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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条命令

村子有村子的规矩,后堂的位置在村里比较特殊,每次使用后堂的时候,都是要决议村里的大事的,没有资格进入后堂的人一般只有两种情况才会进入后堂,一是犯下了巨大的不可饶恕的过错,需要众人当面审判的,还有一种就是有重大的事情需要亲自来陈述的。

陆安生在田叔看不到的方向多次打量他,心里面也是有点不明所以,他不认为以自己目前的表现就有足够的资本进入后堂议事,这个村里他太了解了,这个封闭了几百年的村子,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思想麻木、物资贫困和处事固执。

那自己犯了大错?那肯定不可能的。那么显然只剩下田叔有让自己在此陈述针对这次异象的猜测这种可能了,那么田叔自己就完全可以做,为何要拉着自己,这里面的意味,陆安生有点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那么就且观望着吧。

后屋陆陆续续的进了十来个人,多都是些满面皱纹的老家伙,偶尔几个面相年轻些的也都是村里武力方面的杰出代表,武力值高的,那肯定要年轻些,在这里他们多是没什么说话的份儿的,完全就是个象征意义,辈分低啊。相比比起他们还要年轻的田叔,那么也就理所当然的更加没什么话语权了。陆安生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细细观察着,平生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不可浪费。

待人都到齐了,一屋子的凳子只坐了十来个人,其他的都空着,显得有些参差不齐的感觉,无论是他们坐的顺序还是空着的一大片凳子都仿佛在提醒着大家,这里有故事。

田叔起身把两边墙上的两盏兽油灯点了起来,关了门才又坐下。

“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坐在第一排的一个老者先发了个开场话,满脸刀刻般的深深的皱纹。陆安生不认识,其实这里面的这些老家伙陆安生大多数都只是仅仅有些面熟而已。

没有人接话,都低垂着眼皮做假寐状。

“咳,那就我来说说这个情况吧!”田叔假咳了一下,吸引了大家注意力,假装看不见他们紧接着皱起的眉头:“今天的事情,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相信大家都都已经知道,也就是今早一直到现在鸟兽绝迹的问题,村子里有些人家家里养的家畜也都是一副畏畏缩缩不安的模样,很明显的村子附近出现了一些变化。我旁边这孩子,大家都知道的,他那敏锐的感觉堪比野兽,在咱们村子里也绝对是最敏锐的。他发现了一些情况,我觉得由他说一下比较好,于是我就带他来了。”

田叔拍了拍陆安生的肩膀示意他起来说说,陆安生有些奇怪田叔今天的反常举动,但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来到中间站着,也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些老家伙,只能弯着腰转了个圈,鞠个躬算了,接着便把早上的发现和分析都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一阵沉默,又是那个老者发了话:“好了,话说完了,那你就先出去吧。”

陆安生抬头看了看他,这下子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的这场会水不浅啊,自己话说完了,客气都没有就撵人了。转头看了看田叔,见田叔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相信后面田叔会跟自己解释的,也不磨蹭,转身便向外走去,路过田叔的时候,只听田叔很低的声音:“不要走太远,就在门前等着。”

出来了,陆安生把门带上,看了看外面的阳光,深吸了口气,放松了,还是外面舒服,里面气氛太压抑了。

听了田叔的话不走远。就在后屋与前屋中间的地方随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着。前屋里一群人老早就看见了他,见他坐下,有熟识的小声和他打招呼:“安生,你咋从后屋出来了?”

安生便也笑着回答:“还不是今早的事,田叔让我来说说情况!”

“哦,事情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你跟大家说道说道呗,我们一个个都是不太清楚的。”说到了这个话题,一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陆安生爆料。

陆安生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这种事最后还得是后面那群“大佬”们来说,自己年纪小,也没什么威信,省的后面没得闹了笑话:“谁知道啊,我也只是个一知半解,比你们也多不了多少,田叔他们在里面商议着呢,咱们耐心等待着,要不了多久就有结果了。”

“唉!那你过来这边吧,坐在那干什么?”

“不了,田叔让我在这里的。这里也挺好,晒晒太阳,暖和。”

“嘿,你等着吧,待会儿太阳毒辣起来了,晒你一层皮。”

“呵呵······”多余的话陆安生也不多数,老老实实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时间已是到了中午,陆安生心里面有点惦记陆春了,田叔说是要王大石把母亲接过来的,在人群里面找了会儿,没找到王大石的身影,心里有些疑惑:“王大石跑哪里去了?”

慢慢的陆安生也有点不耐烦了,今天的这次的会开的时间有点长啊。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后屋的门才打开。没有给众人太多的解释,只是简单的发布了两个命令:一是由于近日有猛兽来临,即日起由田大虎负责组建两只队伍,轮流巡逻村子,守卫村子的安全,这个丝毫不足为奇,早上的陆安生在村后山发现猛兽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组建巡逻队保卫村子这本就是该做的事情,第二个就奇怪了,要大家搜集整理物资,做好随时搬迁的准备。

命令一出,全村哗然,但是却也没胆子上去问个清楚,只能习惯性的开始遵从命令返回各自家中去做准备,一时间疑云密布。

待得散场的命令一出,陆安生一刻也不耽误,到了前院寻找母亲,这会儿总有股子不好的预感,找了王大石几圈了,也都没找到,好像也没人见过他过来。

田叔刚要和陆安生说两句话,只是话没开始,就看到陆安生已转身跑了出去,只当是等得急了,也没跟着,机会有的是。

到了前院也没有王大石和母亲在,陆安生眉头深皱,径直向着家里跑去。陆安生来到这个世界十来年,自认虽然没有什么太出色的能力,但是也凭着幼小的身体养活了自己和重病的母亲,感觉这种东西,他是一直深信不疑的,并且靠着这个躲过了不少次致命的危险。

刚来到家里,还没打开门,就已闻到了浓浓的草药味。

“安生,你回来了,商量出结果了吗?你娘刚才可能路走的有点急了,有些不舒服,我照着你娘说的熬了草药,给你娘喝了,现在已经睡下了。”进了门就看到王大石坐在院子里,脑袋一点一点的,陆安生进来的动静不小,王大石也没睡死,所以很容易就发现了他。

“哦,那谢谢王大哥了,我说怎么在后堂没找着你门。”

“谢啥啊,都一个村子的,前后邻居嘛。再说昨天要不是你,我们能回来多少都不一定呢。”王大石摸着脑袋傻笑:“对了,你跟俺说说,今天都说啥了?怎么这么久?”

“具体的不好说。就是发布了两条命令,一是村里要组建护卫队巡逻村子了,田叔负责的,现在估计正在制定名单了,第二个就是要大家整理物资,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先按着说做就是了。”

“组建护卫队,那这个俺得参加,我现在就去找田叔去。那我先走了。”显然,他听话只听了一半,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在门外了。

陆安生笑了笑,来到母亲的房外,轻轻的推开门,往里面看了看,看见母亲正在床上酣睡,便关了门,来到院子里坐在凳子靠着桌子,闭目想着今天的事。

从最后发出的命令来看,显然现在结论有着争论,村里并不统一,第二条明显的是在准备迁徙的打算,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么集体大规模的迁徙显然并不明智,除非逼不得已,那么也就是说将要有不可抗拒的因素逼迫靠山村迁徙,而迁徙在目前的村子的情形必然要付出大量的代价。

那么再反过来分析第一条,显然大家并不认同自己的结论又或者认同了但是现在并不适合公布出来,但是有一条陆安生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一头或者更多头绝对恐怖的凶兽在村子周围。从昨夜到现在中午了,这么久,村里还是平安无事,那么也就是说这些凶兽正在观察猎物伺机捕杀?忽然又想起昨天的那头长的像猫又有长长的獠牙的红尾巴猛兽,那么这次的凶兽会不会智慧也很高?

那么依据这些推断,无论第一条还是第二条,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村子目前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很显然,这个世界存在有智慧的兽类,而且智慧水平似乎不低,跟人一个水平也是有可能的,这是经过昨天的事之后,陆安生得出的一个令他有些心惊肉跳的结论,想想地球上的那些神话传说,那么这里,是不是就是一个神话的世界?陆安生的呼吸有点重,那么自己是不是有可能······

哪个男儿没有一场武侠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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