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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甲人原本冷峻的面孔进得大堂后,便如春风吹拂新雪般消融了。
一边朝着前方八阶高台主座走去,一边双手抱拳,面带笑容的向着左侧纷纷起立的人频频示意。
一圈下来,眼神回到右侧首座面白无须的男子身上时,笑着点了点头,至于右侧其他的人,眼光却只是一扫而过。
金甲人大步行至主座前,转过身,双手摘去头盔,置于身前桌面一侧。
红甲亲卫在台阶前,直接避开台阶向着两侧分开,为首两人直接在金甲人的身后站定,其余在大堂两侧靠墙依次列开,化作一具具雕塑,再无动作。
金甲人双手再次抱拳,看向右手边的那些华服人,高声道:“万剑门的诸位,本王来晚了,还请见谅!”
被金甲人称作万剑门人的华服众人纷纷抱拳行礼,为首一位亦是高声回道:“岂敢岂敢,王爷军务繁忙,日理万机,还是我等叨扰了。”
金甲人右手一摊道:“万门主客气了,请坐!”话毕,左手向后一拂,撩开了披风,坐了下去,待得众人坐定,双眼看向左手边首位那位面白无须的男子,笑着道:“魏公公这几日不知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魏公公随意的坐着,闻言“呵呵”笑了两声,抬起头,右手兰花指对着宫装女子方向轻轻一点,操着有些尖锐的强调道:“习惯,习惯,真是太习惯了,这些日子有平乐郡主天天陪着咱家,那可是活的特有滋有味的。”说着话看到宫装女子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捂着嘴,竟是像女人一样笑了起来。
金甲人便是如今的大金皇朝皇帝一母兄弟,现任皇朝珠泗路戍卫大将军的靖安wang林安了,宫装女子是其唯一的子嗣平乐郡主林夕。
靖安王看了做鬼脸的林夕一眼,满眼的宠溺,复又转头对着魏公公,抱拳笑道:“那公公这几日耳边定是没有一刻清净咯,明日本王定重重责罚于她,好叫她安静会儿,也好使公公可以安宁片刻。”
魏公公就好像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竟一手捂嘴一手拍着大腿,大肆的大笑起来,过了好久才停下来用手指着靖安王道:“你啊你啊,明日你责罚了她,这小姑奶奶还不得立马跑到咱家的营帐拆了咱家这把老骨头。”说完竟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靖安王闻言,和魏公公对视了一眼,大手在桌上一拍,也是豪爽的大笑起来。
林夕瞧着父王和魏公公高兴,心里也是喜悦,娇艳的面庞更是艳丽,晃动间,头上的珠翠的撞击声叮叮当当的响起来。
执扇的男子仍是随意的坐着,眼睛却是看着对面一众人已经开始有些难看的脸色,微笑着悄悄地给靖安王使了个眼色。
靖安王忙一拱手,对着万剑门门主笑道:“万门主还请见谅,本王与魏公公多年不见,喜悦之下,竟是聊的忘乎所以了,慢待了万剑门的诸位了。”
万剑门门主万剑山闻言也只得拱手强笑着回应:“哪里哪里,实是我等唐突了才是。还要多谢王爷这些时日的款待才是,哪里敢有不满。”
听着万剑山这暗含讽刺的话,靖安王如无所觉,只是对面的林夕却是重重的一声冷哼。暗恨万剑门的众人无耻,数月前,一招祸水东引,坑了自己一把,万剑门自己却偷偷摸摸的寻找陆安生和阿水两人,端的可恨。自己找不到,顶不住天下各势力的压力,竟又想与朝廷暗中联合寻找水竹源地,真该千刀万剐。
对于林夕的敌意,万剑山心里明了,况且自己身为一派之主,也不好跟一少齡小女子一般见识,只当做没听见,向着靖安wang林安和魏公公各抱了抱拳道:“在下此次率万剑门众弟子前来,实是为了水竹之事,与朝廷相商合作事宜!”
靖安王手端着一杯茶水轻抿,笑着,不说话。心中对这万剑门是暗恨在心,一群重利轻义的唯利是图之辈,但是奈何,这些门派却如顽疾之藓,抑之不住,斩之不去。
前些时候云木镇一场血战之下,将其他的势力几乎杀戮殆尽,万剑门一时名声大噪,声威大震。
带走了南剑,意图独力寻找那个独臂男子和小孩,霸占水竹源产地,一举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
然一直寻找不到,又被众多势力打压,虽为大金第一大派,亦是独木难支。只是最后竟然祸水东引,将天下各大势力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着实卑鄙。
只是无凭无据之下,纵然对方势力众多,亦不敢轻易与大金朝廷开战,久持之下,又有朝廷推波助澜、暗递秋波,万剑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人没找到,耽误了最佳时机,天下各势力对万剑门推脱的各种借口亦是疑问重重,甚至有人声称万剑门已经找到了水竹源产地,一时间群起对万剑门发难。
现在万剑门顶不住了,一边用半真半假的消息瞒哄别人,一边又想拉朝廷下水,一起分担压力,天下怎有这种好事?
只是,万剑门的服软,对于朝廷来说也不可不说是一次机遇,把握好了,彻底的统一全国再进而统一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水竹,朝廷也想要,只是从林夕那里却有确切的消息,水竹是不用想的,那些人根本就是被林中的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神秘而又强大的人物护送出来的。尤其是那个孩子,更是万万不能动的,万一引得那神秘人物或者势力的报复,纵然大金朝廷位列七大国之首,顶不顶的住还是两说。
水竹,朝廷是想都不想的,死亡之林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大堂内一时静了下来。
刚刚还笑语盈盈的魏公公拉完了家常,这会儿却是闭目假寐起来。他明白,他来这里,其实只要带着耳朵来就成了,其他的是不需要也不准许他参与其中的。
他只是代表了皇帝的态度,对这一母所出的胞弟最大限度的信任。
不论是从靖安wang林安的封号还是从名字上,都能看得出来无论是先皇还是现今的皇帝的意图,只要他靖安wang林安不谋反,基本上就是一生无忧,想干嘛就干嘛。
而依目前来看,靖安wang林安也是完全的遵照先皇和当今皇帝的意愿行事的,虽然手握全国数一数二强大的军队,却自请驻守边远的死亡之林,防备间或发生的兽潮,人已过不惑之年却又只有一位王妃和一个女儿。
既如此,那么皇帝就绝不吝啬于赐予靖安wang林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滔天权势。就比如这一次的谋划,事关大金未来数百年的走向,也全权交由靖安王负责,派自己一个太监前来充当耳目也只不过是为了安靖安王的心,同时也安皇帝的心。
魏公公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多看、多听、多报、不说,忘掉自己的喉舌,虽说不能侍候皇帝有点失望,但是在这里,靖安王却也绝不会慢待了自己。
林夕笑嘻嘻的乱瞅,一会看看对面那些万剑门人越来越难看的脸,一会看看沉静如水的父王还有又开始装聋作哑的魏公公,大冷天却还是握着把扇子不松的狗头军师纪末,至于左边那些黑盔黑甲的将军们,林夕郡主殿下是没兴趣看的,一个个都跟木头似的,无趣极了。
突然又想起了陆安生,还是觉得陆安生好玩,这辈子没人那么对她过,很是新奇。
陆安生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到这里了,林夕更是恨对面那些厚着脸皮坐在这里的万剑门人,希望父王能多给他们一些难看看,好给自己好好出口恶气。
林夕望着万剑门人的眼神更加“凶恶”了,只是配上她那娇嫩的脸蛋,却让人怎么也感觉不到“凶恶”起来,只有满满的可爱。
被林夕称作狗头军师的纪末好笑的摇了摇头,王爷要拿捏着身份给郡主出气,魏公公就不说了,林夕只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姑娘,自己这边好像也就只有自己了。
纪末想着,把扇子一收,“啪”的一声拍在左手里,右手倒提扇柄对着万剑山一拱手,笑道:“在下乃大将军麾下一小小主簿,名纪末,见过万门主。
可否荣在下说句话,既然万门主是来和我们朝廷协商合作事宜的,那么对于我们朝廷来说,和万剑门合作寻找水竹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前些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我们平乐郡主殿下可是受了大大的惊吓啊,不知万门主对此可有什么说法?”
万剑山听得纪末左一个“我们”右一个“我们”的提醒自己和朝廷不是一路人不要乱攀交情,心里一阵气苦,暗骂派中的那些长老前些日子那些昏招,可惜自己那些日子正在闭关,否则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地步,现如今万剑门弟子只要落了单,总是会隔三差五的受到袭击,苦不堪言。
只得忍辱向朝廷低头谈合作事宜,缓解门派压力,却还要受这恶气,但也只能受着,理亏在先,抬眼看了看依旧在慢慢抿茶水的靖安wang林安,万剑山不得不捏着鼻子被纪末敲竹杠:“哦?平乐郡主竟受到了惊吓,竟有如此无法无天之徒。为表诚意,本门主这里却是有药山三座送于平乐郡主压压惊如何?”
纪末长长的“哦”了一声,转头对着林夕行了一礼,眨巴一下眼睛,笑着道:“不知三座药山的药性可能稍稍解郡主殿下惶恐之心?”纪末在“稍稍”两字上特意加重了口气。
林夕冰雪聪明,立马明了了狗头军师的意思,用手捂着胸口略作惊恐状,顺着竿子道:“哎呀,那些天可是吓死本郡主了。只是,军师啊,三座药山是不是太补了些,我就怕光补不治病啊。”话还没说完,林夕就笑喷了,只是还好,还知道给万剑山一点面子,死死的咬着牙,憋着,原本娇艳的面容,这会儿都扭曲了,头顶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大大的破坏形象。
林安看着林夕,眉间有些无奈,心里暗叹:“还是宠坏了。好好的谈判都做不好。”
纪末立马接过话头,装作恍然大悟,对着万剑山道:“对啊,药山太补,我们郡主之所以会被吓到,还是因为我们郡主自身缺了些金戈之气。”
说到这里,纪末“唰”的打开折扇,扇啊扇,看着万剑山意味深长的道:“我们郡主不缺大补之物,唯缺少些金戈之气,行军将兵却是最能培养郡主的杀伐之气,然大金国内诸城都已经有大金的将军们在值守,不若万门主给我们郡主提个建议?”
听到这里,对面的那些万剑门人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已经忽的站了起来怒道:“岂有此理,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