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福的黑旗军在灭掉当地地头蛇以后,收缴了物资,以保胜为根据地吸纳流亡至此的汉人,遣人回国招兵买马,迅速扩大实力,不到半年时间就已经有三千多人,黑旗军俨然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正式军队。
这时候法国军队开始了对越南的大规模入侵,就连越南的大城市河内都以前被侵战了,于是越南国王慌了神,向刘永福的黑旗军求救,希望能够拯救自己。
黑色七星旗下,刘永福手里拿着一份国书,这是越南皇帝差人送来的十万火急的求救信,尽管骨子里瞧不起一直是中国附庸的越南,但是还是有必要做一些战前动员,他慷慨激昂的说道:“法国人乃是无耻的强盗,今天就要窃取我们友好邻帮的主权,我们黑旗军不能坐视不理,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该懂。今天我在这里不是要征求大家的意见,我已经下了决定,必须得打,如果说有谁害怕武器精良的法国军队,现在就可以退出,我不会说什么的。”
“黑旗军必胜!黑旗军必胜!”下方嘹亮的军号,如洪钟大吕,让人耳膜生疼,黑旗军所有人雄赳赳,气昂昂,精气神充裕。
“好,不愧是黑旗军的大好儿郎,今天大碗吃酒,大块吃肉,来个痛快,明天上战场,谁都别给老子怂,老子黑旗军没有怂包,必须得打胜,打胜了回来老子还是招待大家喝酒。”刘永福说道。
一场野宴就这样展开了,军营里篝火熊熊,烈焰燃烧,黑旗军军人正在享受他们的大宴,这还是第一次,以前没有那么好的条件,现在大家要吃饱喝足上战场才没有后顾之忧。
夜色匆匆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拂晓,太阳刚刚照射出第一缕光辉,黑旗军就开始开拔准备准备进军河内,经过几个小时的急行军,黑旗军终于到了河内城郊,扎营开始谋划计策。
“在座的各位,这次进攻是法国人谋划已久的,法国上校李维业带着的法国军队武器先进,火炮威力巨大,而且现在占领了河内,河内地势低平,如果我们冒然进攻肯定会成为活靶子,死伤惨重而且还无济于事。所以我想听听各位有什么好意见。”刘永福看着一幅很粗糙的地图说道。
“标下以为,我们黑旗军擅长野战,所以最好是把法军主力吸引出城,利用山地丛林的掩体做战,这样他们的火炮优势就会降到最低,我们的人数优势就会在持久战中体现出来。”一个很有朝气的青年男子说道。
“嗯,好,冠松说的有道理。继续。”刘永福听了杨著恩的话觉得有道理,就没有反对,让杨著恩继续往下说。
杨著恩,字冠松,广东钦州人。原为地方武装首领。刘永福派吴凤典自越南回广西招兵,他带领百余人投效,为黑旗军右营管带。
“城郊纸桥一带最适合作为战场,只要把法军吸引到这里来,我们早早的占据纸桥一带的高地作为阵地,可以以逸待劳,尽最大可能消灭法军的有生力量,那么河内就会不攻自破。”杨著恩站起来说道,他指着地图纸桥一带。
“好好,正合我意,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我却还有另外的见解,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前期我们不和法国军队正面碰撞固守阵地,消磨法军的耐心,但是等到法军萎靡不振的时候,我们就开始主动偷袭,最后在来个前后包夹,把法国军队包肉馅。”刘永福说道,“不过法国军队武器精良,号称铁锁铜关的大沽口都被攻打下来了,你们当中有谁能担此重任,将纸桥前的高地关帝庙守住。”
“大帅,冠松不才愿意以人头做担保守关帝庙高地,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亡。”杨著恩说道,他声音洪亮,血气方刚,他以性命担保,要守住关帝庙。
“好,你带着你的右营出发,立刻布防关帝庙,修筑公事,严阵以待。”刘永福说道,他行事利索,十分干练,直接就让杨著恩立下军令状,前去布防。
“吴凤典、刘佳鑫领左营占据有力地形,切记除了关帝庙,其他地方守不住没关系,你们的目的是牵制敌人有生力量,然而关帝庙是纸桥一带制高点,易守难攻,所以不容有失。”刘永福安排道,“剩下的前营、亲卫营则是由我带领负责破坏他们的补给,骚扰法军后方,让他们无法安心做战,最后的任务就是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就将法军包饺子。”
“给他们来一个‘中心开花’,我们给法国人上上课,论起打仗我们中国人是他们祖宗!”刘永福手里比划着加强语气道。
“散会,所有人都去准备,迅速的赶到防线,修筑公事。”刘永福继续说道,他知道战争瞬息万变,一个延误,就会耽搁战机,所以他决定要立刻行动。
一簇黑色的旌旗在河内城外飘扬,上面有七个星辰排列,下方有许多铁甲森森的大汉,个个彪悍无比,血气方刚,煞气腾腾,一看就是一个虎狼之狮,让人敬畏和惧怕。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到河内城耀武扬威,直接是老寿星上吊找死。你们知不知道这里已经是大法西兰帝国的地盘了。”一个守城的越南人大声说道,他是没有骨气的越南人,法国人刚打过来,他就出城投降,现在成了伪军头子,小日子过的滋润。
“你们没听到我说话吗?全都是聋子吗?快点给爷爷我报上名来,否则你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那个伪军头子,简直气炸了,现在他可是炮坚兵强的法兰西帝国的人,平时间在街上,什么人看到他都得给他让路,吃饭什么根本没有人敢要他的钱,现在他这么大声呼喝,居然没有人回答他,这让他情何以堪,简直是火冒三丈,冷水都泼不凉。
“狗腿子,别汪汪叫了,去告诉你的主子们,我们黑旗军今天是来攻城的,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刘永福这时候大声说道,声音穿透过城墙传得很远很远。
“什么?你们给我等着。”那伪军头领大怒道,他简直要气疯了,他现在可以有头有脸的体面人物,现在却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乡下军队这么说,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他脸色发青,他可是真小人,他决定把黑旗军的事添油加醋给他的主子说,看看到时候,黑旗军还有没有那么牛逼哄哄。
“不好了,不好了,翻译官,城外来了一群人,他们说是来攻城的,他们放出话来说,法西兰帝国不堪一击,等他们攻进城后,一定把法国大人们全都杀掉,女的全部卖掉,家产也全部夺走。”那伪军头目这样说道,他这样做想要激怒法国人,果然,等翻译把这些话传给那法国人后,自大的法国上校李维业大怒下令出击,一个都不要放过。毕竟在他们眼中不管是越南军队还是中国军队总是那么不堪一击,装备落后,训练老套,每一个英勇的帝国士兵都可以力敌数个羸弱的亚洲人。
河内郊野,黑旗猎猎,黑旗军将士蓄势待发;正前方,法军凭借河内坚固的城墙严阵以待。法军龟缩城中坚守不出,所以黑旗军只能逐次肃清法军在郊外村庄设立的据点,并没有对河内城发起大规模的攻击。
刘永福来到阵前,端起在孙泽峰府里搜到的的德制望远镜,缓缓道:“法军在河内布防严密,强攻伤亡太大,看来我们还得另想办法。”
众将士点点头,按照战前的计划,黑旗军挑衅狂妄自大的法国人,这样就能发挥黑旗军的野战优势,将法军歼灭在郊野。然而就在越南伪军气在心头,正准备出兵一些心头之狠时,李维业头脑冷静下来严令其固守待援不得轻举妄动。法军遂打消了出城野战的念头,也让黑旗军第一次诱敌计划落空。
……
河内,总督府。李维业失眠了。一连三个晚上,郊外的黑旗军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大张旗鼓的开始“攻城”,一旦法军士兵全副披挂的冲上城头准备应战,黑旗军就立刻偃旗息鼓消失的无影无踪;法军士兵刚睡下不久,黑旗军又开始鼓噪,三天下来,几乎所有法军士兵都成了熊猫眼,一个个没精打采哈欠连天。
李维业明知这是黑旗军使的阴招,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兵力充足的情况下,大可把守军分成几个班次轮番守夜,可李维业知道自己兵力严重不足,若不去理会黑旗军的骚扰,偌大一个河内,哪一处都有可能成为黑旗军突破的方向。
更可恶的是,刘永福居然还派人送来一封极其嚣张的战书!
“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李维业双目通红,死死盯着窗外的夜空。李维业上校军衔也不是捡来的,知道黑旗军诱敌,便将计就计暗中部署法军准备迎战,调整状态,再一次黑旗军诱敌进攻直接开城冲杀了出去。
“奶奶的,这帮法国人终于不怂了,兄弟们打起精神撤退,法国人的枪弹可不长眼,赶紧朝纸桥方向撤退!”负责这次佯攻的管带大吼道。
法国人没想到的是黑旗军并不是毫无准备,他们不是为了进攻而来,知道自己的使命是将傲慢的法国人引到纸桥决战,所以将士们很是放松。
很快就到了纸桥,这些黑旗军却消失不见了,原来这几天黑旗军也没闲着,黑旗军充分掌握了附近地形,完善防御阵地,已经藏到纸桥附近周围的工事里面。
等到法军赶到这里的时候,没找到人影,却发现对面纸桥周围的高地修筑起了工事,有许多人在这里布防。
“go!”一个法国军官大叫了一声,带领着军队向前冲去,他接到的命令是全力进攻,他可没有管是不是这些人去河内城叫嚣的,直接要横扫所有人,在他看来这些黄种人简直不堪一击。
“不要开火,等到法国狗,冲过来再开火,这样能够节约子弹。”守卫关帝庙的杨著恩沉声道,他沉作冷静,完全没有被吓到,他要给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法国军队一个巨大的打击。
“噗噗噗!”枪的扫射声音响起,这时候后法军已经有一部分人冲到了纸桥中央了,已经在射击范围之内,而且法军位置尴尬,后退也不行了,所以下令开始扫射。
“no!”那个法军将领大声说道,他看到法军在纸桥上一个个死去,发出大声吼叫,他知道遇到了硬茬了。
这时候,一个个法军倒下,血染红了,纸桥下的江水,让人觉得很血腥。