发身上,男人真是不可信啊。”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反应速度,也太过分了吧。”
马奇纳挥起铁棍,试图再次发起攻击,然而,还没看清敌人的行动就倒在了地上。
云长空握着飞刀冲向漆黑之鸦。
被惨烈的踢了回来。
漆黑之鸦伸手拭去嘴角的血,又随手抓住了云长空掷过来的飞刀:“到此结束了,引以为傲的剑法都没用了,你还能做些什么。”
坐到地上停在掷飞刀动作的云长空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如今天的天气一般晴朗而呆滞。
“引以为傲?没有这回事啊,那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剑法而已,本来就不是什么绝招,我的骄傲,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东西。”
“噢?还有什么别的绝招吗。”
“不,没有了。”
“............”
云长空的手摸向腰间,还未掏出另一把匕首,就被闪过来的黑影撞飞几米。
“从最开始我就感觉到了,你那剑法,外表刚硬,内在却软绵绵的,既然使出了剑技,就给我有伤人的觉悟啊。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不论使出什么样的招数,你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又如何?”
云长空站起来。
“普通人又如何?”
漆黑之鸦散要将其握碎一般紧捏着手中的斧头。
“凭这么普通的你要怎么打倒我?你所谓的骄傲呢?”
“我的骄傲吗?说来也是很普通的东西,只是此生不做使自己后悔的选择而已。”
“那我就让你后悔今天出现在这里。”
刚起身的云长空,被漆黑的影子撞到身后的墙上,还没倒下,又被手抓住了脑袋按到墙上。
“现在的小鬼一个个的全都一样,没有一个有用的东西,就凭你们,这个城市用不了多久就会完蛋了。”
“怎么还做出老生常谈的埋怨了,磨磨叽叽说现在的年轻人如何如何,你是没事儿干的教育专家吗。”
“还有心思讲冷笑话吗,红头发的眼睛里一直只有平静,一直等待着什么的眼神,对现在的情况一直没有真正关心过吧,而你呢,飞剑断掉以后你这死鱼一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刚才那样都没能解决掉问题,感觉一会儿会变得好麻烦啊,还有我真的吐槽累了。”
云长空的头被更大的力气死死地压在墙上。
“好麻烦?你在瞧不起我吗?”
头部受到重压,云长空说话都困难了:“不,一点都没有,说实话打倒你的办法到现在一点也没有,所以才会觉得特别麻烦啊,本来是挺好的一天,工作也不多,怎么就冒出你这样一个家伙,所以要说我作为普通人唯一的特点,那就是异常的不幸了,本来想叫些帮手呢,虽然都是些非常讨厌的家伙,这个节骨眼上通讯器又坏了。”
头部的压力突然消失了,只见漆黑之鸦闪退到了一边,在她原来的位置上,散发着火焰余光的长刀插在地上。
“那可不是你倒霉的问题,在楼顶的时候,爆炸的东西好像不止一个,在那里面,还混进了一颗电磁脉冲手雷吧。”马奇纳把冒着电火花的通讯器丢到地上。
“原来如此,所以就只有我们两个喽?”
“是啊,只剩我们苦命两兄弟了。”
长刀与战斧一齐指向漆黑之鸦。
“不过不管多麻烦,必须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是啊,这久违的热血让大哥也兴奋一点了。”
马奇纳提斧接近漆黑之鸦。
漆黑之鸦的心突然紧了起来。
随着马奇纳的接近,漆黑之鸦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场凝重起来,这已经完全不是警察与盗贼之间该有的氛围了。
“准备好再来一回合了吗,只有『伤人』觉悟的小女孩?”
情况与之前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漆黑之鸦却感觉进入了超强的重力场一般,本来身穿重铠也能轻松行动的身体越来越沉。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动作和刚才没有不同,可我却回避得越来越吃力了,幻术吗?”
强撑下几个回合,漆黑之鸦被马奇纳掀翻在地。
“唔,这疼痛可不是什么幻觉,他的动作也没有变,只是,这战场一样的气氛让我的动作变慢了。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有害怕的感觉呢。”
“来支舞吧小女孩。”马奇纳带着猩红的气息接近漆黑之鸦:“来一支死亡之舞。”
燃烧的战斧猛然挥下。
“开什么玩笑。”
漆黑之鸦的手握住了斧身,剧烈的灼热的痛楚从手指传来。
“我可是身处最深,最黑暗的深渊的人,小小的战场休想吓倒我啊!”
嘶吼着的漆黑之鸦周围出现浓郁的黑暗气息,与马奇纳的猩红之息纠缠交错。
斗志藏于心,漆黑之鸦的眼中再见不到一丝情感,只有要将人吸入其中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让我们跳舞吧,你的死亡之舞与我的黑暗之舞,哪个更美一些呢?”
骤雨一样的攻击在红与黑的舞蹈中下起来。
“大哥!”云长空尝试进入战斗中。
“不好意思啊长空,这是双人舞,一会儿再叫你。”
马奇纳与漆黑之鸦角着力,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哼,说的这么轻松,现在卷进来的话,像他这样的家伙,自身难保吧。”
“我的队长不用你担心,还是关心你自己吧,漆黑的乌鸦小姐。”
马奇纳数次攻向漆黑之鸦的要害。
漆黑之鸦灵巧的回避着。
“不要弄错了红色的警察先生,不是乌鸦,而是寒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